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真實死因

  劉倩推開會議室的門，手裡拿著文件夾，看見韓菲已經換好了警服坐在會議室等她了，她對著韓菲笑了笑，走到了韓菲的身邊，像看妹妹一般關愛的眼神看著韓菲，韓菲本來從進調查局開始心裡有些緊張，看到劉倩如此，令她著實輕鬆了不少。

  劉倩走到韓菲身邊抽出一張椅子做下，翻開文件夾，裡面都是韓菲的個人資料。

  「韓菲，你別緊張。今天，是你第一天報道，按照慣例對你進行入隊談話，你的情況我大致都已經從人事處那邊了解了，這裡呢也有你的相關資料。。」

  「可是。。。可是我。。」還沒等劉倩說完，韓菲急忙打斷，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劉倩看出了她的在擔心什麼，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是因為早上的事？」

  韓菲點了點頭，劉倩放下拿在手上的文件夾，側過身來，看著韓菲。

  「韓菲，你聽我說，你今天是弄丟了報道證，這事不假，局裡肯定也是要處分的，這也少不了。但你不能把這事當成一個心理包袱來看待，咱們這裡最看重的就是所有人對待事物強壓下的心理素質，遇到任何事都能處亂不驚，這樣才能安全順利的完成任務，如果這一點你都做不到的話，那麼你連成為調查局成員最基本的資格都沒有，你明白了？」

  聽劉倩這樣說，韓菲醍醐灌頂。是的，沒錯，自己不能因為這樣一件小事而忘記了自己的初心，為什麼來這裡。就算要被開除，那麼在開除前，只要一天是調查局警官，就要做好份內事。

  「倩姐，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會把這件事當成一個包袱的，該做的工作我也會做好，我的能力，一定會證明給大家看！」

  可能是韓菲那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讓劉倩想起了自己剛來時候的樣子，她欣慰的對著韓菲笑了。

  「你倒是挺能自來熟！」

  「嘿嘿嘿！」聽到劉倩這麼說，韓菲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看了韓菲一眼后，她又重新打開文件夾，看著資料向韓菲繼續確認資料信息。

  「我看了下資料，你是警官大學情報學研究生畢業？」韓菲點了點頭。

  「之前乾的是經偵？」

  「是的！」

  「那你可知道我們這裡跟經偵可完全是兩碼事，號稱是國安中的國安，危險程度在警察系統里，全國首屈一指，你不怕嗎？」

  「不怕，這是我自己選的，進到這裡是我一直以來的目標。」韓菲很堅定的回答著，不帶有絲毫猶豫，她的眼神是那樣炙熱，那樣真實，理想，信仰，果然都是人前進的動力。

  「為什麼？」

  「因為我爸！」這個回答讓劉倩倒是讓她頗感意外，繼續問道：

  「你爸是？」

  「是烈士！」

  劉倩聽完，翻開後面的資料，在家庭情況調查的表格上，韓菲父親的名字卻讓劉倩一下子驚的說不出話來，上面明明白白的寫著——「韓衛！」

  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打開，肖宇闖了進來，劉倩見狀，急忙蓋上文件夾，看著劉倩奇怪的表情和舉動，肖宇示意她出來一下。

  劉倩走出會議室，隨手輕輕的帶上了會議室門，韓菲又重新安靜的坐在空蕩蕩的會議室里。

  「怎麼了？」劉倩忍不住的開口先問。

  「你們倆聊的怎麼樣了？」肖宇小聲的問，眼神通過玻璃偷瞄了一眼坐在會議室里的韓菲。

  「挺好的！這孩子我打算留下！你有啥意見？」

  「行，你說挺好就挺好！那就留下吧，正好現在缺人手。」

  肖宇看著劉倩態度堅決，他也不好多說什麼，還不如順坡下驢，給自己留點面子。正當他準備轉身走的時候，劉倩拉住了他。

  「不過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那就等我回來再說！」說罷肖宇就走開了，劉倩無奈的看著，又再次翻開了文件夾，眼睛死死的盯著「韓衛」這兩個字上。

