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神來之筆
「林,他怎麼上台了?」
禮堂里,凱瑟琳幾人有些著急。
「連墨菲教授的話都比不上這個叫做柏克·休利特的傢伙,林一個學生,能做什麼?」
「太亂來了……」
沒有人看好林易這個看起來比柏克·休利特還要年輕的華人,但見他轉頭看向加州藝術學院的講師、教授們。
開口:「墨菲教授,我能否在你的畫作《珍珠女郎》上,塗改一下?」
墨菲教授笑了:「林,不用客氣,請隨意。」
工作人員送上了油畫工具,林易拿起刮板還有油畫刷,在這幅畫作的額頭作了一些輕微的調整,將那顆明艷動人的珍珠颳去,改成了一支樹葉草環。
原來珍珠的位置,被改成了草環中一片樹葉的影子。
「這才是我心中,《珍珠女郎》原本的樣子。」
林易收了筆,將這幅畫讓了出來。
禮堂中的鏡頭也對準了這兒,讓這幅改動后的《珍珠女郎》,能夠被所有的學生、講師們看到。
「這……」柏克·休利特愣住了。
海勒·布魯斯大師更是激動起來,「珍珠女郎,好一個《珍珠女郎》!真是太精彩了,短短几筆,這幅畫彷彿就被賦予了靈魂,成為了一幅真正的藝術品!」
就連傻子此時也看出來了,這名上台的華人不簡單,非常的不簡單!
「凱瑟琳,林這麼厲害嗎?」
「我……也不清楚。」
「太酷了!」
台上。
柏克·休利特有些惱怒:「這算什麼?修改別人的畫,這也算藝術?」
林易笑了,「那是不是我得現場作畫,才能讓你心服口服?」
「心服口服?」柏克·休利特帶著嘲諷的笑容,「你以為你是誰?加州藝術學院已經沒有人了嗎?需要讓你這樣的小子,來和我拖延時間?」
林易瞥了一眼柏克·休利特的《向日葵》,搖搖頭:「對於這樣的作品,還用得著拖延時間?有人嗎,幫我拿五幅畫板,還有椅子過來,謝謝。」
工作人員立刻給林易送上了幾幅畫板,還有椅子。
柏克·休利特雙臂環胸,冷笑的看著。他很清楚,一幅完美油畫的創作不僅需要靈感,還是一個長時間的過程,需要一點點來完成其中的各個部分,並且不能夠收到打擾。
這個過程,可能會持續幾天,甚至更長的時間。
可在禮堂這麼多人的注視下,無論是誰,肯定都會緊張,這樣畫出來的作品,怎麼和自己精心完成的《向日葵》相比?
就看林易蘸著顏料,開始在畫板上肆意揮灑著。
層層濃密的雲層中,一座雪白的高山,隨著林易的筆墨,漸漸浮現出輪廓……
柏克·休利特只看了一眼,就不禁搖了搖頭,嗤笑著:「我還是頭一回見到,畫畫從背景開始的。」
林易沒有理會他,繼續著自己的創作。
在他的筆下,一匹通體雪白,帶有黑斑花紋的駿馬,被畫了出來。它高舉著雙蹄,似要奔出畫中!
而在馬上,披著橘黃色披風,袖口帶有刺繡的長手套,目光充滿了夢想和自信的年輕拿破崙,手指向遠方高高的山峰,另一隻手拉住昂首挺立的烈馬,兩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聖伯納山口積雪的陡坡上,陰沉的天空,奇險的地勢加強了作品的英雄主義氣概,讓畫中的拿破崙看起來更加的鎮定堅毅!
歐文院長唰的一下站了起來,「這是……《跨越阿爾卑斯山聖伯納隘口的拿破崙》?」
海勒·布魯斯大師雙眼同樣死死的盯住這幅畫,相比《向日葵》中朦朧的藝術手法,這幅寫實作品,復原起來,顯然難度更大,還需要參照許多的歷史資料。
例如畫中拿破崙的穿著,還有馬腹下,依稀見到的士兵以及車輪,都必須符合當時的歷史環境等等。
不僅僅如此,這幅畫本來是西班牙國王卡洛斯四世委託雅克·路易·大衛所畫,可後來由於拿破崙的干預,畫中對於拿破崙·波拿巴有了一定程度的美化。
當時,正處於第二次反法同盟戰爭期間,拿破崙率領4萬大軍,登上險峻的阿爾卑斯山,為爭取時間抄近道越過聖伯納隘道,進入義大利,給予那裡的奧地利干涉軍隊出其不意的打擊,最終獲取馬倫哥戰役的勝利。
實際上,當時的拿破崙乘騎的並不是駿馬,而是驢子,因為驢子的耐力比馬更強,環境上也並沒有畫中展現的那樣惡劣。
這幅畫,純粹是拿破崙用來展現自己「英雄的氣概」和「史詩般遠征」的工具。
當然,這並不妨礙《跨越阿爾卑斯山聖伯納隘口的拿破崙》成為世界最為著名的畫作之一。
眼看著林易竟然復原了這樣一幅藝術巨作,許多的加州學院的教授、講師們都坐不住了,也不管是不是禮堂,開始湧向講台,想要觀摩林易的作品。
可是完成了一幅《跨越阿爾卑斯山聖伯納隘口的拿破崙》的林易,並沒有停下筆,而是換上了第二塊畫板。
這一次,林易的用色更加艷麗,紅色披風的拿破崙,乘騎著栗子色的駿馬,遠處雲朵山峰的色彩,也更加鮮明。
隨後,是第三幅。
拿破崙的表情變得嚴峻起來,紅色的披風,座下的駿馬卻換成了一匹帶有黑斑的白馬,四周的環境略顯黯淡。
海勒·布魯斯大師似乎猜到了林易想做什麼,喃喃道:「不會吧……」
緊接著,第四幅、第五幅……
整整五幅油畫,被林易一口氣全部畫了出來,別說同台的柏克·休利特,就連禮堂里的眾多教授、講師們,也完全難以置信。
油畫也能夠畫得這麼快?
哪怕是原作者雅克·路易·大衛,也花了四年時間,才完成了這五幅油畫。
可一看時間,竟然花了不到三個小時,林易就畫出了這五幅世界聞名的優秀作品!
柏克·休利特的臉當時就白了,面對這樣優秀的作品,他的《向日葵》明顯還差了一個檔次,恐怕也只有那幅獲得了菲爾丁獎的《星空》,才能夠與之相提並論。
可眼前《跨越阿爾卑斯山聖伯納隘口的拿破崙》,足足有五幅啊!
怎麼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