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經意的試探
「我看姚小姐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哪，」韓風的語氣既有誇獎也有調侃，但是在曾一塵聽來，卻是別有用心。
韓風的這句話不由得讓曾一塵大腦怔了怔，他無法分辨出韓風的話是有意還是無意，如果是無意的話，就是韓風對姚小淼的恭維有些誇大其詞了，如果是有意的話，這好像就是一種試探。
韓風問道：「曾處長跟姚小姐認識有多久了？」
曾一塵一時有些語塞，他一時還不知道韓風此刻的用意，為什麼會突然關心起他來了，雖然原來的上下級關係不存在了，但是曾一塵還是感覺到韓風的話裡有話。
他不敢貿然的回答，於是模稜兩可的說：「我們認識的時間還短著呢，韓隊長怎麼會對我的這種小事感興趣了？」
韓風：「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曾處長的時候還是在明江醫院……」
「哦，我倒想起來了，第一次見到姚小姐好像也是在醫院裡呢，」曾一塵打斷了韓風的話。
韓風：「你們倒是挺有緣分的，」
曾一塵笑了笑，沒有解釋什麼。
韓風繼續又問道：「曾處長，我記得你第一次住院，醫生說大腦受了點傷，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不知道現在記憶恢復的怎麼樣？」
曾一塵：「還不是老樣子，以前好多事情都沒有什麼印象了，好在沒有其他的問題，可能就是反應變得有些遲鈍了，好多事情都是過後才想起來，韓隊長見笑了，」
韓風：「曾處長以前有沒有見過姚小姐？也許是在學校，或者是其他什麼地方，比如在吃飯的時候？」
韓風的話變得明顯了，曾一塵已經意識到了，他看著韓風，沒有開口，裝作在努力的回憶，但是卻沒有結果，於是也就是十分茫然的搖了搖頭。
韓風有些失望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點笑容，
「曾處長，坐一會兒，我給你泡一杯茶，」
「不用了，韓隊長，你公務多，我就不多佔用你的時間了，」
「曾處長，林站長與你我都是不一般的關係，郭站長又是你的老師，所以，你，我都是自己人，」韓風用手指了指曾一塵，接著回手指了指自己的胸。
「韓隊長，我可沒把您當外人，你過去是我的上司，現在也是我的前輩，以後還要仰仗您的指點呢，」
韓風哈哈的笑了幾聲，對曾一塵的恭維也算是笑納。
曾一塵自知與對方再談下去並無益處，於是寒暄了幾句，借口有點事情要辦，匆忙告辭離開韓風的辦公室。
他與韓風之間並無深交，韓風之前的關照不過也是礙於林偉海的面子，雖然曾一塵現在級別有變化，但是在韓風眼裡，曾一塵不過就是一個帶官銜的曾組長而已，韓風並沒有把曾一塵當一回事。
他雖然可以在韓風面前裝傻，不會去計較韓風對他的態度如何，但是現在韓風的話卻不得不讓曾一塵有點警覺，一種直覺告訴他，韓風的看似無意的提及很可能是別有用心。
……
一輛汽車停在醫院大門前，曾一塵斜靠著車門旁等候著。
不一會兒，姚小淼從醫院裡面走了出來，已經脫去了白大褂姚小淼，看起來顯得十分的小巧玲瓏，看到了等候在車旁的曾一塵，滿臉微笑的小跑了幾步到了曾一塵跟前。
還未開口，曾一塵就拉開了車門：「上車，我有話要說，」
姚小淼見曾一塵表情有些嚴肅，沒有說話，直接上了車。
汽車很快開到了江邊。
曾一塵先下了車，姚小淼隨著他走到了他的身邊，一邊看著江水滔滔。
「怎麼啦，出什麼事情了？」姚小淼有些不解的問道。
「今天韓風有些反常，他有意無意的好幾次提到了你，還問了一些事情，我總是覺得他的話裡面有著不一樣的含義，」
姚小淼：「他說什麼了？」
曾一塵：「他幾次有意提到了醫院的事情，還問我是什麼時候認識你的，還特意關心起了我的記憶恢復了沒有，」
「哦，一塵，你是怎麼想的？」姚小淼並沒有多大的驚訝，語氣表情十分的平靜。
「韓風好像對你產生懷疑，是不是他知道點什麼了，」曾一塵有些擔心。
「韓風好像一直對我都些有疑心，不過他並沒有什麼證據，」姚小淼安慰的說。
曾一塵：「這次我感覺韓風有些不一樣了，」
姚小淼：「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他的語氣跟以前有些不一樣，林站長在的時候，他對我還算是客氣，但是現在好像有些變了，」曾一塵也是揣測。
「一塵，你現在和他也算是平級了，應該不會這樣的，你現在也是少校了吧，」姚小淼的恭維話讓曾一塵聽起來總是有些彆扭。
「不過就是一個符號而已，開始的時候我也有點這麼想，不管怎麼樣，也算是跟韓風可以分庭抗禮了，不過現在看來並不是那麼一回事，這次感覺他似乎很有底氣，不會是郭站長哪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姚小淼：「一塵，現在不要想得太多，要是韓風真的手裡有什麼證據的話，就不會這樣了，他想做什麼，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現在我們只有以不變應萬變，如果真的有什麼陰謀的話，過一段時間，他們總會漏出馬腳的，」
「但願如此吧，不過心裡總是有點不安，總是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雖然姚小淼的話給了曾一塵一些稍許的安危，但是曾一塵卻擔心姚小淼會因此有危險。
姚小淼笑道：「別擔心了，不會有事的，」
曾一塵：「自從老鄭犧牲后，我們就像是一葉浮萍一樣漂浮著，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組織上什麼時候才能聯繫到我們呢？」
姚小淼沒有說話，隔了一會才說：「還沒有，也許組織上還需要一些程序吧，」
其實，在姚小淼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組織上已經派唐小波找到了她，唐小波與老鄭共事多年，與姚小淼認識，雖然與組織上恢復了聯繫，但是暫時還需要向曾一塵保密。
老鄭犧牲前的一槍，讓曾一塵難以擺脫嫌疑，儘管姚小淼堅信曾一塵的立場，但是組織上並沒有接受姚小淼的解釋。
看到曾一塵一臉的惆悵，姚小淼有些於心不忍，但是地下工作嚴格的紀律讓她大小了所有的念頭。
姚小淼：「對了，過幾天我探親回家一趟，先給你說一聲，」
「你什麼時候走，我去送你，」曾一塵想到了姚小淼說的要探親的事情。
姚小淼：「過幾天吧，具體時間還沒定，醫院換好班才可以離開，你不用管我了，我也就是去幾天就回來了，」
「什麼時候回明江來，打個電話過來，我去車站接你，」曾一塵還是繼續堅持著自己的想法。
「看情況再定吧，也許你也不一定有時間呢，」姚小淼既沒有答應，也不拒絕，說的話也是模稜兩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