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渙渙出賣色相啦
“這怎麽行?”南琉渙一聽不能穿衣服臊得耳朵根都紅了,急忙站了起來。
君子有情尚且止乎於禮,不止於禮,止乎於心。
更何況他們並沒有那種情感,就要肌膚之親,豈不是毀了人家名節?
慕梓漣就知道南琉渙不會答應,隻好佯裝著月翩翩馬上要死的模樣,唉聲歎氣。
“可憐的鈞涵郡主連小命都要沒了,你還在這在意名節,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有誰能知道啊。”慕梓漣點到為止,由著南琉渙做決定,便一搖一擺晃晃悠悠的出去了,順便給他們帶上了門,門剛一關上便趴在上麵忍不住笑出聲來。
郡主啊郡主,你木哥哥就隻能幫你到這了,南琉渙那呆瓜上不上當就看他的良心了。
南琉渙望向床上昏迷著的月翩翩,她的氣息仿佛比剛剛更弱了一些,嘴唇已經完全失去血色。
她都是為了替他擋那一掌才躺在這裏半死不活,而自己卻還那麽在意與她的男女之防,實在也不是君子所為,簡直不仁不義了。
“郡主,得罪了。”
南琉渙別無他法解下自己的腰帶,牢牢地蒙住眼睛,才顫著手去給月翩翩脫衣服。光解個腰帶都像過了半個世紀似的,磨蹭了好一會兒才解開,不止耳朵根是紅的,整個臉也染上了緋色,嘴巴緊張得抿成一條線。
人的眼睛看不見,其他感官就會變得特別靈敏。
這外衣好除,裏麵的衣服對於南琉渙來說才是煎熬,隻要一不小心碰到她裸露著的肌膚,南琉渙的指尖就像燒著了似的,要隔好一會兒才敢繼續。
好不容易脫剩肚兜了,就像是個艱難的任務終於完成。
但是南琉渙還得脫去自己的衣服,終究是麵薄,南琉渙最終隻脫剩件中衣就不再脫下去了,隻是敞著,不妨礙等等運功療傷便好。
抓著月翩翩光裸的肩膀扶起,南琉渙就像是抓著一塊燙手的山芋,隻想縮回自己的手。
隻是療傷的事情片刻不能耽誤,南琉渙立刻盤腿坐到月翩翩身後,為她運功。
黑氣層層從月翩翩頭上冒出,月翩翩的嘴唇這才恢複過來,隻是依舊憔悴蒼白地可怕。
南琉渙的額上也冒出陣陣細汗,兩股力量衝撞著,他又重傷未愈,對他而言也是極大的損耗。
但是他依舊堅持,一掌一掌地將真氣運輸到月翩翩體內,護住她的心跳。
一個時辰之後,月翩翩才恢複穩定的呼吸,南琉渙也元氣大傷,剛一收手,月翩翩便仰倒在他身上,心跳驟然加快,肌膚相貼的觸感那麽真切,縱使蒙著眼睛,仿佛也起不了什麽作用。
南琉渙忙起身將月翩翩安置好,也顧不得替她穿衣服了,蓋了層厚厚的被子了事,這才摘下蒙著眼睛的腰帶,整理好自己的著裝。
看見月翩翩氣色好轉,呼吸均勻,南琉渙心裏便安生得多了。
召了侍女藍藍進來服侍月翩翩,就離開了。
南琉渙心知為月翩翩續命非長久之事,除非能拿到暗門的血丹,而血丹不出他所料世上僅此兩顆,一顆在他屠盡暗門滿門後找到給了竺心,隻是竺心當場斷氣,即使服了血丹也無濟於事。想到竺心,南琉渙的眼中便會流淌出難以言喻的傷痛。
他恨自己救不活竺心以至於永遠的失去了他,不同的時間地點卻是相似的場麵,五年後又有一個女人為他擋去了那一掌,救她不僅僅是報恩,更是心中所願。
五年後的今天,他絕對不會看著月翩翩在自己麵前死去。
暗門內部,還是那個陰冷潮濕,滿布著森森寒意的地方,在暗門最最至高無上的主上之位上躺坐著的正是血巫,而同樣坐在主上之位的還有四皇子月影城。
月影城眼神幽暗陰冷,手被血巫抓著放在胸口,血巫輕輕撫摸著他的手背。
“何須動氣,天下皆為我們所有,何須在意個女人?”血巫看向月影城的目光,繾綣而纏綿,就像是一根樹藤,死命著纏繞著一個人,直到他窒息,死亡。
“南琉渙定會為了我這郡主妹妹送上門來,他雖武功高強,可是舊傷未好,前些日子又添新傷,早就不是你我的對手。”
月影城咬牙切齒道,目光陰冷,一肚子壞水算計著什麽。
“莫殺了他,待我眼睛複明,本座要親手將他風竹山莊屠盡。”
“哼,這可由不得本皇子。”
“報,小的剛剛在門口守衛,突然一個暗器飛過來,釘在門板上。”
“是什麽暗器?”月影城問道。
“是小型折扇。”守衛說著就將那暗器呈上去。
