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家訪

  「韓菲，你知道這個胡憶芸的家在哪嗎？」

  看樣子肖宇是要親自去調查這個孩子，韓菲一直也覺得這個孩子身上有著很多的秘密，從她第一天看到胡憶芸開始，她就對這個孩子有所懷疑。而上次的廢品廠事件，也是因為她跟蹤胡憶芸導致的，只是因為後面一連串的事，讓韓菲一下子忽視了對胡憶芸的繼續調查！

  「我知道，我帶你去吧，畢竟她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聽到韓菲要去找胡憶芸，沈麗麗也趕緊插話說道：「要不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吧？」

  韓菲把沈麗麗拉到一旁。

  「麗麗，你就別去了，醫院裡現在這個情況。。。」韓菲看了一眼走廊里的人來人往，家長焦慮的臉龐，孩子們痛苦的表情，繼續說道：「本來人手就不夠，你再一走，黃主任他們該忙不過來了。再說了，有他在也不會有什麼事的，放心吧！」

  韓菲故意的看了肖宇一眼，肖宇對著她倆隨即做了個鬼臉。沈麗麗這才反應過來，恍然大悟般的大聲說：「哦哦哦哦哦！我懂了！好好好！我不去了，你們去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嘻嘻！不過，你瞞著我有男朋友的事，怎麼算？而且還是個大帥哥，又是警察。」

  韓菲湊到沈麗麗耳邊，小聲的在她耳邊說：「等這事兒過去了，讓他請咱倆吃飯！」

  兩個女孩竊竊私語，突然大笑，著實讓肖宇有些看不懂。這時，他才注意到站在他身旁有些尷尬的袁園。

  「你是叫袁園是吧？」

  袁園點了點頭。

  「這樣吧，你先回去，你說的事我們會調查清楚的，今天的事你暫時不要跟任何人說，尤其是你在天台見到胡憶芸的事，好嗎？」

  肖宇的眼神堅定而又嚴肅的盯著袁園，他要讓袁園明白，這事可不是他們女生間相互仇視，打鬧那麼簡單，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女生的嘴，因為不能守口如瓶而導致的殺身之禍。

  沈麗麗從肖宇身後拍了他一下，肖宇懵逼的轉過身來。

  「喂，警官，我可就把我的好閨蜜交給你了，你可要保護好她喲！」沈麗麗對著肖宇笑嘻嘻的說。

  肖宇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韓菲，堅定而自自信的回答沈麗麗：「放心吧！」

  沈麗麗就這樣帶著袁園走遠了，看著兩人的背影，韓菲剛才還開心的笑容立刻收了起來，有些嚴肅的問道：

  「你的身份暴露了沒事嗎？」

  「你是說那個叫袁園的女孩子？那沒事！」說著肖宇轉身向電梯走去，韓菲也跟著肖宇走進電梯。

  「暴露是遲早的事，知道我們是警察沒關係，只要別知道我們是什麼警察就行！」

  電梯到達一樓，肖宇走出電梯前，順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看著身後若有所思的韓菲，拉起她得手，帶她剛走出了電梯就意外的碰到了林濤。

  林濤也很鬼，剛走進大樓碰巧就看到肖宇牽著韓菲的手走出電梯，本想八卦的他，裝成沒看見調頭就跑。倒是肖宇坦蕩，發現林濤轉身時，立刻喊住了他。

  「林濤！跑哪去？」

  林濤笑著轉過身來，臉上強擠著笑容，尷尬的走了過來。

  「嘿嘿嘿，肖處！」

  跟肖宇打完招呼后，看著肖宇身後有些不開心的韓菲，故意提高嗓門喊了一聲。

  「喲！韓菲也在呢？」

  韓菲這才反應過來，肖宇一直牽著自己的手，在同事面前感覺有些尷尬的韓菲，立馬把手收了回來。

  肖宇也明白這個場面有些不太好解釋，於是扯開話題，拉著林濤問明英中學教學樓樓頂現場的勘察情況。林濤告訴他，現場勘察情況在水箱架台上，除了他自己的指紋和腳印之外，還發現另外兩個人的。技術科的根據復拓結果判斷，腳印和指紋都是最近三天留下的，因此很有可能就是下毒者，因此，林濤今天來醫院也是想通過醫院集中師生的關係來排查一下。

