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出場儀式
“主人，您忠誠的仆人在等待您的回應……”
萊斯特蘭奇的呼喚聲模糊而虛弱，但肖恩仍可以感受到對方緊張與期待的情緒。
這種聯系方式需要發出相當高昂的代價，比如施咒者的部分理智和大量的魔力。即便如此，了解聯系方式的食死徒也極少，大概是里德爾不想自己時刻被仆人們打擾。
肖恩單手枕在腦后，另一只手里把玩著根魔杖，這不是他的那根榆木龍心弦魔杖，而是格林德沃隨手丟給他的另外一根。
十三英寸半、紫衫木、鳳凰尾羽，這根強大魔杖的兄弟就躺在肖恩不遠處的寢室內。
里德爾的魔杖在格林德沃手里倒是沒什么好奇怪的，但在肖恩問起對方里德爾是否真正死去的時候，對方卻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不過這也在肖恩的預料之中，他一直有種感覺，里德爾這種研究靈魂層面多年的天才黑巫師不可能那么輕易的死去。
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都提到過，里德爾的魔法天賦超越許多人的想象，只不過前者是嘆息，后者是嗤笑。
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湯姆·里德爾現在一定陷入了某種困境之中，不然，他不會不聯系自己最心腹的食死徒萊斯特蘭奇。
要么是連聯系的力量都沒有，要么就是虛弱地不敢聯系任何一個人。
而自己有格林德沃保駕護航，好像的確可以利用食死徒搞一點事情……
不過，需要先做一些小小的改變……肖恩望向了自己手臂上的黑魔標記。
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標記只對哪些人生效，但目前那些食死徒們身上的標記都是里德爾親自種下的，對方不接收仆人的聯絡不代表聽不到仆人的呼喚。
肖恩如果想要確保自己的計劃順利進行并且不被潛伏在暗處的里德爾竊聽到，那就需要在食死徒的黑魔標記上做一些改變。
而不管里德爾曾經有多強大，吸收過對方靈魂碎片的肖恩已經完全掌握了黑魔標記。舉個通俗的例子，黑魔標記就像是個只能接收主機信號的接收器，在這個接收器接觸到其他信號的時候，主機會收到通知。
也就是說，黑魔標記平時不具備類似竊聽的功能，但在被觸發，比如利用黑魔標記召集食死徒時，或者有某種魔咒試圖抹去標記時，主機——也就是種下標記的人會收到信息。當某一個食死徒觸摸烙在自己手臂上的黑魔標記時，里德爾也能感受到。
肖恩如果想利用食死徒，那就要把指向里德爾的頻率改成自己的，否則他在召集食死徒或者利用黑魔標記聯系時會被對方得知。
他改倒是能改，但需要自己親自施放魔咒，這就是現在的問題。
利用黑魔標記聯系食死徒們會被里德爾發覺，但不聯系自己又沒辦法黑進里德爾原本的標記中。
肖恩沒有理會萊斯特蘭奇的呼喚，他思考著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至于如何假扮成里德爾，他倒是已經有了辦法。
食死徒與里德爾之間的關系并不像格林德沃與圣徒，除了幾個狂熱信徒以外，大部分食死徒都是畏懼于里德爾的恐怖而臣服。
貌合神離的關系最容易插一腳進去了。
現在的關鍵在于不利用黑魔標記如何把食死徒們聚集起來……
肖恩的腦海中漸漸出現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
威爾特郡，馬爾福莊園。
臉色蒼白、雙眼滿是血絲的萊斯特蘭奇蜷縮在天鵝絨沙發之上，她神情憔悴，眼中卻帶著瘋狂。
此時的萊斯特蘭奇已經沒了原先那副冷傲女巫的模樣，她現在看上去越來越像是肖恩印象中的那個瘋婆子。
“貝拉，”盧修斯·馬爾福握緊了手杖，“事實證明，主人并不愿意回復你。”
