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本來應該是一場精彩的比賽,結果被寧小彩一首詞給擾亂了幾分,台下眾人都在回味著,台上的四人都沉默著,氣氛有些詭異。
赫連玉宸輕咳一聲,有些無語的道
“接下來正式開始比試,拿出你們最高水平來就行,評定的人就是在座的各位才子。”
赫連玉宸不愧是相國的兒子,雖然一直都對人謙和有禮,但是那不怒自威的氣勢是天生的,這一嚴肅起來,眾人不由得都縮縮脖子。
寧小彩滿以為這次能拿到那個金匾額了,誰知人家相國公子就一句話,正式開始。娘的,那這意思不是說,剛才隻是熱身,現在才是真的!
憤憤的瞪著赫連玉宸,寧小彩咬碎了銀牙。明明眼看著就要到手的東西,突然就這麽沒了,寧小彩怎麽能冷靜得下來?
納蘭臨止看著好笑,闊步來到一旁的檀木桌前。手中拿著毛筆,稍一思索,開始在紙上揮毫。
待他最後一個字落下,立馬就有待侍的奴仆上前,一人扯著兩個角,展現給眾人觀看。納蘭臨止隨意把玩著暖玉,立在一旁,笑吟吟的看著眾人。
常言道,見字如見人,這話一點都沒說錯。納蘭臨止的字灑脫,不拖泥帶水,就像他所展示出來的一樣,是個笑看紅塵的人。而其書寫的內容,就更是精妙了。
“鵬摶九萬,腰纏萬貫,揚州鶴背騎來慣。事間關,景欄柵,黃金不富英雄漢,一片世情天地間。白,也是眼,青,也是眼。”
眾人先是被那一手瀟灑飄逸的字所折服,接著又被其所作的小令而震撼。試問這樣一位集權、財、閑於一身的富貴公子,又有幾人能看破繁華?
寧小彩雖然不太看得懂,但是大致意思她還是了解的。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這才重新打量起他來,看這樣子,多半是皇家的人,寧小彩肯定的想著,不過她也沒猜錯。
南宮逸在見到這首小令時,並不顯得有多驚訝,仿佛這納蘭臨止就該是這個水平。要是寧小彩注意看的話,還能看到南宮逸和納蘭臨止相視一笑的反常場麵。
不過寧小彩現在可沒心情去管南宮逸,她正忙著絞盡腦汁騙金匾呢。黃燦燦的金子啊,不得到手真是畢生最大的憾事,淚。
“真是一首好詞!唔…就是不知…厄…這位公子,能否再作一首出來?”
原話還回,弄得納蘭臨止也是一愣,接著便笑開了,爽朗的笑聲充斥著寧小彩的耳膜,搞得寧小彩鬱悶極了,丫怎麽被刁難了也笑得出來?
“夫人莫要取笑在下了,在下比之夫人自覺不足,夫人都不能再作二首,在下又如何作的出?”
這話說的相當有深意,我要你作第二首你說作不出來,那憑什麽你要我作我就要作?寧小彩又不是腦殘,雖然黑了臉,倒也不敢再刁難了,免得人家分分鍾把自己拖出去斬了。
每每想到這裏,寧小彩就是一陣憂傷。封建製度就是不好,人分三六九等,業分三教九流,都是些視人命如草芥的。
南宮逸摟著寧小彩,挑眉看著對麵的納蘭臨止。
“在下相信臨止兄,憑臨止兄的才華,定能再作一首出來。”
是的,南宮逸很不爽,非常不爽,看著寧小彩被別人欺負,他就不爽。不知道為什麽,他第一次沒有經過思考,話就脫口而出了。
寧小彩詫異的看著南宮逸,這貨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咄咄逼人了?果然是個變態啊變態,不止變態,還是個多重人格!
寧小彩惋惜的搖搖頭,可惜了這一身皮,搞了半天精神有問題。就是不知南宮逸若是知道了寧小彩懷疑他精神有問題,他還坐不坐得住。
納蘭臨止嘴角抽搐,心裏發虛,怎麽好死不死的,惹到了南宮逸這個黑心鬼!自己不是沒為難他娘子嗎?還有沒有道理了!
台下眾人一聽南宮逸叫白袍錦衣男子臨止兄,立馬就有人知道了其身份。因為相國公子最近相陪的,隻有梁丘來使,三王納蘭臨止。
“天哪!是梁丘三王爺!納蘭臨止!”
這一吼不得了,全場嘩然,梁丘三王爺啊,不是誰都能有幸看到的!瞬間呼啦啦跪倒一片,對著高台上鶴立雞群的納蘭臨止高呼。
“見過梁丘三王爺!”
寧小彩愕然,這小子,居然是個王爺?!不過他國的王爺,怎麽觴楚的子民反倒是這麽尊敬他?
寧小彩不知道的是,就在一年前,兩國還是水火不容之勢,納蘭臨止看著兩方傷亡無數,但是誰都吃不了誰,一時於
心不忍,費盡心機才平息了戰事。
從此兩國子民都視納蘭臨止為再生父母,納蘭臨止這個名字,更是在兩國之間家喻戶曉。兩國也開始通商,日漸繁華。
而南宮逸之所以認識他,除了青津門的情報,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納蘭臨止的師傅不是別人,正是青津門主上官聞璟。
但是納蘭臨止的這個身份並沒有幾個人知道,具體原因就連南宮逸也不清楚。不過這不妨礙他和納蘭臨止交好,臭味相投這句話說的一點沒錯。
納蘭臨止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聲,偷偷看了一眼南宮逸風神俊朗的臉,沒來由的一哆嗦,小時候被此人惡整的畫麵又浮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