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醫院病房
醫院病房外,一位白大褂醫生耐心的向病人家屬解釋著曾一塵的傷情。
母親何萱有些焦慮的問醫生:「他的腦部傷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這個不好說,外傷對於大腦的傷害深淺不一,任何事情都不是絕對的,不過據我們檢查,令公子的身體健康方面倒是不用擔心,記憶的恢復也需要時間和外部的刺激。」
大哥曾亦凡過來繼續問道:「張主任,你看我們還需要做點什麼?」
張主任說:「不要讓病人過於激動,傷口的調理需要一定的時間,好在並沒有傷及要害,過一段時間可以回家靜養就行。」
「謝謝你,張主任。」
「醫生在職責所在,應該的,晚上最好留個家人陪床,萬一有什麼事情,家人在總是有利於病人的情緒的穩定的。」張主任也提出了自己的一個建議。
何萱點頭稱是,張主任交代完后也就離開了。
這時從樓梯口通道過來幾個人,為首的一個穿長袍馬褂裝束,是曾一塵的父親曾明軒,後面跟著2個精幹的中年人是司機阿樹和他的管家辛家榮,幾個人急匆匆的過來,曾明軒有些著急問大兒子:「老大,老三怎麼樣了?」
「父親,一塵已經沒有危險了,只是……」曾亦凡有些吞吞吐吐的。
「到底怎麼樣了?」
「父親,您別急,一塵沒事,就是腦部受點傷,所以……」
「腦部傷了?怎麼樣,不能動了?」曾明軒急了,這個小兒子儘管沒有多大的出息,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的,不務正業,但是也是他曾家的血脈,昨天還是活蹦亂跳的,今天怎麼就這樣了呢?
何萱安慰丈夫說:「明軒,老三沒事,就是記憶出現點問題,可能有些事情不記得了。」
曾明軒有些焦急,一把撥開他們,衝進病房,曾伊敏見父親進來,於是起身說:「爸,一塵已經蘇醒過來了,沒什麼危險,現在剛睡下。」
「老三記憶什麼情況?你媽說不記得我們了?」
「可能是傷了腦部,記憶有些模糊,可能一時想不起以前的事,過些日子就會好的。」
看著兒子胸纏繃帶,父親有些心疼也有些氣惱:「還說沒事,老三受這麼大的罪。」
曾亦凡說:「父親,醫生說一塵已經脫離危險了,子彈沒傷及要害。」
「唉,這個林偉海,你抓gd就是抓gd嘛,幹嘛把老三也扯進去了。」曾明軒狠狠的說,一副怨氣掛臉上。
「具體是什麼情況,我們都不清楚,昨天一塵他自個出去了,也沒跟家裡人說,這麼大了,他也有自己的活動圈子,等佳佳過來就清楚了,一塵昨天跟她在一起。」曾伊敏也是斷斷續續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詳細的細節也是一無所知。
何萱問:「佳佳怎麼沒來,她沒事吧?」
曾亦凡說:「昨天,他們都嚇壞了,他父親接她回家了,她倒是毫髮無損。」語氣頗有埋怨的意味。
這時外面一陣喧囂聲。
「曾兄,不好意思,來晚了,抱歉,抱歉。」接著嚷嚷的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是明江軍統站的林偉海,後面跟著幾個手下,一個女孩拿著一束鮮花也一起進了病房。
林偉海身著中山裝,看起來很和藹,臉上一副笑臉。
「我是來負荊請罪的,這是我的疏忽,也是巧合,實在是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女孩拿著鮮花走上前,對曾明軒和何萱鞠躬說:「伯父、伯母,一塵哥也是為了保護我受傷的,很對不起。」
何萱握著女孩的手說:「佳佳,你們怎麼會遇上這樣的事情呢,」
林佳佳說:「我們昨天也是去看了電影,然後到一招鮮吃飯,誰知就遇上了他們在抓人,後來就打起來了。」
曾伊敏接過了佳佳手裡的鮮花,去找了一個花瓶插好放在旁邊的柜子上。
