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求推薦,求收藏,求投資)
從春香樓回到客棧之後,雪兒就一直抱著雙膝,坐在椅子上發獃,石不全坐在雪兒的對面思考著老鴇剛才說的話。過了好久,雪兒問了一句,「哥,你說那個人真的在嘉興嗎?」
「不知道。」石不全搖了搖頭道,「我在嘉興住了這許多年,從未曾聽說過有姓劉的員外。」石不全想了想回答道,「不過,或許真的改名換姓了吧。」
「那我們不就找不到那個人了?」雪兒獃獃的望著石不全問道。
「其實,若是想找還是能找到的。」石不全看著雪兒說道,「這個我不擔心,我擔心的另有其事。」
「哥在擔心什麼?」雪兒平靜的問道。
「我擔心的是,他為什麼要離開京城,為什麼一定要去嘉興城。」石不全想了想說道,「你在嘉興,他也在嘉興未免太過巧合了吧。」
「或許這就是巧合。」雪兒想了想繼續說道,「也許他是為了抓我回春香樓才去的嘉興。」
「還記得爺爺說過,你父母被殺害是因為一塊雲錦。」石不全想了想繼續說道,「那究竟是誰要得到那塊雲錦?如果是劉員外他得到雲錦之後為什麼要離開京城,如果他是幫助別人去取雲錦,那他離開京城的原因就不難猜測了。」
「哥,不管他為什麼離開京城,我們現在都要回嘉興,我們要找到那個劉員外,他現在成了當年的案件的關鍵證人了。」雪兒這理智的分析讓石不全嚇了一大跳,石不全一直當雪兒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沒想到他的分析如此精準。
「可是……」石不全猶豫道,「如果他真的是為了你才去的嘉興,那你在嘉興並不安全,我擔心……」
石不全話還沒說完,雪兒便插嘴道,「哥不用擔心,我都在嘉興生活五年了,他也沒拿我怎麼樣,現在回去他也不會拿我如何的。」
「好,我知道了,現在收拾行李,我們馬上走。」石不全點點頭道。
司馬元顯府上,司馬元顯正在焦急的等待著結果,這時管家跑了過來說道,「老爺,桓溫將軍沒有接到聖旨。」
「沒有接到聖旨?」司馬元顯聽了,瞪大了眼睛問道,「怎麼可能,我看著衛隊出發的,那衛隊哪裡去了?」
「不行!李管家快去拿朝服,我要即刻進宮。」司馬元顯急切的催促道。
「老爺,你剛從宮裡回來,現在又要進宮啊。」管家問道
「事關大晉的國體,不容疏忽,必須進宮。」司馬元顯堅定的回答道。
而此時司馬熙剛剛向司馬休之彙報完今天石不全去調查春香樓的情況,剛從司馬休之的房間出來就看到衙門西北方,距離衙門很近的位置,火光衝天,司馬熙突然意識到,那裡正是石不全下榻的安泰客棧,便趕忙率人沖了出來,只見泰安客棧完全被大火包圍,旁邊幾家店鋪也被火焰包圍,司馬熙跑到客棧前,正見客棧的老闆站在門口望著被火包圍的客棧哭哭啼啼,司馬熙見狀,命令道,「所有人趕快救火,避免火勢蔓延太大,造成更大的損失。」
「唯。」衙役們應了聲,便回到衙門端著鍋碗瓢盆,接滿了水,一盆一盆的往火里倒,可是這根本就是杯水車薪,火勢蔓延越來越大,大街上救火聲,叫喊聲,哭喊聲交織在一起。如果火勢繼續擴大,那將造成無法估計的損失,可是司馬熙看著這熊熊大火,根本就是手足無措。
「以火源為中心,將距離火源一裡外的房屋全部拆除,把所有拆除下來的木製品全部搬走,形成一個隔離帶,避免火勢蔓延全城。」這時一個聲音從司馬熙身後傳來出來,司馬熙回頭一看正是司馬休之。
「來人,去丞相府通知丞相,讓丞相調遣城中御林軍和城中軍隊一同來拆房屋,做隔離帶。」
「唯」一個衙役接令便跑了出去。
司馬休之走到司馬熙旁邊說道,「就這種大火,無論多少水都很難救的,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讓損失減少到最小。」
司馬熙點點頭,突然想到石不全,便喊來客棧掌柜的問道,「石公子呢?」
「石公子已經連夜離開客棧了。」掌柜的回答道。
「石公子走了怎麼沒和我打招呼?」司馬熙皺著眉頭自語道。
掌柜的趕忙說道,「公子說有急事先回嘉興,天色已晚,不便打擾您了,所以托我和您說一聲。」