  肖宇手拿著案卷，走到大廳中央，掃視了一下所有有人，然後目光落在了吳進北和另外一男警官和女警官身上。

  「進北，小葉，阿洪，你們三個人跟我去國安局接手一個案子！」

  「是！」

  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東西，跟著肖宇走了。這時候劉倩領這韓菲從會議室走出來，引導韓菲與其他人認識熟悉。

  「大家好，我叫韓菲，東海市人，很高興能來到調查局和大家一起工作，希望大家以後能多多幫助我！」

  韓菲自我介紹后，大廳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上午十點，肖宇一行三人開著一輛紅色吉普來到東海市國家安全局，剛下車，看見辦公大樓里走出兩男一女，看樣子正準備出門辦事。

  「嘿！」肖宇朝著領頭那個穿著米黃色夾克外套的男人喊了一聲，聽見肖宇聲音男人停住腳步，回過了頭來。他叫董志軍，東海市國家安全局偵查處處長，三十多歲的人還是喜歡穿著小男生的休閑服，留著一頭飄逸的中分劉海，肖宇跟他也認識很多年了，關係一直很不錯，所以也經常私下懟他，說他如果不是因為長的老了點，去夜店還是很有賣點的，所以，在單位內部得了個老花男的外號。。

  「喲！動作挺快啊，早上送過去的，這就來了？」

  肖宇斜著頭，冷笑了一聲。「你老董，要麼就沒事，一上來就給我送了份大禮啊。」他邊說邊把一本案卷甩在了董志軍的胸前。

  「大禮？這種大禮也得有人敢接啊，整個東海市，也就是你跟冷楓兩個人能招呼！我不給你給誰？」

  「呵呵，我就不跟你貧了，你這是要出去？」肖宇邊問，邊示意吳進北從包中拿出案件移交手續文件。他知道這個案子沒有那麼簡單，現在一切都是未知，所以希望案件移交能越快越好，防止事態惡化。當肖宇正要開口說移交案件時，董志軍立馬打斷他。

  「我知道你很急，正好，你過來了，法醫解刨江啟華遺體發現了一些新的東西，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在處理移交也不遲！」

  肖宇三人一聽，相互看了看。

  「好！」肖宇點了點頭。。

  東海市法醫鑒定中心。。

  肖宇一行在穿好醫用防護服后，跟隨著法醫中心的工作人員，一路移步到遺體檢測室，冰冷的遺體解刨檢測台，一名五十多歲的老人安詳的躺在上面，老人的臉龐在白熾燈光照射下顯得十分安詳，想必死之前並沒有遭受到什麼痛苦。看著老人和藹儒雅的模樣，怎麼都無法想象到，這樣一個一輩子在科研崗位兢兢業業的老人會與恐怖組織有什麼聯繫。

  「符主任，這幾位都是國安局的同志，過來了解一下情況！」

  工作人員向正在對老人進行解刨的男醫生介紹著肖宇一行，助手幫他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正在專心解刨遺體的他抬頭看到肖宇一伙人走進檢測室，不慌不忙地放下了手上的柳葉刀，在助手的幫助下解下手術手套與手術服，走到肖宇面前。

  「出去說吧！」

  走廊中，男醫生解下口罩，肖宇這才看清楚這名男醫生，一米八的個子，三十齣頭樣子，年紀輕輕做到東海市法醫中心的首席主任醫師，想必實力不凡。

  「您好，您就是符明昊主任吧，早就聽說過您的大名了！我是肖宇。。」

  說著，兩人都禮貌的伸出右手，簡單寒暄后，一行人來到符明昊的辦公室，拿出屍體檢測報告遞給了肖宇。

  肖宇一邊翻看報告一邊問道：「符主任，可以確定是埃諾斯病毒嗎？」

  「可以確定！雖然血液中病毒體含量非常少，但是我們在肺部進行三次酸性檢測，以及從分泌的粘液分析，所有結果都和埃若斯特徵是一致的！按理說這個病毒傳染性極強，可奇怪的是，我們對他的家人，以及這周內所接觸過的所有人包括解除屍體的警官和異域人員都進行了醫療檢測，卻發現他們並沒有感染癥狀。還有一點很奇怪，據他夫人描述，江教授生前一周並沒有出現什麼不適，甚至身體狀況非常好！」