這句話像是刺激到了對方，萊斯特蘭奇猛得站起了身子，虛弱的女巫此時有種可怕的威勢：“盧-修-斯，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嗎？”
“你，埃弗里，麥克尼爾，還有那些狡猾、愚蠢的家伙們，你們得到了主人的恩賜而聚集，而主人只是短暫的消失，你們竟然就想著背叛他？”
盧修斯微微側開腦袋，用聽不出什么情緒的聲音說道：“我從沒有背叛過主人。”
“撒謊！”萊斯特蘭奇尖叫了起來，“馬爾福，從主人出事那天開始你就沒有盡心尋找過他——昨天，他沒有回復我的呼喚，你早上便削減了魔法部安插人員的資金——哈！馬爾福家的加隆可真金貴啊！”
盧修斯的臉龐一紅一白，他哼了一聲，像是辯解又像是勸說：“主人遲遲沒有下令，要等他回來進一步指示我才能繼續下去。”
“狡猾的背叛者！”
“你！”
馬爾福的妻子，納西莎·馬爾福擋在了兩人的中間。
她長得很好看，體態優雅，高而苗條，而且皮膚白得驚人。
“貝拉，”納西莎望向自己的姐姐，“盧修斯一向喜歡考慮周全，而且我們上一次收到指令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主人無比強大，他自然還活著，但也許是一些小小的阻礙，他暫時還不能出現——”
“西茜，”貝拉對著自己的親姐姐尖叫起來，“他需要我們！需要忠誠的仆人！”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納西莎的眼中有不耐閃過，但她依然在好聲勸慰著對方，“貝拉，食死徒成立到現在，我們都在為了一個目標而戰斗——但時機未到，你不明白嗎？”
貝拉劇烈地喘息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像是吞下了一只蟾蜍，她盯著自己的妹妹與妹夫，然后重重地坐回到了沙發之上。
“主人一直在布局，”盧修斯再次開口，雖然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我們還未暴露在所有人的視野之中，所以在主人……消失之后，我們沒有被送去阿茲卡班！但鄧布利多已經起了疑心，埃弗里都被部長喊去談話了！我們現在要做的是什么？大張旗鼓地尋找主人嗎？不！我們要保留自己的力量，等到黑魔王歸來時成為他身后的助力。”
“哈——明哲保身，不愧是你……”貝拉嘲諷了一句，但沒有繼續說什么不好聽的話。
一直旁觀這一切的雷古勒斯站起身來：“看來我們達成了共識，靜待主人的歸來？”
“那是你們，我會一直尋找主人。”貝拉說。
剩余三人對視了一眼，沒有繼續說話。
在大宅內氣氛沉寂的時候，門鈴聲卻響起了。
貝拉和雷古勒斯沒有回避，他們與馬爾福家有親戚關系，不用擔心自己在這里會暴露什么關系。
一個年輕的家養小精靈出現在客廳中，他低頭說道：“主人，外面是一位陌生的巫師。”
“陌生巫師？”盧修斯皺起眉頭，馬爾福大宅雖然不被魔法遮蔽，但能來到這里的一定也是了解自家住址的人。
家養小精靈伏著腦袋：“那人說，萊斯特蘭奇夫人的忠誠令人贊嘆。”
幾人都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了身來，貝拉的身體更是微微顫抖。
“請、請他進來。”盧修斯吞了口唾沫。
很快，他們就在客廳中見到了來人，對方穿著斗篷，兜帽之下是一張戴著面具的臉。
“閣下……”盧修斯試探著開口，但對方很快就打斷了他們。
“噓，盧修斯……”那個黑衣人把手指放到唇邊，然后微微轉動了一下腦袋。
“雷古勒斯·布萊克、盧修斯、納西莎·馬爾福，還有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他念出了在場每個人的名字，然后發出了沙啞的笑聲，“哈，都是自己人，好消息……”
“你究竟是誰。”雷古勒斯皺起了眉頭。
黑衣人冷哼了一聲，然后擼起了衣袖，左手小臂上，黑魔標記赫赫在目。
在其余人復雜的目光中，黑衣人又快速放下衣服，語帶嘲諷地說道：“很顯然，主人現在不太信任你們這群——自己人。”
