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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令牌(兩更合一)

  信中,首先唐三郎一如往常訴說了自己對杜華的思念。

  後面,說大軍已經順利到達了南疆大軍的駐地,準備與韋家軍換防,在信末,唐三郎問京城情況如何,說自己快到大軍駐地時,大魏派死士刺探軍營的消息,被他的人抓獲,並審出了不少東西。

  大魏早已經得到了消息,知道唐三郎要去,對這位常勝將軍很是忌憚,所以想方設法的想刺探到唐家軍的軍情。

  杜華不想唐三郎分心,京城發生的事都沒有向他透露過,也叮囑秋葉秋水兩個不許向他傳遞京城發生的事,只許報喜不許報憂。

  杜華看完后寫了回信,叮囑他在南疆保重身體,並告訴了他國庫空虛,她會想法子讓國庫豐盈起來,不會讓他的士兵挨餓,還開玩笑說,也不會讓他這位將軍自掏腰包。

  倘若軍中的東西朝廷供應不上,以唐三郎的性子,還真可能會自掏腰包。

  「姑娘!」

  秋水從外面走了進來,此時,杜華已經寫好信,讓阿黑帶走了,秋水再次完美錯過看到阿黑的真容。

  「有事?」

  杜華站起身伸了伸懶腰。

  「大公子著人傳信來,說小文小公子昨日去參加了國子監考試,考得非常不錯,被國子監錄取了,今日已經正式進了國子監學習。」

  「是嗎?」杜華眼神兒一亮,笑道:「小文那孩子是個念書的料,打小到大,做學問上沒有讓人操心過,不似小武那孩子。」

  「小武公子在修習武功上也有天賦。」秋水笑著替杜小武說好話。

  那倒是。

  杜華開心的點頭,小文和小武兩個是她最大的侄兒,是杜家下一輩的希望,能一文一武,著實讓她滿意。

  「大公子沒說我爹娘什麼時候回來嗎?」

  「沒說,我問了傳信的人,只說今日老爺和老夫人又出去逛京城去了。」

  「呵……」杜華不禁失笑,「挺好的,隨他們的意」。

  先前讓二人進京時,她還擔心爹娘過不習慣,卻不想二人習慣得很,在下人的陪同下,她這兒和大哥那兒兩邊住住,不時去京城各處逛逛,散散心。

  「姑娘,要走了嗎?」

  秋水拿起杜華已經收拾好的醫箱,今天要進宮為太後娘娘複診。

  「走吧!」

  杜華點頭。

  馬車停在宮外,杜華向守衛出示了令牌,「進宮給太後娘娘看病。」

  杜華的令牌是皇上給她的,士兵一看,立馬恭敬道:「小神醫請進,李公公今日已來打過招呼了。」

  恆壽宮,太後娘娘身上的餘毒已經解得差不多了,但還是躺在床上歇息著,吃著蕭院首開的調養葯。

  為以防意外,從開藥方,到抓藥,熬藥都是蕭院首一手做的,不借他人之手。

  「小神醫,你來了?」

  正在那揮著扇子熬藥弄得臉上都是灰塵的蕭院首對著杜華一臉姨父笑。

  「蕭院首怎麼親自熬藥?」

  瞅了眼大花臉的簫院首,杜華憋笑。

  「自己熬放心!」

  「哦。」杜華點頭,「太後娘娘今日精神如何?」

  「很好,小神醫的毒解得及時,沒有留下任何後遺症。」蕭院首兩眼炯炯亮,「小神醫,那毒的辯識方法能否講解給我聽聽?」

  「當然可以,我先去看看太後娘娘。」

