第一百四十章 未知的底牌
「真有希望嗎？」
「又不是現在就要起事，怕什麼？還有幾年的時間呢！不放心的話，大可以在這段時間裡看看風向的變化，你會發現，舊時代的船已經慢慢在沉沒了，新的時代就快要降臨了。」
「小子，少糊弄人，說點實在的。」
澤法不滿意的瞪了艾爾烏斯一眼。
沒有考慮太長時間，澤法選擇了站在艾爾烏斯的陣營，一起反抗世界政府的暴政。
沒有錯，
他看不慣的是世界政府，是天龍人，對於海軍······澤法沒有任何的敵意，事實上就連反抗世界政府這個選擇他也是抱著殺身成仁的心態，反正學生們的仇已經報了，心中沒有了多少的牽挂，上了年紀的老頭面對艾爾烏斯威脅式的邀請最終是接受了下來。
不過老頭也提了不少條件。
比如說真要是走運推翻了世界政府和天龍人的統治，肯定會有新的世界政府出現，但不管艾爾烏斯怎麼折騰，海軍是一定要維持下去的，絕對不能讓海軍消失在大海上。
說這話的時候澤法感覺自己是真的失心瘋了，這種痴人說夢的話竟然會有一天從他的口中說出來。
對此，
艾爾烏斯也能接受。
雖然他不太滿意澤法口中的那些「狗屎運」、「假如」、「要是真的撞大運了」之類的修飾語句，但是他認可了澤法對於海軍的重視是有必要的，如果沒有海軍鎮壓大海，這個世界會亂成什麼樣子簡直無法想象。
或許未來他會和海軍明刀明槍的開戰，但海軍······是可以被招攬的戰力。
或者說，
他費這麼大力氣邀請澤法，就是為了招攬海軍這個龐然大物所做的鋪墊。
黑刺花島的事情已經做了了斷，一行人正在回國的路上。
閑來無事的澤法和艾爾烏斯坐在旗艦艦橋的待客區，喝茶、下棋、聊天，三位一體。
「行行行，我就直說了······白鬍子已經很老了！」
艾爾烏斯捏著一枚棋子，一邊琢磨著該往哪落子，同時分心和澤法說著閑話，「我和白鬍子海賊團有來往，最近一段時間白鬍子海賊團採購的藥材又變多了，數量上沒有太大的變化，是種類變多了，那位不死鳥很久沒有露過面了，據說一直留在船上開發新葯，照顧白鬍子的身體······」
「白鬍子的身體狀況再挺上三年五載當然是沒什麼問題，不過時間拖得越久，白鬍子年紀越大，他的爪牙在一點點的變鈍，遲早有一天，那些個蟄伏的虎豹會跳出來作亂。」
說來也是有趣。
大海賊時代拉開序幕以來，大海上的紛爭的確是比以往翻倍的增多了，海賊的數量更是成十倍的往上漲，但有趣就有趣在不管海賊們的數量是如何的暴漲，海軍是如何的疲於奔命鎮壓四海······
四皇卻一直都老老實實的呆在新世界。
或許手下的勢力從未放棄過向外延伸，但是明面上在將海軍的大部分勢力從新世界驅除之後，海軍和四皇之間就再沒有了大的戰事，百獸發瘋孤身襲擊海軍這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並沒有拉著海賊團和海軍開火。
就連G1和G5兩個新世界僅存的海軍支部都好好的保留了下來，沒有被隨手端掉。
G1支部背靠紅土大陸不好下手能理解，但是連G5支部都好好的留存著，只能說明四皇的確是沒有衝出新世界和海軍、世界政府一決高低的打算，至於說為什麼？
說來可能很多人不信。
但是事實就是如此，白鬍子就是那個讓海軍和四皇之間涇渭分明，互不侵犯的原因。
四位海賊皇帝，勢力最小，且一向行蹤隱秘的紅髮不說，百獸和BIG·MOM這兩位海賊皇帝都是野心勃勃的狂徒，他們的志向都是如此的廣大，一個想發動一場「世界上最頂級的戰爭」，一個想建立一座能讓所有種族共同生活的理想樂園······
他們的野心毋庸置疑都是世界級別的。