「難道石公子一早就知道會著火,所以先走了?」司馬熙一邊想,一邊自言自語,然後轉身問掌柜道,「這火何時燒起來的,從何處燒起來?」
掌柜想了想回答道,「大概石公子走後半個時辰左右,我正在前台算賬,突然問道廚房傳來一陣很濃的酒味,於是便跑去查看,就看到柴火堆已經燒了起來。」
「你看到柴火堆燒了起來,沒有滅火?」司馬熙聽到掌柜的話,怒斥道。
「我澆了好多水,火非但沒小,反而越燒越大,最後蔓延到整個廚房。」掌柜的趕忙解釋道。
「你說你聞到酒味了?」司馬休之聽了趕忙問道。
掌柜點點頭道,「很重的酒味,廚房裡也到處都是酒的味道。」
「你們廚房有放酒?」司馬休之問道。
「大人,你這說的,誰家在廚房放酒罈子啊。」掌柜的無奈的解釋道,「這酒一點就著,而且廚房用火,這放廚房多危險啊,整不好還炸了,那損失多大啊。」
「你這小店從發生房大少爺案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有客人住過,你算什麼帳?」司馬熙質問道。
「我當然算是這幾天的損失。」掌柜的回答道,「這都好幾天沒有客人了,菜什麼爛了好多,還有每天上交的稅收,我都要算清楚。」
「當時客棧除了你沒有別人嗎?」司馬休之問道。
「沒有了。」掌柜的回答道,「這幾天沒有客人,店裡的廚子被我放假回家了,這幾天店裡除了我就是石公子和他妹妹,今天晚上石公子和他妹妹也走了,就剩下我自己了。」
「那不用想了,店裡除了你沒有別人,那火只能是你放的了。」司馬熙不假思索的說道。
「大人啊。」掌柜的聽了司馬熙的話,嚇得趕忙解釋道,「我這幾天店裡損失就夠大了,然後我自己再放一把火,那我的損失可能這輩子都還不起了。」
司馬休之搖了搖頭輕聲在司馬熙耳邊說道,「這是要殺人滅口,可能石不全預感到了什麼才連夜跑路的。」
「殺人……」司馬熙聽了叫了出來,司馬休之趕忙拉住司馬熙道,「你小點聲,這只是我的猜測。」
「誰會想殺石公子這麼個平民啊。」司馬熙輕聲問道。
「他今晚去哪了,查了些什麼。」司馬休之回答道,「這是戳到了某些人的痛處啊,要不不能這麼急於殺人。」
「既然是和春香樓有關,要不我帶人去春香樓查一下。」司馬熙請教道。
「查什麼查,這春香樓的底是什麼,誰都不知道.」司馬休之瞥了一眼司馬熙,斥責說道,「這場火要是把石不全燒死了,那就是殺人滅口,要是沒燒死,那就是對我們的警告,他沒把咱們衙門燒了就不錯了,你還查,查什麼查,滅火去。」
那個衙役一路小跑來到了司馬元顯的府門口,正看到司馬元顯從府里出來,趕忙走上前去道,「大人,郡尹大人讓小的來向大人報告,城內發生火災,火勢蔓延的很快,郡尹大人要在城中製造隔離帶,單靠衙門人手不夠,希望大人能調集御林軍和城中守軍幫忙。」
「火災?」司馬元顯皺著眉頭問道,「哪裡發生火災?」
「安泰客棧。」那個衙役回答道。
「嗯?」司馬元顯問道,「就是石不全住的那個客棧?」
「是的。」
「傷亡怎麼樣?」司馬元顯問道。
「現在還不知。」那個衙役回答道。
「好,我現在要進宮,你拿著我的令牌去調集守城軍士幫忙救火,我去宮中派遣御林軍過來。」司馬元顯說完,從懷中掏出令牌交給了那個衙役。
衙役應了一聲便朝城門走去。
「老爺今晚還挺熱鬧啊,又是丟衛隊,又是鬧火災的。」管家在旁邊說道。
「看來,這石公子是觸碰到了不該觸碰的東西,傷害到某些人的利益,所以才有火災想人滅口了。」司馬元顯嘆了口氣說道。
司馬元顯走到皇帝的寢宮,這時兩個宦官走了過來攔住了司馬元顯道,「陛下已經睡下了,丞相大人有什麼事,可以明日再來。」
「我有急事要見陛下,快把陛下叫起來。」司馬元顯命令道。
「陛下剛剛才……」其中一個宦官剛說到一半,司馬元顯便威嚴的指著那個宦官的鼻尖說道,「你要是不把陛下叫起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身首異處!」說著沖身後的軍士揮了揮手,兩個軍士心領神會的走上前,手摁腰刀。
那個宦官見狀嚇得腿都軟了,趕忙說道,「這就去,這就去。」說著,便輕輕進了皇帝的寢宮。