  「是的，對此我們還聯繫了江教授的私人醫生，因為他常年有高血壓，經常需要檢查身體，所以我們也去查了檢查記錄，也沒問題。」董志軍接著符明昊的話說。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潛伏期所以沒查出來？」吳進北疑惑的看著符明昊問道。

  「目前，不排除這個可能，所以我們聯繫了醫院社區，將所有這段時間與他有接觸的人全部隔離在家，進行醫學觀察，具體結果還需要等幾天。」

  「如果說其他人沒有癥狀可能是因為潛伏期，但是江啟華不應該啊，不可能一點癥狀都沒有，這也太奇怪了。」肖宇歪著頭看向董志軍，董志軍搖了搖頭。

  符明昊繼續說道：「這也是我們覺得疑惑的地方！」

  肖宇陷入了沉思。符明昊走向辦公桌又拿了一份文件遞給了肖宇。

  「知道是埃諾斯之後，我們立馬報告了國家疾控中心，通過國家疾控中心，聯繫了南美權威的病毒研究實驗室，根據數據比對，發現江教授體內病毒基因序列與病毒原體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我想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前期他並沒有出現癥狀，最終導致了他的死亡。」

  肖宇接過文件疑惑的看了看，面色凝重的又將文件遞給了董志軍。

  「這相當於病毒變異了，而且還沒有任何的癥狀就死亡，這不是跟無色無味的毒一樣，那也太可怕了！」吳進北掃了一圈房間里的幾個人，然後像是恍然大悟般的說道。

  「埃諾斯本來就是人造病毒，屬於生化武器的範疇，製造出來目的就是為了殺人以及製造恐慌，被人改造也不是不可能的！」聽肖宇說完，符明昊點了點頭。

  「這也是我們為什麼通知到你們這邊的原因！」董志軍突然發話，繼續說道：「原本，我們查到江啟華可能跟某件泄密案有關，正準備對他進行全面排查的時候，他就突然就死了。從他房間里發現了遺書，屍檢也檢測到了他體內含有大量的苯二氮卓類和巴比妥類，加上現場的勘察，於是就初步判定了是自殺。直到符主任三天前對屍體進行複查的時候發現了不對，查出了埃諾斯，我們才意識到，這事，沒那麼簡單！」

  「也就是說他的死因可以確定不是因為服用大量安眠藥，而是因為埃諾斯？」肖宇向符明昊問道。

  「是的，苯二氮卓類和巴比妥類只是表像，埃諾斯才是內里。呃，如果要形容的話，安眠藥正好起到了麻醉的作用，所以他病發死亡的時候並沒有被人察覺有什麼特殊的癥狀，真實的死因在最終也就沒有變現出來！」

  聽完符明昊的說明，肖宇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呵，這就有點意思了！安眠藥加埃諾斯，藥效發作和病發時間剛好一致，算的也太准了些，如果說知道江啟華是哪一天死亡，這個還能根據以往病毒癥狀資料推出來，但是連具體是幾點鐘，以對上安眠藥的最好的藥效時間，再加上這時候老董你們又在剛查到他，這也太巧合了。」

  所有人沉默了，肖宇繼續說道。

  「而且為什麼是埃諾斯？埃諾斯是大規模殺傷型的生化武器，拿來殺死一個教授，可以起到什麼作用？要殺他，方式有很多，甚至比這個方式還要簡單還要隱秘，為什麼要同時用安眠藥和埃諾斯？更何況一旦暴露很容易被鬧大！國安，調查局勢必會牽扯其中，江啟華的死怎麼想都很奇怪！」肖宇疑惑的眼神看向董志軍，董志軍搖了搖頭。

  「安眠藥是口服的嗎？」肖宇突然問符明昊。

  「是的！」符明昊將胃部檢測報告書遞給肖宇。

  吳進北接話問道：「哎，對了，那你們說的新發現是什麼？」

  符明昊雙手扶坐在辦公桌上，隨手從桌上的工具盒裡，拿出了一張照片和小型證物袋。。。。

  「新發現就是這兩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