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三人正沉默間,一個做小廝打扮的年輕人步了過來,附在高毓傾的耳邊說了些什麽。高毓傾悠悠一笑,右手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了兩聲,徐徐道
“南宮兄,酈園今日有比試,聽說這婧芳姑娘也去了,咱們也去湊湊熱鬧如何?”
高毓傾話音剛落,寧小彩立馬興奮的雙手撐著桌子。
“好啊好啊!咱們去湊熱鬧吧!古人雲,不湊熱鬧活著沒勁!快走快走~”
寧小彩說著就要去拉他們二人,南宮逸嘴角抽搐著,高毓傾也再次大腦當機。最後還是南宮逸反應快,他迅速拉住興奮了的寧小彩,笑道
“娘子莫急,先告訴為夫,這是哪個古人所雲?為夫怎麽都沒聽過?”
寧小彩被拉著,阻止了她去湊熱鬧的步伐,心裏不高興得很,一聽南宮逸說話,順勢一個白眼兒飛過去。撣開他的手,挺胸收腹坐得筆直。
“古人就是我我就是古人,這麽偉大而富有哲學意義的話,當然是我這個大才子才說得出來的。”
高毓傾聽著那句“大才子”,一口茶水噴得老遠,尷尬的用衣袖抹著嘴,連富家公子的儀態也顧不上了。嗯,果然是個“大才子”啊…
寧小彩聽見噴水聲,一個白眼兒分成了兩半,一半送給南宮逸,一半送給高毓傾。丫,居然敢嘲笑姐?看姐待會兒不整死你!
南宮逸見狀隻是淡定的喝著茶,再看高毓傾的眼神就變成了憐憫。是的,高毓傾沒看錯,確實是憐憫。高毓傾努力的回想著,實在沒想出他有什麽可值得被憐憫的。
見他們兩個都不說話,寧小彩隻好自圓其說,端著高深莫測的臉,一臉深沉的道
“總之,這次的什麽什麽比試,我們一定要去。”
南宮逸以為寧小彩終於識大體了,正想誇獎她一番,誰知寧小彩一個轉換,愣是讓南宮逸憋住了話。隻聽寧小彩帶著哭腔,哀嚎道
“因為這個比試一定很熱鬧啊!我不管了,你們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了!哼!”
寧小彩說完拔腿就開跑,南宮逸搖搖頭苦笑,隻好跟了上去。高毓傾又愣了,他覺得他今日出門一定沒看黃曆,這個寧小彩實在是…太有個性了。
………………
酈園是長州城內最大的風雅之地,起初隻是供一些貴公子作樂之用,後來漸漸的也小有名氣了起來。這酈園也幾經易主,現在的主人,便是那位婧芳姑娘。
聽說這個婧芳姑娘長得國色天香,而且喜愛附庸風雅,所以才會盤下酈園。但是她自己又極少去,今日不知是什麽比試,竟連一向不露麵的婧芳姑娘也前去觀試,這比試的熱鬧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寧小彩巴巴的跑去,結果隻看到了人山人海,連門都還沒進去。氣得寧小彩一腳踢在門檻上,疼得她抱著腳大聲呼痛。
那些同樣還沒進去的,都傻傻的看著寧小彩。這女子長得倒是不錯,可這動作實在是粗魯了點吧?真是有礙觀瞻啊!
南宮逸和高毓傾悠閑的踏步而來,看著寧小彩的動作,兩人居然默契的視而不見。高毓傾搖搖頭,可惜了南宮兄如此優秀的人,怎麽就看上了這麽個女子呢?
南宮逸實在看不下去,拉著寧小彩的手腕從偏門進了園酈,有高毓傾這個貴公子在,他們自然是貴賓待遇,所以不用同正門那些人擠。
寧小彩的腳趾疼得厲害,一邊努力跟著南宮逸的步子,一邊狠狠的擦著眼淚。丫的!破門檻,你給姐記住,姐有朝一日定要把你給鋸了!
“娘子,待比試結束後,為夫就替你把那門檻鋸了去。”
正咬牙切齒中,南宮逸痞痞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寧小彩愣愣的看著南宮逸,這貨沒事兒吧?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既盜,要小心啊要小心。
“不用了,此等深仇大恨就不用逸兄你操心了,山人自有妙計。”
南宮逸笑笑,改拉手腕為摟纖腰,低頭看著寧小彩的側顏。他並不打算拆穿她的“妙計”,但是他很不喜歡她和自己保持距離的感覺,不爽。
“娘子果真是調皮,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啊。”
寧小彩抽抽嘴角,都說調皮了還夫複何求,丫當真是有病!難道南宮逸這貨是個被虐狂?寧小彩被自己的想法給狠狠的雷了一下,久久回不過神來。
走在二人身後的高毓傾滿頭黑線,這個南宮兄,本以為他過了那件事以後變得冷情冷性了,誰知竟還是如此不著調。還有他二人的相處方式,還真是…特別。
三人走了一刻鍾,才走到為貴賓專門留的雅間。比試的擂台在正中,而雅間都在二樓,用竹簾隔開了一樓的所有視線,顯得異常神秘。
寧小彩一進雅間就坐不住了,飛一般的來到窗前,整個人都趴在了竹簾上,要不是怕破壞公物賠錢,恐怕她早就把擋視線的竹簾給拆了。
南宮逸見狀也不說話,隻一心一意的打量樓下眾人,希望在這些人中有些什麽發現。高毓傾扇著扇子,看著南宮逸笑眯眯的道
“南宮兄也不必太心急,這該來的跑不掉,今日可是個好時機,說不定此事會有些轉機。”
一聽此言,南宮逸點點頭。毓傾說的不無道理,心急也急不來,更何況今日確實是個好機會,若是能等來,那自己就不用再四處閑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