不一會兒,晉安帝穿著睡袍打著哈欠推開門來問道,「丞相,這大半夜的,把朕叫起來何事啊。」
「陛下,之前給桓溫傳旨的衛隊不見了蹤影。」司馬元顯回答道,「請陛下下旨全國尋找。」
「我說丞相,你這是怎麼了?衛隊失蹤這點小事也要深夜來驚擾朕嗎?丟就丟了唄。」晉安帝不屑的回答道。
「陛下,傳旨衛隊由皇室禁衛軍中的佼佼者出任,乃我大晉皇朝的顏面,如今衛隊失蹤,其事必有蹊蹺,恐危及我大晉江山,望陛下三思。」司馬元顯瞪了一眼晉安帝道,「此事關係社稷安危,如今北方有後秦南燕,海上有叛軍孫恩,內有桓玄狼子野心,如果衛隊失蹤與這幾方勢力有關,那必會危害我大晉……」
「行行行。」晉安帝不耐煩的回答道,「玉璽給你,自己下旨去吧。」說著轉身走到桌案前,抱這個木頭盒子塞到司馬元顯的懷裡道,「今夜別來煩朕了。」說著便把門關上繼續睡覺去了。
漆黑的夜晚,月光被厚厚的雲層籠罩著,伸手不見五指,在建康晉朝皇宮門口,只聽一陣馬車駛過的聲音,黑暗中一個巨大的黑色布袋從車上滾落下來。
次日清晨,建康寢宮內,一位宦官沖了進來,此時侍寢的妃子正在為晉安帝更衣。
「出什麼事了!進來之前也不通報」晉安帝不耐煩地說
「陛下贖罪,實在是事情緊急。」那個太監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今早守門衛士打開宮門發現宮門口放著一個巨大的黑色布袋。」太監順了兩口氣說。
「布袋裡裝的什麼快說。」晉安帝急切的問。
「是,一百多顆血淋淋的頭顱!」太監眼睛登的大大的一臉驚恐的回答。
晉安帝聽了也被嚇了一大跳,撲通一聲坐在地上,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個太監問道:「誰的頭。」
「傳旨衛隊。」
嘉興城外的復興村是一座有百戶人家,比較繁華的一座小漁村,在一戶人家門前,站滿了看熱鬧的人們和衙役捕快,還有幾個衙役在門口攔著,防止有人踏入破壞了現場。這時一個頭戴雙尾烏紗帽,身穿七品錦繡袍,腰纏八尺鎏金玉鉤帶,滿臉橫肉,大腹便便,搖搖晃晃的向人群走過來,這時人群中有人高喊:「縣太爺來嘍!」走來的這位,就是本地縣太爺,衙役們攔著村民給縣太爺讓出一條路來,縣太爺扶著他那八尺的大肚子緩緩地走進了人家,只見屋內有一二十來歲的女子仰面倒在血泊之中,胸口插著一把匕首,而那女子雙目怒視,張著大嘴,雙手平舉成爪,似乎在抓著什麼。
縣太爺在現場走了一圈喚來仵作問道:「屍體可驗過了?」
「由於是女子,俗話說男女授受不親,所以未曾解衣,只隔衣驗過。」仵作道。
「驗屍單拿來我看。」縣太爺點了點頭命令道。
仵作從驗屍箱中取出驗屍單,雙手捧著交給太爺。
劉裕點了五千輕騎連夜出發,從句章城出發,日夜兼程,僅僅三日便已到了嘉興,劉裕讓軍士們在距嘉興五裡外的一條溪水旁紮營,而自己帶著趙燦進了嘉興城查探,待劉裕剛一進城門,便看到一群百姓圍在城牆邊上,劉裕使了個眼色,趙燦心領神會便走過去,攔住人問道:「老鄉,你們這是在看什麼呢?」
「朝廷的告示啊。」那位老鄉不假思索的回答。
「告示?這告示上寫的啥?」趙燦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說朝廷傳旨衛隊丟了,讓有看到過的去衙門回報,還有賞金呢。」老鄉說道賞金不禁咧著嘴直樂。
趙燦謝過老鄉之後回來把事情和劉裕說了。
「傳旨衛隊失蹤了?」劉裕皺著眉頭,不解的問。
「是啊,老鄉是這樣說的。」趙燦解釋道。
「不應該啊,傳旨衛隊乃是從皇室禁衛軍內挑選出來的佼佼者充任,雖說只有寥寥百人,但他們的戰鬥力可以說是萬夫難敵,這樣的一隻隊伍是不可能被任何一支民間力量盡數消滅的,既然不是民間力量那必然是……。」劉裕說到這裡突然聯想到在句章遇到的那一隊送毒餅的百姓。
「這件事情一定不簡單。」劉裕陷入了沉思,自言自語道。
「你說什麼不簡單?」趙燦聽到劉裕自語,好奇的問。
「沒什麼,我們走吧。」劉裕回過神來,對趙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