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調戲
2、調戲
“也行了大半天了，不如先在這歇歇腳吧。”
任欽天牽著他的良駒停在了霽月樓前，朝身後將近虛脫的海棠說了句。
海棠立刻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待任欽天安置好馬，再一同進入霽月樓。
終於能歇會兒了……海棠多麽希望自己的肚子能在這重要關頭“咕嚕”幾聲好提醒前麵那位不知勞累的仁兄，豈料自家肚子這麽不給力……
霽月樓內，甚是熱鬧。
尤其是中央一桌兩位美女的一顰一笑，惹得周邊的公子哥頻頻注目，就連給客人上菜的小二，也看得眼睛都直了，生生地澆出了不少的菜汁。
而不幸的，被澆出了菜汁的一桌，正是海棠這一桌……
“小——二——！！”
“客、客官息怒啊，小的剛才沒留心，看走眼了……”小二說得越來越沒有底氣，頭也低得越來越低……
海棠瞄了眼任欽天，見他默默飲著茶保持沉默，便自個兒端起了客人至上的架子：
“要我們息怒也可以——”
小二趕緊豎起耳朵！
“除非你跟爺好好說說這兩位美女是什麽來頭……”
小二長長地“哦”了一聲，臉上隨即露出瞭然的笑：“這兩位便是江南排名第一和第二的美女子。左邊這位著綠衫的是江南丞相的女兒殷無雙，右邊那位帶著幾分女俠英氣的是王將軍的女兒王若仙。她們二人的美貌本來不相上下，卻因有人揚言無雙姑娘這般弱柳扶風的女子更能體現江南女子的氣質，於是那位王姑娘隻能委居第二了……”
哦——原來是江南兩大美女哈，這回可有戲看咯！揮了揮手打發走小二，再看那任欽天，眼裏竟依舊的波瀾不驚。
“任大哥，沒想到我們第一天到江南就看到了江南兩大美女，真是一飽眼福了啊！”
任欽天看著海棠巴巴地似乎帶著什麽期望的眼神，良久，隻不急不慢地說了三個字：“不見得。”
“嘶——”海棠倒抽了一口氣，這樣的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難不成，這任欽天是個斷袖？那自己這身男裝打扮不正合了他的胃口？！
再看兩大美女的一桌，不知什麽原因位置有所調動，殷無雙這時背對著海棠，而王若仙則正正對著。
“這白玉鳳釵可真襯妹妹，”酸溜溜的一句話揭開了女人之間的戰爭。
“襯得妹妹膚如凝脂，目若秋水，齒若犀。”王若仙的後半句說得更是幾近咬牙切齒。
殷無雙扯過手帕捂嘴一笑：“姐姐這番言重了，姐姐這江南第二美女子，才真真個美若天仙呢！”
王若仙舉杯的手不禁一抖。
“嘖嘖嘖，女人，果然都是是非的起源，”
海棠邊往嘴裏送著紅燒肉邊感慨道，見任欽天同意地點著頭，頓覺不妥，“當，當然了，也不是每個女子都喜歡搬弄是非的，所以，女子仍是男子成婚的不二選擇。”
任欽天聽後微微一笑：“海棠這般強調可是怕我會始亂終棄？放心吧，我任欽天定不會食言，即便成了親，我說過會保你周全，便定當不離不棄。”
說罷還在海棠的肩上拍了兩下以安她的心。
“咕嚕——”筷子上的紅燒肉直直掉下鍋底，海棠後悔當初無果，隻得幹笑了一陣又一陣。
而樓中央王若仙與殷無雙客客氣氣又話中帶刺地鬥了幾個來回後，酒樓裏卻突然出現了狀況——一醉漢走得歪七扭八，正欲往殷無雙身上靠去，嘴裏還不停喊著“美人，美人……”
然而，醉漢公然欲調戲丞相之女，酒樓內卻沒有英雄挺身救美，眾賓客置若罔聞，仍舊有說有笑，真奇了怪了！
殷無雙的丫鬟雖企圖拉開醉漢，卻在醉漢色迷迷地掃視下驚得跑出了酒樓。
就在醉漢要對殷無雙上下其手之際，一雙筷子極速飛過，在二者之間穿過，直接打在了王若仙的印堂之上。
“哎喲！”王若仙撫額，倒地，定是沒有料到還有這一出。醉漢也跟著停了手，全場霎時肅靜。
“好你個色膽包天的醉鬼！”
海棠拿過折扇對醉漢就是一頓暴打……嘿嘿，總算是來了個華麗麗的登場了！
醉漢被打得連滾帶爬，連說饒命。
“饒命？怎的，有調戲相府千金的膽卻沒有承擔責任的膽麽？”海棠一陣訓斥後，隱約感受到身後殷無雙等人投來的詫異目光，心裏不由得暗歎：這登場效果不錯、不錯……
不遠處，任欽天依舊悠哉地喝著茶吃著菜，對於海棠的行為似乎一點都不感到驚訝。
是的，他不驚訝，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是個貪玩的人，這樣他的旅程不至於太無聊，僅此而已。
“殷姑娘，這位公子，小的是醉得一塌糊塗才犯的錯……小、小的知錯了！”醉漢跪在地上，竟磕起了頭來，目光還不時瞟向王若仙。
殷無雙已經大概猜到事情的真相了，但即便怒火熊熊，為了自己的形象，也隻有忍著。
“看什麽看！”海棠掄起扇子朝醉漢腦門又是一揮，“你還想把王姑娘也猥褻了不成？！”
“冤枉啊冤枉啊，公子，冤枉啊！”醉漢磕頭磕得更猛了，目光遲疑著但仍努力地朝王若仙看去。
“哦——我懂了，”海棠一笑，笑得醉漢心裏生毛，“你莫不是想把罪名安在王姑娘身上，你這種伎倆我見多了，但我們王姑娘是什麽人啊，純潔如天仙般的人物，可不是你隨便玷汙得了的！王姑娘，你說是吧？”
這突地一問把王若仙嚇得魂都丟了，眼見著自己的計劃已然泡湯，便急著想逃脫幹係的方法，哪會想到這不知哪來的小子竟還問得這般出麵！
王若仙咬了一下唇，後退了幾步，身前立刻出現了幾名保鏢類型的人物。
“保護小姐！”
一聲令下，隻見幾名保鏢上前抓住了醉漢。
“大膽刁民，我們已經觀察到你虎視眈眈兩位小姐很久了，”一位領頭的向王若仙頷了下首，“小姐你看……”
“交給你們去處理吧。”
“是！”保鏢們抱了下拳，就齊刷刷地過去帶走了醉漢，全然不顧醉漢的“王小姐饒命啊”……
“多謝這位公子相救，也怪我的保鏢不力……妹妹，讓你受驚了。”
“不，這次也是多得這位公子和姐姐的保鏢在場，妹妹才能免受於難，麻煩姐姐回去好生處理，莫讓這種人再去危害他人了。”
“妹妹放心，我定會好好處理的……“
這般假惺惺的作甚！！！
海棠快要爆發了，這”大龍鳳“好不容易演完了，現在還非得加那麽長一串的結幕語麽？
“公子俠義出手相救，無雙在此謝過了。”王若仙悻悻離開後，殷無雙朝著海棠福了福身子，臉上還有幾分嬌羞。
……美女啊！連海棠作為一位女子也不禁一時的恍神，最後隻好打起了哈哈：“我也隻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其實這都是我大哥的功勞！”
“嗯？”
“嗯”的除了殷無雙，還有海棠本人
——誒，我說了什麽？我為的勞什子把任欽天擺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