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七百七十章? 城牆樓上吊
伴隨著整個北天仙州徹底碎為了齏粉,萬萬億生靈都陪葬。
虞伯又攜眾元老回返了天庭。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一切都好像被抹除了,又好像從來都沒存在過一般。
厚重的齏粉,被寰宇間的罡風吞噬,吸收著。
原本屬於北天仙州的天域被抹除了,被虛無所取代。
或許會經歷到星河的百萬次輪迴,才有可能誕生孕育出一處新的天域。
在布滿星辰的寰宇間,隨著齏粉落下的,隱約還有幾道微弱的氣息。
……
「兄弟們,咱們這下可發達了!誰見過帶有這麼濃郁精純衍力的晶石?」
「老天,這可比天晶還要濃郁數十,不對,數百倍衍力!」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大漠里,居然能被我們兄弟找到如此寶藏,合該我們發達!」
「不對,這裡,怎麼還有一雙腿?」
於遮天蔽日的莽蒼黃沙中,有近五十餘位身裹厚實長服的漢子,面對著那小山一般高的黑色晶石狂吞著口水。
並且這些漢子修為都實為不弱,全都是祖級頂修。
在這時,最靠近那黑色晶石的兩個漢子,在看到晶石下面壓著的一條腿后,直接伸手拽了出來。
「嘩啦啦……」
伴隨著黑色晶石的塌陷流動,那雙腿的主人也終於是出現了。
「老,老大,是個男人!」留有絡腮鬍子的漢子在看清那身形之後,忍不住高聲道。
「吵什麼吵,沒見過男人啊!」其中一個白面大漢,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定睛朝著那昏迷的男人看去,登時微吸了一口冷氣。
此刻,昏迷在黑山晶石中的那個男人,上半身的衣物已經全都被撕裂了,露出了勻稱的身形。
同時他裸露在外的肌膚赤紅無比,彷彿在血水中浸泡過一般,而在他的胸膛上,有著一尊展翼啼鳴的火鳳,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掙脫束縛沖向雲霄一般。
在第一眼看到這昏迷的神秘男人,白面漢子的心底便浮現出一種大危機。
數次死裡逃生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絕對是恐怖的存在。
「老大,這裡也有人!」
那絡腮鬍漢子又高聲道,同時指了指掩埋在黑色晶石的另一條腿。
「老大咱們該怎麼辦?」同樣瞧出了一些端倪的手下沉聲問道,眼中也多出了一抹狠厲。
白面漢子也非猶豫的主,當即便微眯雙眼道,「趁著他們全都昏迷,就地格殺,不留一人!」
所有頂修領命,急切的奔向前去,紛紛操縱起各自的衍力,準備擊殺。
卻在這時,一陣震天撼地的異響突然響徹,緊接著無數強橫衍力,化作密網兜頭降臨。
那白面漢子的一眾手下還沒反應過來,當場有十餘名頂修被從天而降的衍力絞殺了。
「不好了老大,是沙魔窟的那幫傢伙們來了!」絡腮鬍漢子驚聲叫道,但還沒有跑到白面漢子面前,便被從天而降的衍力洞穿了本源。
淋漓血跡濺在了他的臉上。
狂躁的沙暴自地面席捲而起,伴隨著恐怖的罡風,有著數百道懶散身形,由遠及近的走來。
「老大,快撤吧,我們遠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白面漢子眼角微跳,顯然是不甘心。
這遠比天晶還要珍貴到百倍千倍的黑色晶石,本已經是囊中之物,現在又拱手送人,他如何能做到?
但直到那些乘著黃沙的身形越來越近時,白面漢子才最終不甘的一揮手,「撤!」
在臨撤退之際,他又伸手一撈,足足鯨吞了近千塊黑山晶石,才飛速遁走。
「真是晦氣,這群雜碎們居然敢在咱們的境域里找食吃,簡直是活膩歪了!」
黃沙消散,那數百道身形才逐漸浮現。
在這些身形的最前方,一個身穿便服,且略顯放浪的青年,看著那些飛速遁走的身形,不屑的對著地面啐了一口唾沫。
「兄弟們,都趕緊給我搬,誰要是丟下了一塊,栓城門上吊十天!」放浪青年滿臉的混不吝,隨著他的一揮手,身後的百十個漢子全都飛撲想堆成小山的晶石上,開始搬運起來。
揮手攝來一枚黑色晶石,放浪青年挑眉一笑,「還真是不錯,這下全都給大姐捎上,又是大功一件!」
「崔統領,這些晶石下面壓著幾個人。」有漢子反映道,同時將這些或被埋在晶石下,或被埋在黃沙中的身形,都給拖拽了出來。
合共六道身形,五男一女。
當那個被稱之為崔統領的放浪青年,看到那一位昏迷的女子后,不由得眼前一亮。
儘管身形十分狼狽,黃沙卻難掩其柔美的身姿。
「崔統領,他們身份不明,還是少要接觸為好。」放浪青年身側的中年男子適時拉住了他,淡聲提醒道。
「用的著你提醒?本統領只是想探查他們是否是裝暈,以防有不必要的情況發生。」放浪青年甩開了中年男子的手掌,上前一步,假模假樣的探查起來。
這一看之下,他也瞧出了些許端倪。
眼下這五男一女,六道身形,全都是受到了極重的創傷,幾乎可以說是只剩下了一口氣了。
尤其是一個身形高大,著一襲破碎黑金華服的中年男子,整個胸前都被某種可怕的力量撕碎了。
並且從這幾人的服飾來看,都是帶有一種上位者的淡淡威儀感。
最重要的就是,這幾人的實力境界,他居然都看不透。
「這些可疑的傢伙,會是從什麼地方來的,為何能給我一種威懾感?」放浪青年手掌摩挲著下巴,在思考著。
「崔統領,這些昏迷的人,怎麼辦?」那中年男人適時提醒道。
放浪青年聞言,也不再思考,直接大手一揮,「管他的,只要被咱們發現,就是屬於咱們的,全都給我抬進城,一根頭髮絲都別給我落下!」
浮沉天地間,蒼茫黃沙成了唯一的主色調。
由於太過於搖晃和顛簸,他被迫從痛苦中,緩緩睜開了雙目。
一縷精純的赤芒在眼瞳深處閃爍,眉心間的星辰也開始緩緩流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