曾明軒在一旁一聲不吭的看著林偉海。
林偉海解釋說:「昨天也是站里安排的行動,我們得到情報,gd在一招鮮接頭,本來計劃好的,誰知佳佳和一塵也在哪吃飯,陰錯陽差,就遭遇了槍戰,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也沒在現場,待我調查清楚,一定登門府上請罪。」
曾明軒有些不悅的說:「請罪可不敢當,林站長!」
林海偉轉身表情嚴肅對行動隊長韓風吩咐說:「韓隊長,回去馬上寫一份詳細的行動報告交給我,不能漏掉任何細節。」
「是,屬下回去馬上就辦。」
曾伊敏看著父親一臉不悅的樣子,於是過來解圍說:「病人剛恢復,還需要休息靜養,要不我們到外面說話,」
林偉海馬上笑容可掬的說:「對,對,我們不要在這裡驚擾了一塵休息,他受傷,需要靜養。」
「曾兄,請,」林偉海做了一個禮讓的手勢。
一行人依次走出病房,何萱有些不舍的到床前折了一下被沿,對曾亦凡說:「老大,晚上你就留在這照看一下老三。」
林佳佳說:「我在這陪一塵哥吧。」
「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行,」何萱反對。
「沒事的,反正我也沒事,再說一塵哥也是為我受傷的,」佳佳堅持要留下來陪著。
「我留在這裡吧,大哥公司事情多,不能熬夜,至於佳佳今晚回去,明天再過來吧,帶點好吃的過來給一塵補補,估計明天一塵會好一些的。」曾伊敏是記者,工作時間靈活,說晚上有她照看就行了。
何萱想了一下:「也好,你大哥事情多,這裡老二就辛苦一下,明天讓老幸過來。」
曾亦凡還想說點什麼,被曾伊敏推著往門外走一邊說:「大哥,行了,放心,有我在沒事的。」
佳佳見曾伊敏如此,也就不再堅持,隨何萱一同出去,林偉海與曾明軒在外面寒暄客套一番后,互道告別,也就各自回府了。
白天的嘈雜和喧囂過去后,晚上醫院裡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病房裡的病人基本都安心在床上休息了,護士站的一個值班護士也在看著報紙打發時間,一天的治療基本也就結束了。
曾一塵睡得不是很安靜,不時有些斷斷續續的動靜,嘴裡哼哼唧唧幾句,伊敏過去看看,聽聽,沒什麼動靜了,也就坐在窗前的木製沙發上,出於記者的職業習慣她從包里取出一個筆記本,每一天發生的事情,經歷過的有趣的事都會在晚上休息前做記錄,但是今天她什麼都沒有寫,她在清理自己的思路,她今天固執的堅持要留下來照顧一塵,是她本能察覺到事情的不是那麼簡單,也許有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她要在一塵清醒過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得到最原始的信息。
筆記本上依然是空白的,她在不停的思考究竟昨天發生了什麼。
病房很安靜,留院的病人有的已經睡下了,曾伊敏合上筆記本,起身活動一下身子,慢慢的走到門外,四處看了看,除了偶爾巡查的護士,也見不到什麼人影。
回到房內,她斜躺在沙發上,用手支撐的腦袋,有些疲倦的閉上了眼,稍作休息養神。
過來不知多久,門被輕輕的推開,一個戴著口罩的護士進來了手上拿著瓶藥水過來,曾伊敏警覺的睜開了眼,問:「今天的用藥不是打完了嗎?」
護士解釋說:「這是增加的營養針,對體力的恢復有好處。」
護士見曾伊敏起身,於是說:「沒事,你休息吧,這裡有我,我幫你盯著就行。」
曾伊敏感激護士的體諒,對護士笑笑,於是繼續斜躺沙發上,護士小姐走到病床前,很熟練的掛好藥瓶,取出了針頭,正當想往曾一塵手背血管進針時候,驚恐的發現曾一塵眼睛突然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