“不，不，”貝拉快步地走上前來，目光中帶著乞求與期盼，“我依然是主人最忠誠的仆人，他、他現在還好嗎？”
黑衣人看向貝拉，語氣放緩了不少：“當然，主人比你們想象地更強大——萊斯特蘭奇夫人，主人特意夸獎了你……”
在貝拉激動的目光中，他又掃了掃其他人：“比起狡猾的馬爾福，貝拉對我的忠誠真令人感動——他是這么說的。”
“主人，主人——”貝拉幾乎熱淚盈眶。
盧修斯難以自抑地顫抖了一下，但他沒有被嚇住：“先生，證明，你要如何證明——”
“因為主人沒有回應你們？”黑衣人嗤笑了一聲，“要不是你們還有點用，我會直接帶著你的尸體去向主人賠罪。”
他拿出了一根魔杖，其他人瞪大了雙眼，然后齊齊低下了腦袋。
那是主人的魔杖！
盧修斯的喉結用力聳動著：“那、那為什么主人不用黑魔標記聯系他忠誠的仆人……”
黑衣人發出了沉悶的笑聲：“還不明白嗎？你們。”
盧修斯抬起腦袋，試探著小聲問道：“主人是？”
“哼，你們的忠誠，令人懷疑！”
“絕對沒有！我們愿意為主人獻上一切！”
“這需要你們來證明了……”黑衣人冷酷地望著所有人。
雷古勒斯用余光打量著對方，可完全沒有找到有關于對方的印象，他斟酌片刻，恭敬地說道：“不知主人有什么打算？”
“我來便是為了傳達主人的意志，”黑衣人說，“今天起，不利用黑魔標記聯系所有人，不要告知他們主人已經歸來，只需說有主人的消息需要所有人集合——怎么樣，能做到嗎？”
“是。”四人都低下了腦袋。
“很好，你們應該能理解主人的意圖，”黑衣人滿意地點點頭，“而我先來找你們，一是萊斯特蘭奇的忠誠讓主人感動，二是，他還對你們其他幾人抱有一定的期待。萊斯特蘭奇，把每個人做出如何反應的名單準備好。”
“不要讓主人失望……”留下最后一句話，拿著紫衫木魔杖的黑衣人離開了馬爾福家的大宅。
在那之后，四人這才抬起了腦袋，除了興奮狂熱的貝拉，其他人都是深深地對視了一眼。
主人……要清洗內部了！
雷古勒斯與馬爾福夫婦交談了幾句然后便回到了格里莫廣場十二號，他臉色沉凝，憂慮之情揮之不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拿出了一面鏡子。
“……對，他回來了。”
“那個黑衣人的身份不清楚，但魔杖做不了假……”
“……我知道，我會聯系的……”
低低的對話聲在房間內響起，而此時此刻，英國境內的食死徒們再次見到了自己曾經的‘戰友’。
深夜的紐蒙迦德城堡，一個黑衣人從某個房間內走了出來，他摘下兜帽，感嘆了一句：“為什么我裝成壞蛋的時候這么自然……而且狐假虎威的感覺倒真是不錯啊……”
這人正是肖恩。
通過消失柜回到英國，再去到馬爾福莊園——鄧布利多自然知道具體位置。
狐假虎威的肖恩找上了馬爾福一家，他原本以為對方會非常多疑，但里德爾的積威還要在想象之上，沒耗費什么力氣，只是展示了一下格林德沃的戰利品，對方就乖乖地上當了。
他還準備了其他東西呢……
肖恩假扮成里德爾新隨從的理由很簡單，這種‘小事’里德爾是不會親自出手的——他要是裝成里德爾現身，卻又不能動用黑魔標記，那就坐在那邊等人把食死徒都召集過來嗎？
那樣太缺失神秘感與恐懼感，而且時間越長他就越容易被看出破綻，雖然食死徒們蠢蛋居多，但其中也是有類似小巴蒂·克勞奇這樣的聰明人的。
今晚看到那些人的表現，肖恩對之后的計劃更有信心了，食死徒們對里德爾的懼怕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得多，這足以看出里德爾平時的殘忍可怕。
不過，這對肖恩自然是好消息。
現在就等約定的日期到了……
三天之后。
霍格沃茨城堡之外，格林德沃看了眼肖恩手里的魔杖：“用了很多熒光咒？”
“一點小小的準備。”肖恩聳了聳肩。
他沒有變成里德爾的模樣，也沒有做任何的偽裝，反而用了自己的真面目。
“哈——真有意思。”格林德沃大笑一聲，帶著肖恩瞬移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