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七百零五章? 天字紋骨甲
劍無雙不知何時出現,身形遙立於虛空之中,有華芒從他指縫中溢出,如同金沙一般,散落在了整個婆娑天中。
正苦苦抵抗的眾人只覺渾身壓力為之一松,那幾乎震天撼地的八臂怒目竟是在此刻停滯了下來,而後八臂收歇,四目閉攏。
「怎,怎麼回事?」
春秋先是不解,而後看向那遙立在虛空上,周身涌動金沙似的華芒的劍無雙后,便都明白了。
劍無雙早已在無形之中給他一種,力挽狂瀾,萬事皆在心懷的強絕形象。
而上一個能夠給春秋如此定心之感的,唯有他的帝父風華。
隨著八臂怒目停滯,整個婆娑天陷入一種即將崩潰的邊緣。
神體被炸個粉碎的禿頂羅漢,圓睜雙目,絕望的看著劍無雙。
雖然衍仙之境,只要氣息不絕,便接近不死不滅,但是他卻驚恐了,他感到體內的一切都在飛速消散著,像是被某種無上能量剝離。
緩緩吐出一口濁息,劍無雙伸手遙遙一握,便將禿頂羅漢的腦袋擒在了手中。
生死間的大恐怖,讓其牙齒顫慄,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衍,衍仙大人,求放過……」
劍無雙顯然懶得廢話,如果這禿頂羅漢先前老實待著不出來劫道,定然就沒有這一系列的事情發生。
事已至此,斬草除根。
伸出食中二指點在禿頂羅漢的面門正中,一種根本無法抗衡的霸覺能量直接絞碎了他的本源。
「不……」
醜惡腦袋支離破碎,這佔據了整個婆娑天的婆娑老祖,最終隕滅在劍無雙手中。
為防止他沒死透,劍無雙又用大神通將婆娑天近億萬里的天地徹底盪清一空,絞滅了任何一道有可能復燃的氣息。
至此,在未傷及其他生靈的前提下,大半個婆娑天淪為死域。
隨著禿頂羅漢身隕,那震天撼地的八臂怒目卻並未消失,而是迎風化作一巴掌大小的彩陶,掉進了劍無雙的手中。
八臂舒展,眼瞪如鈴,竟是有點丑萌……
從虛空落至地面,春秋興奮的迎上前去,「劍兄,厲害!」
劍無雙微微一笑,隨手將那巴掌大小的彩陶扔給了春秋,「送你了。」
「這是什麼。」春秋手忙腳亂接住,好奇的擺弄了起來。
禿頭羅漢一死,他那些個原本作鳥獸散的座下弟子們,也被劍無雙順手滅了個乾淨。
一躍登上甲板,劍無雙又回到他船頭的老位置,開始悟坐起來。
鄭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而後縱步回到船上。
在這婆娑天中的一戰,原本就人數的多的隊伍,就僅剩下了不足二十人,其中過半數都身死在了巨海天章的海域之中。
而這場波詭雲譎的大航行也即將進入了尾聲。
穿過婆娑天地,繼續前行,在某一段時間內,那來歷神秘的鄭嬰,又悄然消失了。
對於這個來歷成謎的女子,不知為何,劍無雙有些說不出來的擔憂。
而隨著航道的接近尾聲,一方方仙氣浩然的天地,才是代替了先前種種波詭雲譎。
玄妙之至的氛圍也讓劍無雙警惕的心舒緩了下來。
時不時的有騎乘仙鶴的衍仙在天際留下一抹飛白,各種強絕至極的身形彷彿是構築成這大衍寰的主色調。
歷經數年,航船最終駛向了終點——經川。
這是一座巍峨浩然到極致的超級天域,傳聞這曾是某位無上帝君所感悟的道場,衍力充沛到了極點,卻亘古不滅。
看著行駛在巨海中的數艘巨船,往來的頂修們早已見怪不怪,甚至不投來一分好奇的目光。
游經河道,數艘巨船依次進入,而在這時又有著十數道黑衫衍仙踏空而來。
瘦小紫袍隨即從手中甩出一道淡金色密印,落入為首一人手中。
數息之後,那為首的黑衫衍仙手掌一拂,雲霧衍力構築的一方天門便是沉沉開啟。
「終於是到了。」春秋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眼角餘光下意識的瞥向前方,身形猛然一怔。
劍無雙也是眉頭微蹙。
只見在那經川的天門之後,一道身穿奢服,臉上帶有幾分散漫意味的身形凝立在那裡,彷彿早已在此地等候多時了。
見到巨船安全抵達,小帝君勾唇一笑,身形飄然躍向甲板。
「見過小帝君。」瘦小紫袍攜十餘位紫袍單膝跪下復命。
「大伴有勞。」小帝君頷首,衍力化作清風托起瘦小紫袍等人,然後他又將目光移到劍無雙的身上。
「做的不錯,想要什麼?神女,功法,天地境域?」一一羅列出十數種,他等待著劍無雙答覆。
「五十年。」劍無雙開口說出了一句不知所起的話。
小帝君一笑,「七十年。」
劍無雙默許,而後道,「既然沒什麼事情了,我就回去睡上一覺了。」
「不急,你應該還沒來過這經川之地,我帶你在這裡轉上一轉,到時才回也不遲。」小帝君話畢,也不待劍無雙作答,便背負雙手,悠悠趕往經川之中。
劍無雙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對身旁春秋道,「你就在此地等我,我去去便回。」
春秋左右環視了一眼,趕緊搖頭道,「算了,我還是跟著劍兄一起吧,咱們相互之間也好有照應。」
劍無雙沒有多言,身形飄然前行。
作為一處最為浩瀚天地,經川內有著恐怖的底蘊,而能夠來到此的修士,皆為頂修。
僅僅是略掃一眼,便是幾十數百的祖級存在。
就祖級問題而言,劍無雙於不久前和春秋有過一次簡單探討。
在這萬物之究極的大衍寰中,並未有祖級這一說,而是被衍境所代替。
也就是說,這大衍寰中的每一個祖級其實都被稱之為入衍。
同時,這些大衍寰中屬於祖級的頂修們,實力較之神力宇宙中的祖級來說,略遜半分。
而這半分,便是屬於大道氣運,不可複製,且得天獨厚的大道氣運。
和小帝君並排前行,於這經川的門戶前落下了腳,行進在這莽蒼而又浩瀚的平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