  而肖宇也把剛才在樓上發生的一切告訴了林濤，胡憶芸的情況讓他也大吃一驚。

  「這麼說，這次的事件跟這名叫胡憶芸的女生脫不了干係？」林濤問道。

  韓非搖了搖頭，嘆氣說道：「還不能說明胡憶芸就是下毒的人，我接觸過這個孩子，而且也跟蹤觀察過她，雖然說，她的行為確實有些奇怪，但很大原因是校園暴力所造成的，並不是她自己想這樣。可說她與這整個時間沒有關係，但不管是之前明英中學那六名學生被拋屍，還是這一次的集體中毒，以及風靡全校的狐狸遊戲，這或多或少與她都有些關係。」

  說到這裡肖宇突然想到一事。

  「那六名學生的社會關係，和當天晚上的目擊者一直在排查吧？」肖宇問林濤。

  林濤點點頭回答：「是的，一直是由東山分局在配合我們在排查。」

  就這樣，在醫院與林濤短暫的交流之後，肖宇帶著韓菲離開醫院，開車向廢品廠方向行駛。在車上，肖宇再一次向韓菲問起了胡憶芸的家庭情況以及之前韓菲調查結果。

  「胡憶芸從小父母雙亡，一直是舅舅把她養大的，對於她這個舅舅我了解的不太多，只知道是在廢品場工作，這也就是我上一次為什麼去廢品場的原因。」

  「那你是怎麼注意到她的？」肖宇問道。

  「因為學校謠言，我從來沒有看到像她這樣的一個女孩，被學校其他人厭惡成這個樣子，不僅僅是因為家庭貧困，以及她的性格，她的一切的一切都被人討厭！」

  「那你呢？你怎麼看待她？」

  「我？我並不覺得她是那種很讓人討厭的孩子，她長的也很清秀，或者說，如果不是環境的因素，以她的長相應該來說是屬於那種很受歡迎的女孩才對。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她為什麼會被明英如此的排斥。但當我想深入調查的時候卻感覺總有人在背地裡阻止。」

  「這個事你倒是第一次說！」

  「怎麼說呢，開始我怕我判斷有誤，就沒說，現在。。。是想說給你聽聽，幫我判斷一下！」

  聽著韓菲的話，肖宇笑了。

  「韓菲，我們做警察的，雖然凡事要講究證據和邏輯，但是，更多的時候直覺也很重要，在調查陷入瓶頸的時候，直覺會給我們一個行動的方向，不管正確與否，都要比什麼都不做要來的強！現在你的位置看起來可有可無，但確實是在關鍵位置，所以你的每一個判斷一定要自信！」肖宇語重心長的開口說道。

  兩人再一次來到廢品廠，然而經過了上次的事，反而是肖宇比韓菲更加心有餘悸，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韓菲，肖宇警惕的環顧著周圍。韓菲回憶著上次的路線，走到廢品廠旁邊的一個村莊，指著村口的一個角落說：

