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可憐的孩子

  「姥姥……姥爺的是姥爺的，你的是你的，不興說費銀錢哈。」

  杜華也湊到老人面前哄她，雖然杜華知道自己的老娘極可能不是李家的女兒，但是姥姥和姥爺疼老娘比小姨和幾個舅舅還過分，兩位老人就是她親親的姥爺和姥姥。

  「娘，你看，我也有一個，和你的一模一樣，也是花兒孝順我的。」李氏笑眯眯的伸了手，放在潘氏的手邊，大家便一目了然，果然是一模一樣的。

  房間里的婦人都露出了羨慕的眼神，李桂香看著自己空空的手腕，臉色有些訕訕道：「大姐，你的也是花兒給你買的？」

  「恩，是的。」李氏點頭。

  李桂香的眼神掃過李氏又落在杜華身上，看母女二人穿金戴銀的，心中不免泛酸，但還是壓住心中那點子酸氣道：「大姐，那玉佩和銀鎖是送給誰的？」否則大姐不會當著大家的面拿出來。

  「哦，這玉佩啊是送給多餘的，銀鎖呢送給嬌嬌的，花兒細心，都著人在上面鐫刻了他們兩個的名字呢。」

  聽大閨女這一說，潘氏伸手拿起玉佩和銀鎖一看，果然不管是玉佩和銀鎖的背面都刻上了兩個孩子的名字。

  潘氏識貨，銀鎖大約得三兩銀子左右，至於玉佩，看質地，估計著要二十幾兩，再加上自己的銀鐲，老頭子的銀煙盒，總算下來，怕是得三十兩才能包得圓。

  潘氏心中感動，但知道小閨女愛與大閨女攀比的性子，沒多說什麼，只神色複雜道：「蘭香，你和花兒有心了！」

  然後又伸手摸了摸杜華腦袋，一臉愛憐，「花兒，姥姥替你表哥和表侄女謝謝你。」

  「姥姥，這有啥？相比你和姥爺疼寵我娘，疼寵我，這不算啥！」杜華嘻嘻笑，笑得一臉的天真。

  聽了杜華的話，潘氏眸子一道微光閃過，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自己這個外孫女變聰明了不說，還知道了些什麼，她不會知道……？

  不，不可能，這事除了她和當家的，沒有人知道大閨女不自己親生的，想著大閨女本應該是金尊玉貴的小姐身世，卻在村子里當了村婦一輩子。

  可憐的孩子！

  潘氏思緒間，聽到這話的李桂香本以為自己這一次越過了大姐，卻沒想又被她甩開了十萬八千里，立即心腔里的那股酸氣壓都壓不住，諷刺道：「看來大姐家的日子好過了不少呢。」

  李氏掃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家日子是好過了不少，你不替大姐我高興嗎？」

  「高興什麼？你的好日子我又沒得過。」李桂香嘴一噘，哼哼唧唧的，「再說，大姐日子好過了，也不知道幫襯幫襯爹娘和我。」

  眼看自家娘要越說越過份，陳妙蓉推了推她，輕聲道：「娘，姥姥看著你呢。」

  果然，潘氏一臉威嚴的盯著她，眼神里露出的都是不贊成，「誰說你大姐家沒幫襯娘家？再說了，她日子好過了，就得幫這幫那，幫著你？沒這道理。」

  「娘，打從我們小你就偏心大姐，知道的，說你和爹偏心，不知道的，還以為只有大姐是你親生的，我和兩個哥哥都是撿來的。」李桂香梗著脖子陳述著事實。

  李桂香這話，潘氏和李氏也不生氣，實在是她說得多了，大家已經習以為常，倒是杜華一臉笑的盯著自己這個小姨，小姨這是在與娘爭寵吧？

  不管自己多大了，只要爹娘還在，自己在爹娘面前都是孩子，這是大多數人的狀態，也是小姨現在的狀態。

  想著姥姥和姥爺給娘的嫁妝里有金飾，而小姨的嫁妝里只有銀飾，心中不禁有些許同情她了，小姨才是姥姥姥爺正宗的親生女兒，真不是在河邊撿來的。

  為了安慰小姨這顆受傷的心靈，杜華從袖子里（空間）里掏出本來是為彩雲準備的珠花，走到陳妙蓉身前伸出手，「表姐，給你，我送你的見面禮物。」

  「哇，好漂亮……這得快二十文一朵吧？」陳妙蓉眼神落在杜華手上的珠花上，層層疊疊的花瓣是綃紗堆成的，花中間串著漂亮晶瑩的珠子，閃爍著珠光，雍容華貴。

  「恩，是呢，我在縣城最有名的珠寶閣買的，喜歡不？」杜華眼神里也露出少女才有的小傲嬌眼神。

  「喜歡！」陳妙蓉的眼神已經扯都扯不下來了，哪個女娃娃不喜歡漂亮的珠花呢，「表妹，你……你真的送給我？」

  「當然，我拿出來就是送你的，來，我替你戴上。」

  杜華取下陳妙蓉頭上那朵劣質頭花，幫她把珠花戴上，然後後退了一步，故意打量了一翻，「恩，好看，這花襯得表姐更美了。」

  「表妹……」

  陳妙蓉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扭扭捏捏的不知道手往哪兒放。

  「恩，戴上這頭花，我們家妙蓉的確人比花嬌，美極了！」

  眾人的注意力都被這表姐妹二人吸引過來，就連一臉檸檬精的李桂香也不酸了，捧女兒，吹著彩虹屁。

  「娘……」陳妙蓉跺了跺腳，杜華一臉無語，小姨，你知道謙虛二字如何寫不？

  李桂香：不知道，反正我沒讀過書，你們別騙我。

  「恩，蓉兒戴上頭花的確好看，蓉兒不小了，大姑娘了，也該好好打扮打扮了！」該找個人家了。

  李氏也湊趣道。

  「蓉兒的婚事有著落沒有？」潘氏聽出大閨女的話音，眼神灼灼的問小閨女。

  聽著提到自己的親事，陳妙蓉顧不得頭花好看不好看，羞得捂著臉背對眾人，臉上升起一片雲霞。

  杜華一臉戲謔的瞅著表姐，眼神全是看戲。

  只聽李桂香一臉得意道：「從去年開始，就陸續有人上門來求娶，不過我都沒答應，就等著多餘中秀才呢，看吧，我等著沒錯，現在人家一提，便說蓉兒有個秀才表哥，呃，不對，有兩個秀才表哥，而且，還是嫡嫡親親的表哥，現在已經是身份水漲船高，我還得再等等，等到下半年，多餘和齊榮兩個中了舉后，我再給她定親，到時候，妙蓉一定能再找個好人家，哪怕不能當官家夫人，最起碼嫁個員外，或是有錢人家當少奶奶也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