  「好,好!」

  見杜華爽快答應了,蕭院首又安心的蹲下身子繼續熬藥。

  躺在床上的太後娘娘聽到了外面的聲音,眯著的眼立馬睜開看向於嬤嬤,「於佩,是那孩子來了嗎?」

  「聽著像是小神醫的聲音。」於嬤嬤回道。

  「快,去,去請她進來,這時候外面冷得很。」太後娘娘掙扎著坐了起來,眼神里都是激動。

  上次杜華來救她時,她已經昏迷了過去,後來,她雖醒了,但人也迷迷糊糊的,別說與小姑娘說話,都沒料到是小姑娘在身側,還以為是御醫。

  等她完全清醒過來,小姑娘又出宮去了。

  「是,是,娘娘不要急。」於嬤嬤笑著出了屋。

  聽說太後娘娘怕自己凍著了催自己趕緊進殿,杜華加快了腳步。

  「民女拜見太後娘娘。」

  杜華瞅著半躺在床上的太後娘娘,捺頭曲膝就要拜。

  太後娘娘快七十高壽了,又是她的姨婆,跪一跪也是應該的,所以杜華沒有遲疑,跪得那叫個乾脆。

  「別跪,站著,站著。」

  太後娘娘一看見她的小模樣,哪裡捨得她大冬天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立即叫道。

  走在杜華身側的於嬤嬤連忙扶住了她,杜華沒有跪成。

  「孩子,過來,以後見著我不須跪。」

  太後娘娘看著杜華神似帝師府人的一雙鳳目,心裡軟得像水,這就是她最喜歡的妹妹的後輩啊,她身上流著和她相同的血。

  聽說妹妹早已去逝,太後娘娘傷心了好久。

  「真的嗎?」

  杜華打蛇隨棍上,噠噠的走到太後娘娘床前,歪著小腦袋看她,小眼神的意思都是:我是鄉下來的,太後娘娘你可不能套路我。

  杜華萌萌的反應把太後娘娘和於嬤嬤逗笑了,感情你等著太後娘娘的這句話呢。

  「怎麼了?誰讓你跪了?」太後娘娘笑著向她伸出手。

  杜華把小手遞給她,一邊為她診脈,一邊表情委屈告狀,「有啊,文玉郡主,三王妃……哦,還有皇上噠。」

  「那以後咱們家的小神醫見著他們都不用跪。」太後娘娘看出來杜華是真不愛行跪禮,一臉寵愛看著她道。

  咱們家?

  杜華聽了心中暖暖的。

  「三王妃說,我是民女,不跪就是不尊皇室。」杜華噘嘴繼續告狀。

  太後娘娘聽后呵呵笑了起來,「哀家說不用就不用,以後誰讓你跪,你來找哀家告狀,包括皇上在內,他要讓你跪,哀家訓他。」

  「恩,恩。」

  杜華立即把小腦袋點得像小雞啄米。

  「先前我不愛進宮,就是因為宮裡的人全是身份比我高,讓我惹不起的,要我跪的。」杜華滿臉委屈繼續道。

  「所以你救完了哀家,就跑得沒蹤影把我扔給了蕭院首?」太後娘娘伸手颳了刮杜華的鼻頭,「小滑頭,以後有時間就進宮來陪陪哀家。」

  「好哇!好哇!」

  杜華立即點頭。

  連皇上都不必跪,她還矯情個什麼?

  眼前人可是老娘的姨母,她的姨婆,多年不管事的她,為了替自己出氣,親手定了三王妃的罪。

  於嬤嬤看著兩人相處的模式,不禁暗嘆,有血緣的就是不一樣。

  帝師府的幾位公子和小姐也時常來探望太后,大公子沉穩,三公子清冷,與太后的話都不多,靈胭小姐雖然活潑,但是對太後娘娘害怕居多,唯有二公子一來,總是逗太後娘娘開心,如今,又多了一個表姑娘。

