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生我材沒有用
翌日，清晨，當天際一縷光線，撕裂了昏黃的天空，灑在韓羽身上之時，他渾身上下充滿了鬥志和力量。
單薄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異常的挺拔，行走在大街小巷，尋覓著機會。
逐漸嘈雜的聲音，預示著整片大地都已經蘇醒，他的雙耳在吵鬧的聲音中過濾著有用的信息。
「快走吧，聽說今天柳府上要招收大量的下人，是個難得的好機會，工錢比別的地方都還要高出一截。」
「那是，你也不看看柳府多大，他們的生意遍布整個大陸了，不止我們中原，連北疆，南域，東海，西漠都有著他們的產業。」
「那也太嚇人了，這得有多少錢啊！要是我能進入柳府，這輩子就不愁吃喝了。」
「嘿嘿，別說了，快走吧，說的多了，怕是競爭者也越多。你看看身後那小子，就打算搶我們的飯碗。」那人笑著，指了指身後的韓羽，加快了速度，往柳府趕去。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韓羽也不在乎對面的話語，步伐也快了三分，緊緊的跟在他們後面，他自然是要去的，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可能錯過。
知道自己能力不強，或許這是他唯一的機會，而且聽說這種府上招人，是可以包吃住的，那能省下不少錢。
不一會，他們就來到了一片廣場之上，廣場之上大概有一百多號人，應該都是來應聘的。
八個精美的紅木桌子擺在廣場的最前面，每個桌子前面都有一個執筆之人，記錄著被錄用者的名字。
韓羽也不挑剔，排在了第一個紅木桌子的隊伍里，除了正在應聘之人，其餘的人必須在兩米之外進行排隊，隔得遠了什麼也看不清。
看著前面的人一個一個的離開，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考官出了什麼題目。
當然，那個考力氣的他還是知道，也就是第三個紅木桌子，桌子前面放了一個長方形的石頭，看起來挺重的，有人臉漲的通紅也沒有把石頭提起來，有的則是費力的把石頭移動了兩米的距離，然後就被記錄下名字，站在桌子後面，看起來是被錄用了。
八張桌子，說明自己有八次機會，他稍微放下了心來，覺得自己就算再不濟，也能應聘上一個吧！
「發什麼愣啊，該你了。」
排在他後面的人，提醒了一下，韓羽這才回過神來，快速來到了第一個紅木桌前，和之前的人一樣，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桌子旁邊也坐著一個人，看了韓羽一眼，似乎沒有多大興趣，在他看來，韓羽年齡不大，不太可能應聘上這個職位，但是還是按照慣例說出了題目。
「枯葉花，性寒，可清熱解暑，是製作涼茶的原材料之一，那麼，它的葉子是什麼時候開始枯萎的。」
韓羽一愣，這個他還真的知道，碧溪村裡就長有這種草，娘生前就會用這種草來泡茶，收割糧食的時候，喝一些，不會中暑，可是考這個幹嘛？他有些不解，不過嘴上還是答道：「這種草，名字叫枯葉花，是因為它的葉子泛黃，是捲曲的，看起來像枯萎了的葉子一樣，生長出來就是這個樣子，並不是說他的葉子是枯萎的。」
只見那考官點了點頭，不以為意，這種草並不罕見，能答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卻是多說了兩句：「這裡考核的是醫藥知識，如果有基礎，可以得到家族的培養，一共五道題，必須全部答出來才算過關，沒有真材實料是混不過去的。」
「這第二道題的題目便是，人蔘，具有很濃烈的陽氣，服用可以快速補充人體內的氣，常用來急救，請問這種葯喜歡生長在什麼環境中？」
韓羽有些迷糊，這人蔘他是知道的，村裡的老人閑聊的時候會有提及到，他也知道這是用來救命的，可是卻不知道生長的環境，不過想想碧溪村沒有這種東西，那就只能懵一個了。
「既然含有那麼濃烈的陽氣，那應該是需要生長在陽光充足，溫度高的地方。」韓羽說完看著考官，他覺得自己還是有點小聰明，能從題目內的線索找到答案。
只見那考官，揮了揮手，不耐煩的道：「果然是來混的，人蔘喜歡生長在寒冷，濕潤的環境中，這題根本不難，你沒有醫學常識，還敢來混，速速離去！」
韓羽尷尬的笑了一下，退了開去，他確實不懂醫藥知識，但總要試下不是？八個紅木卓他可沒打算放過任何一個。
接下來，韓羽參加了第二個紅木桌子的考核，可惜的是，這裡需要的是有文學基礎的，給府里寫信和寫一些日用文章的。他毫無疑問的被淘汰了，還被鄙視了一下。
第三個紅木桌子，他也試了一下，雖然知道自己移不動那石頭，事實證明他確實沒能移動。
第四個紅木桌子是冶鍊兵器的，第五個是考算術能力的，招賬房記賬算賬的夥計，第六個是馬夫，第七個是招書童的，要聰明伶俐的，肚子里還需要墨水的。
不過可惜的是，他都不是那塊料，不過他倒是挺中意那書童的，聽說給柳府大小姐做書童，如果做的好，平時還有可能得到賞賜，他年齡挺合適的，可是大字不識幾個，只能作罷。
最後一個木桌，他沒有貿然前往，仔細觀察了一番，知道這裡是幹嘛的了，這裡招收的是下人，平時負責花草樹木，掃地，洗碗之類的粗活，相對於其他職位，這個報酬是最低的，不過在韓羽看來，已經挺高了，居然達到了20文錢一天，關鍵是還包吃住。
懷著三分激動，三分忐忑，他來到了桌子前面，考核者是一個紅面老者，抬頭掃了一眼他，開口問道：「多大了？會洗衣，掃地嗎？」
「會的，這些都是我拿手的，我六歲就會了。」韓羽如實說到，他很珍惜這個機會。
老者聞言，點了點頭，再次問道：「會認字嗎？不需要多少，能看懂平日里發布的一些公告就行，比如誰負責哪片區域，負責下人的管家，會給每個人安排任務，都是通過公告的形式發布的。」
韓羽面色一變，瞬間漲得通紅，感覺像身處黑暗地窖，難受至極，良久，才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清醒過來，此時，他發現自己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浸染了一層，臉色也由紅變得有些蒼白，艱難的搖了搖頭，有些苦澀，他知道，自己今天又白忙活了。
老者見他搖頭，面無表情地說道：「既然不認識字，就去第三張紅木桌子那裡，那裡招收的是力氣大的護衛，不需要識字，不過看你這小身板，估計也沒戲，好了你可以走了，別擋著後面的人。」
韓羽來到了廣場中央，看著八張桌子後面站立的人群，有些羨慕，回想著自己一路走來的失敗經歷，他已經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不識字，沒讀過書，之前他只是想著混一個營生來做，活下去就行，然後學武，從來沒有在意過自己沒有讀過書這件事，覺得讀不讀書，認不認得字不重要，只要力氣大，會武功，就可以了。
然而，一連串的失敗，讓他認識到了讀書的重要性，既然已經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那麼就立刻改變吧，他相信只要自己願意去做，就能有所改變的。
「看來今天回去后，就得請小二哥教我識一些基本的字了。」韓羽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