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不能這麽辦
田雯走了，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讓曹雲昂感覺有點鬱悶的是，見到她，仿佛已經不是開始時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曖昧的場麵被小婧看見，弄出了那麽多麻煩，有點怕去接近她。其實不但小婧需要靜一靜，曹雲昂自己亦需要靜一靜，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麽？
曹雲昂直接把資料塞進抽屜，繼續改藥方，剛弄好打印出來，韓老首長到了，曹雲昂帶他到治療室，一邊做針灸一邊道：“老首長，我有個事想問問你的意見。”
韓老首長道：“你問。”
曹雲昂道：“苗正紅的小舅子昨晚吃飯的時候塞給我支票，我沒要，然後今天早上他讓手下來給我道歉，我一樣沒有收禮物，但他們走了以後我發現他們留下幾件金飾，有半斤重左右，讓他們回來拿，他們不承認，你覺得我該怎麽辦？”
韓老首長嗬嗬道：“不能這麽辦，沒辦法。”
曹雲昂有點鬱悶：“怎麽會沒辦法？”
“我說的沒有辦法在於你如果不收，他們不會覺得這個事情已經完結，你不收，他們不會舒服，現在用這種方式給你，嗯，我覺得為了完結這件事，還是收吧，不多，十萬塊。”
“這怎麽行？”曹雲昂很大反應，“我這不是受賄麽？不是有證據讓他們抓住了麽？”
韓老首長道：“這算什麽證據？他們不敢承認這事，怕就怕那是贓物，不過不可能給你贓物，除非他們想死，沒事，這世道就這樣，你要接受，況且那壓根不算受賄，你不是吃虧了嗎？他們犯了錯，賠償很應該，這種方式可以接受。”
“可你昨天不是和我說，不要要他們的錢麽？”
“對，比如現金，比如支票，這些性質不一樣，而且收的方式有問題，現在你這個沒有問題，死無對證知道不？這事情就這樣哈。”
雖然韓老首長已經這麽說，但曹雲昂還是覺得非常別扭，畢竟是人生的第一次受賄，這人就不能有第一個汙點，有了第一個汙點，永遠都不可能擦幹淨，而且會越來越多汙點。
一直沒有說話的韓夫人此時插話道：“曹醫生，老爺子說的對，所謂受賄其實就是受錢受物去辦事或者不做為，你現在這性質顯然不是，你是受害者，所以這真是補償，不然你還白挨揍？”
韓老首長附和道：“嗯，對對對，就這意思。”
曹雲昂還能說什麽？閉嘴吧，專注做自己的工作。
做完一天療程，把韓老首長送走以後，忽然湧進一堆病人，針灸科就那麽多人，有點忙不過來，所以曹雲昂需要幫忙，其實按他這級別，做的都是高級治療，不過沒有關係，這也是效益。
忙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忙完，那會已經快下班，曹雲昂剛回到辦公室，蕭小儀就跟進來道：“曹主任，我明天輪休，如果……陶然然再來，能給我打電話嗎？我就住附近。”
曹雲昂惡寒道：“你多大了？什麽陶陶會，你沒病吧？”
“嘿嘿，你不追星你不知道，和你說不清楚，算我求求你了！”蕭小儀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行不行？我就跟她拍個合照，這是我的夢想。”
曹雲昂無奈道：“好吧！”
“謝謝，曹主任你的大恩大德小的沒齒難忘，哈哈，我覺得我跟你跟對了，你是國寶，估計陸續會有許多明星名人要來找你，哇，一個個我都能見著，想想就非常興奮。”
“嗯，我也興奮，興奮得想把你換掉。”
“啊？不要吧？我很聽話，我不煩著你了，我先出去哈。”
“等等，那什麽骨科的護士叫什麽？哪兒的？幫我去問問。”不把這事弄清楚，曹雲昂總覺得不舒服，不會平白無故給他飯吃的，肯定有什麽特殊原因，弄不好是個麻煩。
“嗯，好，我馬上去。”蕭小儀立刻走了……
曹雲昂靠在椅子裏，點了一根煙抽著，等蕭小儀回來。
蕭小儀去了十分鍾，竟然直接把人帶了過來。看了一眼，曹雲昂隨即呆住，因為這個護士他認識，是他同學，歐陽秋。
蕭小儀道：“曹主任，人已經帶到，我下班了哈。”
“去吧。”曹雲昂一揮手，等蕭小儀出去後，隨即露出笑容對歐陽秋說，“歐陽秋，我被你嚇到了，你怎麽成護士了？”
“你不也成醫生了麽？還是主任，還是中院的明日之星。”歐陽秋翹著腿坐在椅上，這是她的招牌動作。曹雲昂和歐陽秋還是關係不錯的，過去經常打打鬧鬧，不過因為關係太好，曹雲昂從來沒有對她有過感覺，那怕一起睡過，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學校組織出遊的時候真一起睡過。當然，那時候歐陽秋的胸部還沒有那麽大，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常被科室的醫生抓的緣故，很大，緊緊的撐著護士服。