血巫遠遠一眼,心裏便了然,“這是南琉渙的暗器,他定是來要血丹的,順便給本座一個警告。”
聽血巫那麽一說,月影城打開折扇一瞧,果然那上麵,幾行字,“琉璃月,血丹。”簡潔明了,便道出各自利益,不愧是南琉渙的作風。
“南琉渙啊南琉渙,你可別忘了你未過門的妻子還在我們手上。”月影城將那折扇一扔便猖狂地笑道。
“你去外麵瞧瞧,本座可不信南琉渙會將琉璃月交給本座來危害江湖,哈哈哈。”
血巫說完便悠閑的躺下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玩弄著自己的頭發。
月影城應了一聲,一眨眼便不見了人影。
南琉渙就在暗門外的樹林裏,來的人是月影城在他意料之中。
南琉渙卻不知道月影城對自己敵意那麽大,還未說一句話就直接拿劍刺向他,南琉渙本無意與他動手,隻是月影城絲毫不放過任何一個攻擊的機會,出手狠辣,南琉渙便也被迫與他在林子裏麵打了起來。
南琉渙的扇子在他手中來去自如,幻化成無數個飛鏢射向月影城,月影城企圖用劍氣擋住,卻因為自身太好戰,反而沒有擋住,被暗器射傷好幾處,倒退了幾步。
南琉渙收回折扇,這才上前,開門見山,“血丹。”
“你用琉璃月交換血丹,本皇子倒想問問你用什麽來交換風夏。”月影城也毫不猶豫提出想得的東西。
南琉渙的眼神暗了暗,月翩翩,他一定會救醒她,風夏他也一定會救出來,暗門僅此一個目的,隻有得到琉璃月,風夏才會失去利用價值,此外隻要瞞著月翩翩陰陽血女的身份,暗門即使得到琉璃月也沒有用,南琉渙隻能這麽思量。
“這不是你該擔心的問題。”
“就算你把琉璃月給我,我也不會將血丹交給你。”
月影城早已在心中有一番盤算,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子笑道,挑釁地看向南琉渙,才發現南琉渙皺起了眉頭,正又要接著挑釁,沒想到南琉渙三兩步就移到他跟前,手腕一轉那折扇就重重打在他肩上,月影城向後摔去,好在身後的大樹抵住他,南琉渙將那折扇緊緊抵住月影城,稍一用力,就可以斷了他的呼吸。
“不管今天你拿不拿得到琉璃月,你都要將血丹交予我。”南琉渙神色凜然,表麵上看起來氣勢逼人,不容抗拒,實則額上已經開始冒出細汗。
而恰巧月影城注意到這一點,擦了擦嘴角的血漬,那邪肆的笑容擴散的更大。
“翩翩怎麽會喜歡你這麽無趣的男人?”而他,自以為這從小一起長大的郡主妹妹是他的掌中物,卻是什麽也不知道,她竟敢為別的男人不要自己的命,這正是他最恨的地方。
“她是你妹妹。”南琉渙忍住胸口的疼痛,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你就算殺了我,我身上也沒有血丹,最後一顆血丹早就被毀。”
南琉渙的瞳孔瞬間放大,流露出難以置信。
難道她也要因為他死於血巫掌了嗎,南琉渙心灰意冷,鬆開抵著月影城脖子的手,垂下。
他情願那一掌是打在他身上,也好過再次看見有人擋在他身前死去,這樣的愧疚,這樣的內心譴責,從來就沒有在他心中褪去,再次麵對,更是加重了對他的折磨。
“你走吧。”南琉渙收了手便走,方才打鬥他幾乎拚盡全力,然而現在……南琉渙捂住胸口。
幾次舊傷都沒有好全的情況下,他若再次損耗元氣,隻怕這舊傷會成為永遠的牽絆。
“你很在意我的翩翩?”月影城背靠在樹上,揣著粗氣問道。
但並非是他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感興趣,他一開口便隻是在宣告主權。
南琉渙隻是頓住了腳步,並沒有聽出月影城話中挑釁地深意。
“我一定要救她。”就像她奮不顧身擋在他麵前一樣,她一定要活下去,繼續做她的郡主。
南琉渙在心裏這樣堅定的對自己說著。
月影城也為之一震,想不到他會逃避自己的問題卻還那麽堅定的以另一種方式回答,不過轉而便冷笑道,“本皇子的人本皇子決不讓別人來救。”
月翩翩是他的這一點從月翩翩剛進皇宮那一刻起,就在他心中根深蒂固,除非他死,不就算他死,她也是他的掌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