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 難得溫情
南琉渙有苦說不出,在那種情況下被踢了一腳,真是比死還要痛苦,他的翩翩三年不見真是更野蠻了,不過好在他有傷在身她讓他留了下來,那他也不用帶著個假臉皮麵對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待在她的身邊。
南琉渙正想著接下來的事情,月翩翩又黑著張臉折返過來,對南琉渙下了逐客令,“你傷好了就趕緊離開。”又上下瞄了南琉渙一眼,眼睛定格在某處,見他安然無恙,某處沒有大礙,立刻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壞笑,轉身離去。
南琉渙低頭看了眼自己包好的傷口,心一橫把紗布拆了,將草藥給抹掉,再包上,本來傷口就不深,好的慢一點好讓他能夠多留幾日,將衣服穿戴整齊,南琉渙心裏癢癢地厲害,立刻想去看看小宥禮怎麽樣了,也許這就是初為人父的喜悅,看到那可愛的小身影,他就會心癢難耐,想要去抱抱他,嗬護他。
可是當南琉渙悄悄來到宥禮門前便被一幕給驚得止步了,確信自己沒看錯,南琉渙心裏一道暖流劃過。
月翩翩笨拙地抱著酣睡中的小宥禮,似乎是有些尷尬,生怕別人窺見,月翩翩一直左右審視著門外,南琉渙躲身在門後,不想打破難得的溫馨,月翩翩拿起一碗藥,舀了口藥在唇邊吹了吹,放到小宥禮麵前,小宥禮微微睜著眼,唇瓣一張一合把藥含進去,又砸吧砸吧嘴巴,多餘的藥汁順著下巴流下,月翩翩用帕子給他擦去,藥喂得差不多了將藥碗放下,月翩翩抱著小宥禮輕輕拍打著他,哄他入睡。
月翩翩既不會唱什麽童謠,也不會哄孩子,隻能以想象中母親該有的樣子輕聲哼著。
許是自己也有些勞累,月翩翩將孩子安置在床上以後就自己躺在一邊睡著了,南琉渙這才輕聲踱步走來,睡著了的月翩翩顯得寧靜安然,不會那般劍拔弩張,不會以仇恨蒙蔽雙眼,喊打喊殺,無情無愛。
南琉渙俯身將被子掀起蓋在母子二人身上,小小的空間裏竟然負載著他的所有,一大一小兩個珍寶,如果當初沒有那樣的事發生,是否他早就能享受這一家三口的幸福。
俯身,心隨意動在月翩翩的額上落下一吻,隨後又吻了吻小宥禮的麵頰,然後起身離開,月翩翩卻在這時驀地睜開眼,皺著眉頭看著南琉渙離去的背影,掀開被子,下床。
當晚,月翩翩讓所有的男寵都來到自己的房間,目的不是做什麽,各色麵首來到月翩翩房裏或是被綁,或是跪在地上,卻未見月翩翩人,而是在手持長鞭的蘭竹的命令下半解衣衫,盡情搔首弄姿,門口的侍女看到那些掩映在門上的放蕩身姿不禁咂舌,從未見過無心娘子有什麽心儀男子帶回,沒想到一玩就玩的那麽過火,真是對的起世人的評價了。
月翩翩而一直在裏屋練著她的紅梅舞,直到白天初曉時才從裏屋走出來,唇色與之前相較更深了些,就連眉心的一點紅梅印記也發黑了些,月翩翩褪了紗衣,瞥了眼滿地不堪的麵首,嫌棄的躺到了中間,名節她不需要,那顆會為一個人專情而付出一切的心她更是厭惡的要命。
以後在世人口中她會是個浪蕩淫亂的女子,而不是那個受了情苦的可憐蟲。
所有的婢女杵在門口,不敢踏入一步,或者說是不敢窺視裏麵不堪的畫麵,深知月翩翩的脾氣,在月翩翩出來之前,她們是絕對沒有勇氣先踏入的。
南琉渙才醒,看到月翩翩房門口堵了這麽多婢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隱約能感覺到不會是什麽好事,來到月翩翩門前,南琉渙輕叩了下房門,卻不見回應,兩側的婢女無不唏噓著,一來是第一次見無心娘子的紅梅園中有如此出塵的男子,莫不是淪為了麵首這不堪的身份,二是他竟敢去打擾無心娘子,誰不知道無心娘子若是怒了,便會將人就地正法。
南琉渙再度敲了敲,忽聽得裏麵一聲嚶嚀,卻不是月翩翩的,而是男子的聲音,南琉渙一下子怒了,踹開門,他萬萬沒想到會這麽不堪入目,月翩翩衣衫不整與五六名赤裸的男子糾纏在一起,當時,南琉渙就有想要毀滅一切的衝動,傷口發疼,心也發疼,二話不說把月翩翩拽起來。
“月翩翩,你知道你在做些什麽嗎?”
月翩翩佯裝不知情的樣子揉了揉睡眼,等到看清南琉渙的怒顏的時候,月翩翩用力將手從南琉渙手中抽了出來,仰頭笑道,“真是令人享受啊,你說我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
“你已經是有夫之婦,怎可如此浪蕩?”他不敢想月翩翩究竟會有多大膽昨晚與這些男子玩到什麽程度,隻是她是他的妻子,怎能做出這種事。
“敢問我的夫是誰?”月翩翩扯了扯嘴角,走上前去步步緊逼南琉渙,眼裏有說不出的狠意。“你不會是說那個在成親一個月裏麵同我說話不過兩三句句句敷衍,甚至夜不歸宿,心心念念別的女人甚至刺我一刀的薄情男子吧?”
南琉渙斂眉不語,突然一把拽過月翩翩,向外走去,月翩翩不依,竭力甩開南琉渙的手掌,卻發現就算他受了傷,她武功再厲害也擺脫不掉他,南琉渙幹脆一把將月翩翩扛起,走到園子裏的小池塘邊,一把將她扔下,讓她清洗幹淨身上的汙穢。
月翩翩自然是想不到南琉渙會這樣對她,她不懂水性,從前不懂現在也不懂,他卻把她扔進水裏是要淹死她嗎?
月翩翩費力的撲騰著,南琉渙忽然不忍心起來伸手去拉月翩翩,月翩翩這次也不逞強知道水是自己的克星,握住南琉渙的臂膀,抬眼看了眼他,忽然發狠把他也拉了下來。
南琉渙冷不丁中了一招,自然心中鬱悶,可他深諳水性,在水中來去自如,一把將月翩翩抱進懷裏,正色道,“你要怎麽懲罰我是你的事,隻是你現在是宥禮的母親,難道你要讓宥禮有個不檢點的母親嗎?”
不檢點?三個字如同一記猛雷擊中月翩翩內心回憶起過往。
憑什麽他心裏想著別的女人就理所因當,她就算與別的男子對視一眼都是不檢點,他說話怎麽就那麽難聽?
“是不是,我先愛上的你,我活該被冠以輕浮之名?”月翩翩內心陰翳,忽然有什麽自心裏升騰起,月翩翩的眼底一片暗黑,手指間升起紅色的火焰,水波流轉,月翩翩忽然轉身舉起手,說時遲那時快,南琉渙微微偏頭躲過了她的襲擊,月翩翩就像個沒有感情的動物,隻知道發動著攻擊不知疲倦。
武功盡失的南琉渙根本打不過,閃身到月翩翩身後,月翩翩沒了支撐忽然腳底一滑嗆了口水清醒過來。
南琉渙拽住月翩翩的手腕心中生疑問道,“你在練紅梅舞?"
“是又怎麽樣?”月翩翩抽出自己的手,並不避諱。
“我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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