  「我上次就是在這裡被打暈的！」

  「你確定上次是跟著那個孩子走到這兒？」肖宇環顧周圍的環境說道。

  「沒錯，那時候天還沒黑，我記得很清楚！」

  這時，一個老大爺扛著鋤頭從村裡走了出來，韓菲沖了上去攔住大爺就問：「大爺，請問你知道胡憶芸家在哪嗎？」

  大爺一臉疑惑的看著韓菲，看樣子並沒有聽懂，肖宇也跟了上來，大爺擺了擺手，表示不認識，正當韓菲準備放棄時，肖宇再一次攔住了大爺，掏出手機。

  「大爺，您再仔細看看這個孩子是你們村的嗎？」

  「哦，這不是老劉家的外甥女嗎？」

  韓菲驚奇的回過頭來。

  肖宇繼續問道：「是這樣的，我們是這個孩子學校的老師，今天來家訪，找不到路了，能麻煩您告訴我們她家在哪嗎？」

  大爺轉過身，指著村南邊的方向。

  「往前走五十米，有個路口再右轉走到盡頭，門口有棵槐樹，有鐵門的那家就是！」

  肖宇和韓菲向著大爺指著的方向走去。

  「你怎麼會有胡憶芸的照片？」韓菲走在肖宇後面突然開口問道。

  「什麼事自然都要有所準備，要是都跟你似的，三天兩頭被人綁架，那還怎麼破案？」

  「哼！」韓菲對肖宇嘟著嘴，走在背後做鬼臉無聲的罵著。

  「到了！」

  兩人終於走到了槐樹前，樹旁是一棟紅磚砌起來的一座十分簡陋的磚房，大門果然是一扇鐵門，可看樣子已經都銹壞了，都看不出這裡平常像是有人住的樣子。

  肖宇走上前，扣響鐵門。

  「有人嗎？有人在嗎？胡憶芸！胡憶芸？」

  敲了好一會都沒人回應，肖宇疑惑的回頭看著韓菲，抬頭探望，心想著看下有沒有可以翻牆的地方。

  這時韓菲走了過來，用力拍響鐵門，用力喊著胡憶芸的名字。

  突然，門開了，一個鬍子拉碴，一臉憔悴穿著白色背心和拖鞋的男子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看了看韓菲和肖宇，有氣無力的問：

  「你們找誰？」

  「我。。我們找胡憶芸，她。。她是住這裡嗎？」韓菲被面前的這個男人嚇呆了，結巴的說著。

  「哦，進來吧！」男人一個轉身消失在門內的黑暗中。

  韓菲瞪著眼睛，一臉不解的看著肖宇問道：「這。。這就是胡憶芸的舅舅？」

  肖宇聳了聳肩，繞過韓菲直徑走進門內。

  看見肖宇和韓菲進到屋內，男人拉動電燈開關，二人這才看清屋內，這已經不能僅僅用一個髒亂來形容了。三十多平方的空間，只有一張床，一條沙發，茶几和電視機，廚房，餐廳和廁所僅僅用一條帘子隔開，地上到處都是散落的啤酒瓶，桌上不是快餐盒就是煙頭，到處都是亂糟糟的感覺，屋內也散發著一股股怪味道，肖宇畢竟多年經歷風雨，腐爛的屍體都見過，這味道早就無感了，但韓菲有些受不了，但是看這種情景下，只能強撐著，保持著正常。

  但這都是小事，讓兩人都沒有想到是，這裡居然是一個女孩的家，更無法想象，這個孩子是在一個怎樣的環境中長大。

  「請坐吧！」男人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眼睛迷離的點燃手中的香煙。

  肖宇看著周圍混亂的環境，竟然找不到可以做的地方，好在在餐桌處看到了兩張凳子，他彎下腰從桌子下將凳子抽了出來，掏出口袋中的紙巾擦了擦，示意讓韓菲坐下，自己則直接做了下來，並掏出口袋中的香煙，遞給男人。

  「來！抽我的！」這個舉動讓男人眼睛一亮，他並不客氣的接過了肖宇手中的香煙。果然，相互遞煙，是一種男人之間最好的一種拉進關係的方式。

  肖宇並沒有點燃香煙，而是笑著說了一句：

  「想必您就是胡憶芸同學的舅舅劉星吧？我們是億芸得老師，今天冒昧前來是來做家訪的，之前一直聯繫不上您，所以我們沒有打招呼就直接來了，還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