百獸霸佔了和之國，收集動物系惡魔果實，努力打造一支全部由能力者組成的軍團，還不斷嘗試著將和之國的武士招攬到麾下；BIG·MOM不停的生育子女，培養出來一個個繼承了她怪物般血脈的孩子，同時還通過聯姻拉攏著可用的戰力。
只看他們的這些動作，就足以看出來他們是不滿足於在新世界稱王稱霸的，他們想要更多。
之所以這麼些年來不見任何動作，全都是因為忌憚著白鬍子的存在，雖然說白鬍子和他們同樣是海賊皇帝，單挑的話如今的凱多甚至有信心能戰勝白鬍子，但是白鬍子有著凌駕於他們之上的破壞力。
作為洛克斯海賊團的原成員，他們很清被白鬍子開發到極致的震震果實是多麼的恐怖，那真的是足以毀滅世界的力量，全盛時期曾威脅世界政府要毀掉紅土大陸，逼得海軍不得不放緩了對白鬍子海賊團的圍剿。
換而言之，白鬍子有『掀桌子』的能力，不管大家在牌桌上有多大本事，面對掌握了掀桌子這一制勝法寶的白鬍子，大家都不敢真的惹怒了這老頭。
不然，桌子一掀，大家都沒得玩了！
至於說繞開白鬍子海賊團，和世界政府開戰······不放心啊！白鬍子再怎麼說也是海賊，要是背後捅上他們一刀，誰都受不了。
好在掌握著掀桌子能力的白鬍子並沒有多少野心，他的願望就是和家人呆在一起，否則的話，世界政府絕對是不惜一切代價毀滅白鬍子的，但是在發現白鬍子沒有太大的野心之後，世界政府也熄了不惜代價毀滅白鬍子的心思。
就算是世界政府有能力幹掉全盛時期的白鬍子，付出的代價絕對是世界政府所不願意承受的，震震果實的能力註定了白鬍子的破壞力之廣大是獨步世間的，其他頂尖高手再厲害也就是毀滅掉一兩座島嶼。
而白鬍子可是揚言要崩掉紅土大陸的。
偏偏沒有人敢不信。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或者沒有十足的能限制住白鬍子那破壞性力量的前提下，世界政府和海軍都不會去招惹白鬍子，底下的小打小鬧是少不了，但更高層次的衝突絕對不會有。
如今大家都在等，等白鬍子死去。
只有白鬍子真正的死掉了，才是新世界重新換個天地的時候，
反正白鬍子的年歲很高了，雖說是同一輩人，但是白鬍子要比凱多和BIG·MOM的年紀大上五六歲，到了這個年紀，就是一兩年的差距都有著斷崖式的差異，五六年······五六年前的白鬍子絕對能按著五六年後的白鬍子打。
再加上BIG·MOM和百獸都各有養生小技巧，他們有信心在熬死了白鬍子之後，仍舊能維持住各自的巔峰狀態的戰力，到時候再施行他們的計劃也不遲。
「······澤法先生，不管你承不承認，白鬍子就是海軍和四皇之間的安全閥，只要他一天還活著，現在的秩序就不會有大亂，但是等到白鬍子倒下，安全閥失去作用，積蓄的壓力薄發，到時候······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不用我說你也能想象吧？」
艾爾烏斯捏了半天的棋子終於是落了下去。
「白鬍子······」
澤法動了動嘴唇，反駁的話語終究沒能說出來。
因為艾爾烏斯說的沒有錯，作為海軍的前大將，以他的眼界自然是能透過層層表象，看到最深處的本質，白鬍子的力量的確是施加在世界政府和其餘的海賊皇帝們身上的抑制力，讓雙方都不敢隨便亂動，維持著這微妙的平衡。
他抓著一個棋子，要不是還留著點心思關注棋局，都能把手中那磁石打磨的棋子給捏成碎末的，「你說的是沒錯，不過······世界政府不是那麼容易推翻的，這一點要牢記，可千萬別忘了。」
「嗯······對了，世界政府到底掌握著什麼樣的底牌？讓你這麼······畏懼？」艾爾烏斯按捺不住好奇。