曹雲昂道：“什麽狗……屁明日之星，我就是個普通醫生。”
“嗬嗬，別騙我哦。”歐陽秋奸笑著道，“你的事情我一直看在眼裏，我和別的護士一樣，都是你的小粉絲呢！”
曹雲昂汗了一把，扯開話題道：“你在醫院，幹嘛早不找我？”
“不是怕打擾你麽？你那麽忙，現在不一樣，你已經正式在中院上班，我們是親密的同事、戰友，嘿嘿，我還得托你多多關照我呢！”
“沒人欺負你吧？”
“怎麽會沒有。”歐陽秋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無奈，“護士都命苦，你不是不知道，反正我剛進來的頭個月，都不知道動過多少次收拾東西走人的念頭了……”
從歐陽秋的眼中，曹雲昂看見了潛規則，他很不好受，最不好受的是，還必須裝輕鬆：“現在呢？怎麽樣？”
“現在還算好吧，該習慣的我都已經習慣。”
曹雲昂猶猶豫豫道：“醫院裏好多內部的事情其實我剛知道，而且知道的不多，嗯……我覺得……其實……”
歐陽秋道：“不用說，我知道，不然你覺得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呢？”
“你是妖精。”曹雲昂以前就叫她妖精，所以沒什麽叫不出口的，“我們再說吧，有空一起吃個飯，我現在要走了，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記得第一時間找我。”
“當然，不然我幹嘛用飯盒賄賂你？”歐陽秋咯咯笑了兩聲，然後繼續道，“我就是來找你罩著我的，你現在是中院的紅人，誰都不敢得罪你。”
“你說話還是那麽直接。”
“和你說話才這樣，和別人說話我很圓滑好不好？不然早就被別人吃的骨頭都不剩了……”說著，歐陽秋從椅子裏起來，“換衣服下班。”
“嗯，有空再一起吃個飯。”
歐陽秋打開辦公室門走了出去，曹雲昂搖了搖腦袋，關電腦，換回自己的衣服，拿上資料走人。
上了車，曹雲昂給方倩打電話：“方總，有空麽？我想給你資料。”
方倩反問道：“下班時間，你說我有空沒空？”
“好吧，我不跟你廢話，我要去你家一趟，你在不在家？”
“資料給楠楠。”說完，方倩劈啪掛斷了電話。
和方楠說話還是那麽費勁，曹雲昂罵了一句髒話才平衡了心理，開車走人，白柔他就不管了，早上來上班的時候已經說過，下了班白柔自己回家。
在路上買了一個果籃，曹雲昂才往名門十八而去，剛下車就收到白柔的短訊：雲昂哥哥，回家吃飯麽？
曹雲昂回複：不會，你自己吃吧！
白柔：好咧，我給自己做大餐，你給我報銷。
曹雲昂沒有回複，提著果籃，拿著資料，進了方家別墅的大門。方鴻烈在看新聞，廚房有傳出來聲音，應該是容姨在忙碌，藍淩和方楠不在，不知道是不是在房間。
曹雲昂把果籃放下，方鴻烈才發現屋裏進了人，回頭看見是曹雲昂，頓時道：“曹醫生來了？還買果籃，你不要這麽客氣。”
曹雲昂道：“總不能空手來吧？藍姨呢？”
“在廚房，小楠在房間。”猶豫了兩秒，方鴻烈問，“你那事……處理好沒有？”
“一場誤會，已經處理好，謝謝關心。”
忽然，方楠的聲音響了起來：“誰說我在房間？我這不是下來了麽？我已經感覺到曹醫生要來。”
“你這丫頭，長了狗鼻子呢？”
方楠吐了吐舌頭，很可愛。
“曹醫生，別愣著，坐。”方鴻烈示意曹雲昂坐在旁邊，然後衝廚房方向喊，“老太婆，曹醫生來了，出來招呼。”
十幾秒過去，藍淩從廚房出來，臉上帶著笑容：“曹醫生來了？”
曹雲昂道：“藍姨好。”
“好好好，特別好，我現在能跑能動，完全沒有骨頭軟軟的感覺，你的藥真好，什麽時候給老頭子也敷敷？”
曹雲昂道：“要先煮藥，我開個方讓容姨先買回來。”
方楠剛坐下，聽曹雲昂這麽說，連忙道：“我帶曹醫生去寫藥方。”
曹雲昂被方楠連拉帶扯弄上了二樓，方楠的房間，這讓曹雲昂有點尷尬，畢竟方楠的父母在下麵，方楠那麽親密拉他上房間，兩位老人家怎麽想？
方楠沒想那麽多，把曹雲昂安排在椅子坐下後立刻去翻箱倒櫃，翻出一個相冊薄拿回來遞給曹雲昂道：“婚紗照我已經拿回來整理好了哦，你看一看。”
曹雲昂翻開相冊，映入眼簾的第一張照片是在廣場照的，方楠笑的很甜，曹雲昂亦笑的很有魅力，四周的景象則很熱鬧，這無疑是一張能令人感動的照片。
繼續往下，把所有照片都看過一遍，曹雲昂忽然產生一個錯覺，覺得自己真和方楠結過婚似的，但這麽想的同時忽然腦海裏又閃過一個念頭，這些照片是不是泄露了出去？不然黃素素和劉雨桐怎麽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