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深情是最罪 你是人渣
「爸爸,爸爸,我們就想來看看冬兒,她不讓我們見,還欺負媽媽。 」
小凡稚氣的聲音深惡痛絕的控訴著,霍靳北伸手把黃芷晴扶了起來。
「別聽小凡瞎說,我是自己不小心滑倒的。」
黃芷晴寬宏大量的說著,她總是這樣,看似在替南瑾希開脫,其實字字句句都在坐實南瑾希的罪。
「道歉。」
呵,又是道歉。
南瑾希冰冷的眼眸掃了霍靳北一眼,為什麼這個男人永遠都在讓她道歉。
她不屑轉頭面向牆壁,左手撐著牆悶聲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霍靳北被她的笑激怒了,伸手拽過她的手憤怒的斥責:「南瑾希,你笑什麼?芷晴她不欠你的,你所承受的都是你應該承受的。」
「是,是我活該,我的錯,我道歉,我給你道歉,我給霍太太道歉,給霍小少爺道歉。」
她掙開霍靳北的手,聲嘶力竭的喊著。
不就是道歉嗎?
霍靳北喜歡看她卑躬屈膝,給他看好了。
南瑾希低頭給霍靳北鞠躬,給黃芷晴鞠躬,給霍憶凡鞠躬。
「這樣可以了嗎?請你們離開,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
手套下里藏著的手指,早已摳爛了掌心。
她不想再糾纏了,她就想一個人安靜的待會兒。
不可以嗎?
為什麼他們就是不肯放過她,不肯放過冬兒。
這樣的南瑾希讓霍靳北受夠了,她這樣是在做給誰看?
賣慘,博同情,告訴所有人她受了委屈,告訴所有人他做錯了嗎?
不,他沒錯。
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報應。
「南瑾希,你夠了,你犯的錯舉幾個躬就可以抵消的嗎?不能,就算你坐了五年牢又怎麼樣?就算你坐一輩子牢都不足以抵消你欠下的人命。」
他吼她,伸手揪著她的脖子將彎下去的腰生生拉了起來。
目光灼烈的瞪著她,瞪著她寒冰般刺骨的眼睛。
「以後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卑躬屈膝,否則」
「否則怎樣?殺了我,好,喜歡就拿去,反正這條命我不在乎。」
南瑾希呵呵笑了,冰冷、無奈、諷刺。
霍靳北驟然鬆手,心中絞痛。
是,她的命她已經不在乎了。
她毫不猶豫縱身隨冬兒而去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南瑾希苦笑,搖搖欲墜的身體靠著牆徐徐滑落,蹲坐在地上抱膝蜷縮著,像個被遺棄的孩子。
霍靳北的心忽然下起了瓢潑大雨,溺在水裡的心快要不能跳動。
修長的手指無意識的伸出去,想要摸摸她頭頂的秀髮。
「南瑾希,南瑾希。」
那個幾次拯救她於水火的聲音再度傳來,南瑾希抬頭望去。
蘇宇諾拄著拐杖,一步一跳的朝她蹦了過來。
霍靳北伸出去的手,驟然停在的半空,僵硬的收了回來。
南瑾希呆著,看著那張被紗布纏了一半臉,看著那雙愛憎分明的眸子,又徐徐站了起來。
蘇宇諾快走到南瑾希跟前的時候,突然丟了拐杖直接衝過去把南瑾希緊緊的摟在了懷裡。
像個孩子一樣的抽泣:「南瑾希,你嚇死我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知道她陪著孩子一起跳樓是,他自己奮不顧身從二樓陽台跳下去。
腿骨折,才能進醫院,才能出來見她一面。
他很緊張,緊張的現在心還在砰砰直跳。
南瑾希呆著,僵在半空的手不知所措。
蘇宇諾,你怎麼還像當初那個總願意纏著她的小鼻涕蟲。
當年的那個小鼻涕蟲逢人就說,他的理想就是長大了把瑾希姐姐娶回家當老婆。
那個時候人人都笑他傻。
南瑾希的手下意識抱住了他的背,輕輕的安撫。
「好了,我不是沒事了嗎?」
霍靳北額的臉色驟然陰沉,一場暴風雨正在醞釀。
她當著他的面兒,和別的男人擁抱,溫柔相待。
她忘了,忘了她是有老公的人。
她忘了,她說過她只喜歡
霍靳北握緊了拳頭,想要爆發,卻不知道為什麼遲遲沒有爆發。
黃芷晴個看著霍靳北,看著這個男人臉上瞬息萬變的表情。
她知道霍靳北心軟了,對南瑾希,他又心軟了。
她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他們倆只能永遠憎恨彼此。
「瑾希,你都不知道宇諾對你有多用心,知道你出事,不顧家裡人反對從陽台跳下來,腿都摔斷了,還來看你。要是我呀,我早被這樣的男人感動的一塌糊塗了。我還真沒想到宇諾竟然是個痴情種子,從小到大對瑾希的心就一直沒變過。」
蘇宇諾抱著南瑾希不肯鬆手,也不否定黃芷晴說的。
他就是這樣,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小時候的夢想到現在從來沒變。
「放手,蘇宇諾你知不知道你抱著的是誰?」霍靳北心裡最後的一點兒忍耐,被黃芷晴的話徹底擊潰。
伸手將南瑾希從蘇宇諾的懷裡扯開,目光狠厲的瞪著他,簡直就像要吃掉他似的。
蘇宇諾倔強的拉著南瑾希,毫不示弱的瞪著霍靳北。
「我知道我抱的是誰,不用你來提醒我,你不就是想說我抱的是靖西表哥的老婆嗎?這又怎麼樣?靖西表哥已經死了,而且南瑾希她從來都不想嫁給靖西表哥,是你這個人渣逼他的。」
啪-
蘇宇諾話音未落,一記勁厲如風的拳頭砸在了腦門上。
剛剛包紮的傷口,立刻撕裂,血瞬間染紅了紗布。
「宇諾-」
南瑾希甩開霍靳北,想要過去扶他。
但霍靳北鐵鉗般的手,死死鉗著她的手腕,她掙脫不掉。
「放開我。」
「放開你?讓你去勾引自己老公的表弟嗎?」
霍靳北憤恨的說著,南瑾希揮手一巴掌狠狠的抽了過去。
但霍靳北沒有給她打他的機會,快准狠的擒住了她的左手。
「為了他打我?」
霍靳北語氣冰冷,目光如刀的落在南瑾希左手的白色手套上。
她以前從沒有戴手套的習慣,她的手很好看,手指纖長,皮膚柔軟細膩,她最愛惜她那雙手。
可是現在不管在任何場合她都帶著手套,從沒見他摘下來過。
他忽然想看看,這手套下面到底藏了些什麼?
南瑾希知道他想幹什麼,臉色忽然間變得慘白。
驚慌,奮力掙脫。
好像生怕被人發現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黃芷晴臉色忽然變得緊張,她比誰都知道南瑾希手套下到底藏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