要知道海軍歷來不乏正義感爆表的人士，海軍大將們秉持的正義或許有著不同的立場，不同的詮釋，但是毫無疑問，他們心中的確是堅守著不可動搖的正義，然而八百年來，海軍卻一直都老老實實的被世界政府所控制，坐視著天龍人這群已經腐爛到骨子裡的垃圾坐在世界的王族上······
提起這一茬。
澤法瞬間沉默。
看著不吭聲的澤法，艾爾烏斯沒有緊逼追問，耐心的把玩著手中那光滑的棋子。
過了好一會兒，大概有六七分鐘的時間。
澤法將那枚差點給捏碎的棋子落在了棋盤上，他看向對面，和艾爾烏斯坦然對視，「我知道你遲早會問這個問題······不過，不管你信還是不信，世界政府，或者說那群天龍人到底有什麼依仗，我並不了解。」
「難不成······你什麼都不知道？」
「海軍大將是海軍本部的最高戰力，但也僅僅是海軍本部，世界政府的底牌和秘密還輪不到海軍大將去了解，不過······要說海軍什麼都不知道，倒也不是如此，六年前，空元帥升任世界政府全軍總帥，戰國接替成為海軍元帥。」
「當時，戰國和空元帥一道去了聖地，在聖地停留了三天時間才回到馬林梵多，僅僅過去了三天，戰國······戰國他突然間就發生了變化，他還是大將的時候，和我、阿鶴一起討論著如何在海軍內部改革，如何抵制世界政府那些荒唐的亂命······」
澤法緩緩說著，眼神放空，思緒沉浸在過去的記憶當中。
「我們以前想了那麼多，就等著戰國他成為了元帥之後一起努力讓這個世界儘可能的變得更好一點······結果，從聖地回來的戰國再也沒有提過以前我們所討論的所有舉措，我找了他好幾次，質問過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到這裡，澤法搖了搖頭，眉頭不知何時已經是緊縮了起來。
「戰國沒有和我詳細說太多，只是告訴我，天龍人那些垃圾不能碰，比起盲目的改革，維持現有的秩序才能將和平持續下去，哪怕是如今這種殘缺的、支離破碎的、遍體鱗傷的和平······」
「後來我和他吵了許多次，戰國又一次被我氣壞了，大罵著說他不是不願意做，而是不能去做······我的確是不知道天龍人到底持有著什麼樣的恐怖底牌，但是從戰國的反應來看，天龍人的底牌絕對很可怕。」
艾爾烏斯安靜的傾聽。
等到澤法住口不言又過去了三四分鐘，才慢慢的開口：「很有趣！連海軍大將都沒有資格知道的秘密底牌······不過，這也不壞！未知的秘密能給人期待感不是嗎？我很期待未來天龍人會給我一個什麼樣的驚喜。」
「······希望你的奇迹能夠扛得住天龍人的底牌。」
澤法已經是第二次見到了奇迹。
而且和上一次除去他的惡疾不同，這一次的奇迹降臨在了法魯格的身上，原本擱在海軍裡面只能算是個少將的法魯格在那瞬息之間突破到了中將級別，而且就算是在海軍中將當中，也屬於上游的那一種。
短短一瞬，
草雞變鳳凰。
別看中將和少將只差了一步，問題是這一步的差距卻不知道擋住了多少人，海軍本部中將和少將之間的比率差不多維持在一比二十，多少老少將蹉跎一輩子，立下了功勞無數，但是實力達不到那個層次，都只能望洋興嘆，等到退役的時候才會榮譽性質的晉陞中將。
也正是看到了這奇迹的一幕，再想想艾爾烏斯身邊那些個年紀輕輕，卻強悍的不講道理的部下，讓澤法多少有了點信心，和艾爾烏斯一起站到世界政府的對立面，也不是純粹的活膩歪了。
奇迹，
或許就發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