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七百六十五章? 一指滅仙源
一尊遮天蔽日的黑烏寶相,悄然浮現於諦清的背後,大日般的四目投下烏黑的火炎。
在這一刻,即便是用真劍挾持劍無雙等人的幾位劍客都後退了。
「好好享受吧,諸位,接下來你們就會感受到蒞臨的怒火。」
諦清緩緩張開雙臂,從他的雙臂下開始垂現瑰麗無比的華羽。
那兩位顯然是幻化過面容的大衍仙,臉上依舊沒有任何錶情,但從他們凝重的眼神來看,諦清所言非虛。
黑烏寶相,仰天震鳴,整個小仙州內的衍力都朝他匯聚過去了,帶著無法想象的大勢,蓋壓而下。
一縷縷黑炎在黑烏寶相上凝現,它猛然張口啼鳴,降下無量黑炎。
劍無雙等人看的真切,這些降下的黑炎哪怕是沾上一縷,就算不死,也怕是要褪一層皮下來了。
登時,挾持劍無雙的青年劍客,直接拖著他飛速後退。
「無量!」諦清冷冷一笑。
兩位大衍仙,再次合力,一尊較之先前更加巨大的漆黑巨鼎阻擋在身前,轟砸前行。
黑烏啼鳴降下的無量火炎,如同雨幕,細密的澆築在每一寸空間。
「嗤嗤!」
令人觸之心驚的黑炎,連空中逸散的衍力都吞噬了,和那漆黑巨鼎相撞,爆發出細密的滋滋聲。
震天撼地的威能,讓回退的幾人,都感覺到了難以言說的胸悶。
同時,如雨水瓢潑而來的黑炎,降在了小仙州的每一處。
大面積的毀滅開始了!
萬千仙府樓閣,凡是沾染上黑炎的,全都崩塌涅滅,化作一蓬蓬飛灰。
原本是仙氣衍力鼎盛的小仙州,以極快的速度變為了死域。
此刻,正趴伏在扶桑樹頂端的公子墨,見此情形,心頭不斷滴血,他的所有底蘊,都在此被付之一炬了!
「諦尊,給我留下一點啊!」最終,他還是忍不住了開口道。
回應他的,是諦清一個冰冷冷的滾字。
看著他那不可一世的背影,公子墨的眼底閃過一抹暴怒和怨毒之色,但很快又恢復如常,畢竟眼下的他,只能倚仗諦清,才能讓自己活下去。
「等著吧,我躲過這一劫,你必定也死無葬身之地。」公子墨暗暗道。
僅僅是這一尊黑烏寶相所散發出的大勢,都力壓了整個仙州,無一衍仙敢與之爭鋒。
而承載了黑烏九成黑炎的兩位大衍仙,最終以漆黑巨鼎破滅為代價,耗盡了黑炎。
諦清面色一冷,伸手遙遙一指。
登時他背後的黑烏昂首尖嘯,拖動恐怖的黝黑衍力,從天穹降落,勢要將那兩個大衍仙都吞噬了。
小仙州內為之一暗,並且衍力不再沉靜,而是產生了劇烈的潮汐。
見此情形,劍無雙瞬間暴起,無上衍力直接盪開身後真劍,並用快到極點的速度,回身一記膝頂,狠狠撞向那青年守衛的身前。
由於衍力潮汐的波動,所有在場的衍仙都無法及時察覺危險。
所以,當那青年守衛反應過來時,早已為時已晚,肚腹處便硬挨了劍無雙全力一擊。
悶哼響起,他便如同一隻落線的風箏,一頭栽落向小仙州。
幾乎是在這同時,陳青和春秋二人也突然暴起,以衍力逼開剩餘四劍客。
然後春秋喚出八臂怒目,力抗幾位劍客。
「劍兄弟,速戰速決!」陳青抽出腰間真劍,凌厲看向劍無雙,「我們為你斷後。」
劍無雙重重點頭,而後目光透過層層波動衍力潮汐,看向了那正趴伏在扶桑樹上的公子墨。
下一刻,他腳掌踩雲,猛然奔掠向前,不管頭頂上方隨時都有可能覆滅天地的大爭之戰。
如同驚弓之鳥的公子墨,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朝自己掠來的劍無雙,登時坐立不安,「諦尊救我!」
諦清不耐煩的轉頭,在看到劍無雙飛馳的身形后,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張開手掌,化出萬千縷衍力,圍攏而去。
萬千衍力化作一條條無匹的鎖鏈,以難以形容的速度困縛向劍無雙。
這等境界的衍力,足已連衍仙都能抹殺!
劍無雙只覺周身的空氣都有些滯漲粘稠,那萬千衍力鎖鏈幾乎是瞬間便將他困縛住了。
一種足以粉碎筋骨的大力,隨著鎖鏈收緊,加之在他的身上。
公子墨見此,陰冷一笑,他的一條斷臂便是拜劍無雙所賜,當下仇人就在眼前,他想也不想,直接踩著扶桑樹,飛掠而來,強絕的衍力直接從他掌心中轟出。
看著周身萬縷細密的衍力鎖鏈,劍無雙居然緩緩閉上了雙目。
而後,七顆星辰所組成的一座小星系,浮現在他的眉心間。
這是,來自那顆殘破石珠所賦予劍無雙的一記仙式。
一點山河!
「嗡!!」
一道長水漣漪,以他為中心,直接激蕩開來,屬於超越了衍仙感悟的仙式,澎湃而起。
「給我破!」劍無雙猛然睜眼,眉心星系流轉,氤氳出大勢!
身上萬縷衍力鎖鏈應聲破碎,一條條無形有質的水龍,掙脫束縛盤踞在他周身。
一點山河中,劍無雙便是絕對掌控者。
破開諦清降下的衍力,他第一次和諦清對視。
四目相對,劍無雙毫無懼意,並伸手輕輕一揮。
登時,有大異象出現!
本來就被諦清降下的黑炎,搞成一片死域的小仙州,猛然至中間被不知名的大力一分為二。
然後帶著無數碎石廢土,半座小仙州,直接轟砸向諦清!
諦清目光一凝。
能夠以一己之力,便將整個小仙州一分為二,這是衍仙能夠掌握的可怕實力?
半座小仙州,揭天而來。
諦清壓下眼中的驚訝,冷哼一聲,直接伸出手掌,遙遙一握。
登時,整個不受控制飛來的小仙州,詭異停在原處,然後像是被一隻無形大掌,擠壓成一團,繼而碾碎成了齏粉。
袍袖一拂,齏粉散去,但原地哪裡還有半分劍無雙的身形。
「真是有意思,一個小小衍仙,居然對我有了威懾,這是錯覺?」諦清意味深長的看著那已然遠去的身形,並未有下一步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