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表白被舅哥打斷了
晚飯結束,里正和杜郎中都喝醉了,杜華姥爺和她爹,大哥,二哥幾個也喝了不少,只有女眷和孩子們,還有杜齊富和杜齊貴,唐三郎是清醒著的。
杜華見里正如此好酒,便拿了小酒罈,從大壇里倒了一小罈子桃花釀,再拿了塊沒有燒完的獐子肉放在籃子里遞給要送里正回去的杜齊富兄弟倆,「三哥,四哥送里正叔回去路上小心著點,這個也拿去,里正叔好這口。」
「好。」
杜齊富接過來,便燃起了火把,拿著籃子走在前面,杜齊貴力氣大,半扶半扛著里正往他家而去。
唐三郎扶著杜郎中,杜華撐著火把,二人送他回家。
到了杜郎中家,杜華燒了熱水,讓唐三郎替杜郎中擦了臉和手,再蓋上被子,見他睡得香甜,並不是醉酒大鬧的人也就放了心,關上院門回家。
回家的路上,唐三郎掏出田契遞給她,「白天忙得忘記給你,拿著。」
杜華接過紙張就著火光看了看,上面寫著自己的名字,知道是田契,抬頭滿眼星星的看著他,「唐大哥,真的謝謝你。」
「跟我不用客氣,還有,美味閣的東家已經到了青山縣,不過他在來的路上遇到了劫匪,受了重傷,暫時還不能見你。」
遇到劫匪了?
那東家還真是倒霉!
杜華雖然有些吃驚,但與那人不認識,也就沒有過多感覺,「好,我知道了,我也不著急,肥皂凝結也需要幾天。」
說完正事,二人沒再說話,天上掛著圓月,不撐火把也能看見,杜華便吹熄了火把。
聽著偶爾的幾聲蛙鳴,感受拂面的春風,漫步鄉野的她不禁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唐三郎盯著杜華,她圓圓的面孔,還有些胖的身子隱在月華里,腦中又閃現她前世風華絕代的風姿……
這麼好的氣氛,適合表白!
「杜花,我……」想娶你!
「幺妹……」
然而,杜齊貴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聲,把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唐三郎氣得直咬牙,舅哥什麼的就是個討厭的生物。
「咦?四哥,三哥,你們也回來了?」杜華沒想到會碰上兩個哥哥。
「恩。」杜齊富點點頭,看向唐三郎,「唐兄弟,謝謝你送花兒,現在有我們,你還是早點回去歇息吧。」
唐三郎很想說,不著急,不著急,歇息還早,可看著「虎視耽耽」的兄弟二人,出口的話卻是:「那正好,我就先回去了!」
唐三郎借著夜色大步而去,哼,哼,舅哥什麼的最討厭了,打擾了他和花兒的二人世界。
想想又不由嘆息,四個舅哥啊,夠他喝一壺的!
回到家,杜華去廚房燒了一鍋醒酒湯,給家中喝酒的男人一人送了一碗,忙完洗漱后回到房間里準備睡覺,李氏卻搖著小腳走了進來。
「咦?娘,你怎麼來了?不睏嗎?」
李氏笑著關上門,走到床前拉起她的手,「和你說說話。」
「哦。」杜華坐直了身子。
「花兒,白天你大哥大嫂說的事,你怎麼想?」白天女兒沒表態,李氏覺得她做得好。
「娘,按理說,以後最有出息的人定是出在大房,我們該支持,而且,女兒也不是不捨得那點銀兩,只不過,雖然銀錢是女兒賺的,但是當家做主的還是爹娘,所以,白天我並沒有表態。」
「我家花兒真是長大了!」李氏欣慰的摸了摸她的頭。
「那爹娘的想法呢?」
「你爹和為娘商量過了,他同意,你知道你爹的,男子嘛,總希望家裡子女出人頭地,你大哥不笨,相反很聰明,這些年小心思也不少,但從不越底線,要知道,前些年家中的銀子都是他考了秀才后賺來的,能這麼與我們好聲好氣商量,一是你爹娘我們的威勢擺在那,二是閨女你一下子成了氣,賺銀錢的手段不斷,那夫妻二人想沾染你的福氣,也想你扶持小文和小武這兩個孩子,否則,田氏她哪會這麼好聲好氣相求?她那性子可傲氣得狠。」
「恩,這些閨女我都看得明白,只不過,爹娘同意了,其他幾房心中怕是不舒服了,畢竟他們住進了縣城,不但要在家中拿銀錢,家中的農活,包括家務活是一點也幹不了。」
李氏嘆了口氣,「哪能一碗水端平呢?今天老二媳婦昏過去,是受了刺激吧?」
杜華輕笑,「娘的眼睛真是雪亮!」
李氏摸了摸閨女的頭,「他們有啥不舒服的就憋著,老大科舉勢在必行,兩個孩子也爭氣考上了童生,不能一謂的壓著大房,是得給他們點優越感的時候,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老娘也管不了那麼多。」
「恩,既然爹娘同意了,其他就不要多想了,大哥若是真能中舉,咱們家算是更換了門庭,幾個女孩子出嫁都得利,二嫂,二哥他倆會想通的,再說現在二嫂有了身孕,他們兩個忙著高興都來不及,至於三哥和四哥,他們兩個一個性子活,一個性子正直,不會多計較。」
大房的事就這麼決定了,母女二人又說了會話便歇下了,杜大柱喝酒後會打呼嚕,而且打得特別響,李氏嫌棄,便挨著閨女睡。
唐三郎站在河邊吹了會兒河風,想起白天那讓人懷疑的山洞,便運功飛身往山上而去,暗處的風,雨,雷,電見主子這麼晚還往深山跑,不知道他是要幹什麼,四人也「唰」「唰」……的尾隨著,阿黑也拍著翅膀飛上了他的肩頭。
唐三郎站在山洞洞口眼睛盯著荊棘,想到白天杜華是從這個方向走過去的,心臟一時猛的跳了起來。
風和雨兩個也悄悄的現了身,站在他的身後,一起盯著洞口看。
唐三郎沉默了半天,伸手取過雨腰上的佩劍,輕輕的挑開了洞口的荊棘,再挪開了擋路的石頭,抬步要往洞里走。
「主子,讓我先進去。」風攔住了唐三郎的腳步。
唐三郎擺擺手,他有預感,裡面有人,還是受了傷的人,而且白天花兒救了這人,一個受了傷的人對他沒什麼威脅。
風只好退開了腳步,看著他一步一步往裡走,二人趕緊跟上,繃緊了神經,緊張的護在他的身後。
踏入洞內,果然有人,那人仰面躺在軟草上,一動不動還昏迷著。
當唐三郎看清那人一身紫衣,還有那俊美的面孔,瞳孔猛的一縮,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