  深宮寂冷,高處不勝寒,太後娘娘當初為了保住兒子的皇位,吃了不少苦,如今算是能安享晚年了。

  「太後娘娘,你的身子好多了,外面熬著的葯再吃一日便可,後面的我為你換個方子。」杜華放下把脈的手。

  「你是小神醫,由你定,哀家信你。」太後娘娘笑意盈盈。

  「太後娘娘,苦藥折磨人,你喝完后吃些東西甜甜嘴。」杜華打開醫箱,從裡面拿出她進宮前準備好的蛋糕。

  外面的包裝杜華已經撕了,東西一拿出來,奶甜香四溢,太後娘娘的眼神兒立即亮了,「是什麼點心?哀家現在能嘗嘗嗎?」

  「可以噠!」杜華把蛋糕遞給於嬤嬤,「嬤嬤,先驗毒!」

  這是必須遵守的程序,先前就因為偶爾的疏忽才會導致太後娘娘中毒,所以,不能因為是自己拿來的,就可以出現特例。

  「好!」

  於嬤嬤這次沒有先用器具驗,而是直接拿了一塊蛋糕掰了些直接放進了嘴中,這表示著她對杜華的信任。

  等於嬤嬤試吃后,杜華這才將蛋糕遞給太後娘娘。

  「恩,好吃!」

  鬆軟香甜。

  「你自己做的?」

  太後娘娘吃完一個,問杜華。

  雖然不是,但是杜華會做,杜華點點頭,「恩,我做的,雖然好吃,但太後娘娘也不能吃多,一次兩個就可以。」

  杜華的話,於嬤嬤記住了。

  看著太後娘娘看著蛋糕的眼神,於嬤嬤又給了她一個,剩下的都收起來了。

  太後娘娘定定的看著於嬤嬤的動作,默默嘆了口氣,自從進了這沒人的深宮,她喜歡吃的東西從來沒有多吃過,比如現在,她還能吃得下兩個的。

  太后吃完,喝了些水,再和杜華聊了些家常,有意無意的提到了李氏,杜華心中有數,便也像平常聊家常般,說了些太後娘娘想知道的有關老娘的事。

  太後娘娘聽后,雖然表面上不顯,但心中卻感嘆著,帶連著傷感。

  歇了這麼一會,太後娘娘有些倦怠了。

  「於佩,把左邊抽屜里那塊令牌給小花兒!」

  太後娘娘重要的東西都是於嬤嬤掌管,她自然知道太後娘娘說的那塊令牌是什麼令牌,眼神微訝,但還是很快走了過去,將抽屜里一塊令牌取了出來。

  恆壽宮有恆壽宮的令牌,比如帝師府就有一塊,黑色的,是方便帝師府的人進宮用的。

  但這塊卻有所不同,不是黑色的,而是金色的。

  杜華接過令牌,拿在手中看了看,琢磨著這是全金的,還是鍍金的?

  「太後娘娘,這塊令牌是幹什麼用的?」

  杜華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又沒敢上嘴咬,只好問太後娘娘。

  「小神醫,有了這塊令牌,你以後可以隨時出入皇宮。」

  太後娘娘還沒說話,於嬤嬤笑著接道。

  隨時?

  「半夜也可以嗎?」

  「當然!」

  呃……

  杜華只是好奇隨口一問,沒想到還真行。

  「還有一個作用,如果有人要你跪他,你只要掏出這塊金牌,你不但不用跪他,他還要跪你!」於嬤嬤繼續道。

  「哇……真噠!」杜華的眼神一時亮得比三百瓦電燈泡都亮了,嘴上旋即抹了蜜,「太後娘娘,你對民女太,太,太好了,你是這世上最好的,最美的,最慈祥的太後娘娘!」

  太後娘娘哭笑不得的看了她一眼,小樣兒!

  「拿走吧,拿走吧,再不走,哀家都要被你哄得暈頭轉向了。」太後娘娘笑著趕人。

  「是,是,我這就滾,不打擾太後娘娘休息。」杜華開心的把令牌往袖中一塞,拎起醫箱麻溜兒走人。

  再不滾,太後娘娘把令牌收回去她的損失可就大了。

  杜華像只胖乎乎的小兔子蹦到了殿外,朝蕭院首揮了揮小胖手,「蕭大人,我走了!」

  「誒,誒……小神醫,那……那個……」

  「蕭大人,要談醫術,等太後娘娘身子好了去我家醫館哦。」杜華邊說邊將醫箱扔給等在外面的秋水。

  只看到了一個蹦躂得像只兔子般歡快背影的蕭院首:「……」

  杜華也不用恆壽宮的人送她,和秋水一起往宮外走去。

  「秋水,咱今天賺大了!」杜華笑眯眯的拿出那塊金牌給秋水看,一臉的顯擺,「金噠!」

  秋水瞅了眼金牌,滿頭黑線。

  所以呢?

  姑娘你關注的不是金牌的作用,而是在關注它是用什麼做的?

  「站住!」

  「站住,叫你站住!」

  第一聲,杜華和秋水二人沒在意。

  第二聲,杜華和秋水二人這才停了腳步,朝聲音的來源看去。

  叫二人站住的一個宮女,她身側眾星拱月的圍著一個女子,看模樣和打扮,應該是后妃。

  杜華朝周圍看了看,除了他們兩人,就是對方一群人,於是拿手指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叫我們兩個站住?」

  「瞎!」那宮女道,「這裡除了你倆,還有外人嗎?」

  「哦。」杜華點頭,神色平靜,「你沒指名道姓,誰知道你在叫誰?你有什麼事?」

  「看你們的穿著就是賤民,為何見著我們家娘娘不下跪?」

  賤民?

  杜華看了看自己和秋水身上的衣裳,雖然她不愛華麗的衣裳,但現在大哥是舉人,她身上著的也是綢緞,和布衣都扯不關係,她是從哪兒看出來的她是賤民?

  明擺著在找她的茬,好擺她宮中娘娘的威風?

  太後娘娘都捨不得她跪,在這冰天雪地里,對方卻要她下跪,有意思!

  「不知道你家娘娘是哪個宮中的娘娘?」杜華神色涼涼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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