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父女相見不相識
張道靈帶著段正淳一路北上，在到達許州的時候，遇到了來送信的阿朱。
段正淳並不知道阿朱就是自己女兒，阮星竹也從未對他說過。
但阿朱自己卻知道段正淳是自己的父親，不過，當她看到自己父親被張道靈封了武功帶在身邊的時候，就知道他是被抓了。
客棧房間內，阿朱將無崖子的信交給了張道靈。
張道靈看過之後，也無奈地搖了搖頭。
皇帝趙煦是縱慾過度，在歷史上他就只活到了25歲，自己給他的那些葯，如果服用之後節制一下，等到身體徹底補好之後再說，活到一個正常人的年齡是沒問題的。
但問題就在於，他完全沒有節制，而是借著藥性更加變本加厲地行房。
這麼看來，自己的出現，反而加快了趙煦的死期。
張道靈也沒什麼辦法，自己都還只是入道沒兩年的修為，趙煦這樣自損天命，實在沒辦法。
就算張道靈用法力，也只是給他吊住一段時間的氣罷了，跟治療阿朱是完全不一樣的。
看來趙煦天意短命，而他的出現更是加快了這個速度。
收起信件后，張道靈指著段正淳道：「大理鎮南王，認識一下。」
「早就認識了。」阿朱笑盈盈地道。
接著她看著段正淳，笑道：「你也被抓了啊？正好，西山道院就缺你這樣的高手。」
「你一點也不心疼你爹啊。」張道靈笑著說道。
原本還只是淡定地坐在那裡，等著被嘲諷的段正淳瞬間就懵了。
「什麼？」段正淳看著阿朱，忽然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
張道靈說道：「她娘叫阮星竹。」
「你是星竹的女兒？」段正淳看著阿朱問道。
阿朱淡淡地道：「算是吧，不過她在我和我妹妹很小的時候就把我們拋棄了，為了保她的名節。」
說到這裡，阿朱目光直直地盯住段正淳。
段正淳張了張口，卻發現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怔怔地坐在那裡，看著阿朱。
阿朱轉過頭來，說道：「國師您餓了嗎？我去做飯。」
「讓客棧廚子做就好了。」張道靈說道。
阿朱笑道：「他們的手藝哪有我的好？」
「倒也是，你做的櫻桃火腿和梅花糟鴨確實不錯。」張道靈點頭說道。
阿朱轉身離去，只留下段正淳看著阿朱的背影發獃。
「你幹什麼？那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張道靈朝段正淳說道。
段正淳回過神來，朝張道靈道：「她……真的是我的女兒？」
「你不認也可以，她現在是國師府的玉檀護法，論武功不比你差，也用不著認你。」張道靈淡淡地說道。
段正淳嘆了口氣，慚愧地道：「我真是愧對她們母女。」
「呵呵。」張道靈笑了兩聲。
然後，他又說道：「段譽真的不是你兒子。」
「.……」
「？？？」
「！！！」
段正淳的目光神色迅速變化，由茫然變為驚疑，又變成了震驚的凜然。
段正淳本來不應該相信張道靈的話，但仔細一想，張道靈沒必要騙自己，至少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自己。
「國師，你從哪裡知道的這些事？」段正淳問道。
張道靈盤坐在床榻上，輕聲說道：「這天下就沒有貧道不知道的事。」
「國師有證據？」段正淳問道。
張道靈道：「段譽本身就是證據，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證據了，至少十幾年過去，刀白鳳身上的證據早就沒了。」
「咳咳！」段正淳聽懂了張道靈話中的意思，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兩聲。
「國師抓段某，不過是想要一些藥材罷了，不用編這種故事來騙段某。」段正淳緩緩說道。
張道靈看著段正淳，臉上帶著嘲弄地笑道：「呵呵，只需你段正淳在別的女人身上留種，就不許別人在你老婆身上留種？」
這話說的實在太難聽了，段正淳的臉當場就綠了。
「國師，請不要胡言，段某雖然武功不及國師，但也必不受國師如此侮辱。」段正淳語氣冷冽地說道。
張道靈攤了攤手，道：「我說的是事實，不過你也別傷心，至少都是你們大理段氏血脈。」
段正淳這下子的臉色更綠了，假如張道靈說的是真的，這個給自己戴帽子的人還是他們自家人？
沒過一會兒，房間的門再次打開，阿朱端著菜盤走了進來。
「國師，用膳了。」阿朱輕聲叫道。
張道靈走下床榻，聞著飯菜的香氣，朝段正淳道：「來，老段，試試你女兒的手藝。」
段正淳走到桌邊坐下，看著桌上的三盤菜肴。
「櫻桃火腿，梅花糟鴨，荷花蒸雞。」張道靈看著桌上的三道菜，抬頭問道：「有湯嗎？」
阿朱點頭道：「有，玉蓉紫蘇湯，我馬上去端來。」
阿朱做的菜確實好吃，段正淳只是吃了幾口，就放不下筷子了。
再說這一路上他也沒怎麼吃東西，所以也就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張道靈倒是慢條斯理，反正這一路上他沒怎麼餓著。
阿朱雙肘撐在桌子上，雙手撐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張道靈和段正淳。
段正淳看著阿朱不吃，問道：「你不吃嗎？」
「我不餓。」阿朱笑吟吟地說道。
張道靈夾了一塊櫻桃火腿，放在口裡一嚼，只覺得滿口香酥，不由嘆氣道：「唉，可惜你這個大廚子，終究是要去給別人做飯的。」
阿朱一雙妙目靈動地看著張道靈，笑道：「那您現在可要多吃些，不然以後吃不著咯！」
「或許以後也就不用吃了。」張道靈笑著說道。
阿朱眨了眨眼睛，沒明白張道靈的意思，但她接著說道：「我剛剛在下面做飯的時候，聽到幾個江湖上的人說，在陳州有人召集江湖人士，要一起對付國師府，救出那些被抓的江湖中人，現在他們已經聚集了數千名江湖人士，勢力大盛。」
「哦？」張道靈眉頭一挑。「陳州？」
段正淳悚然一驚，手裡的筷子頓時停了下來，陳州？那不是甘寶寶他們所在的地方嗎？
「陳州距離汴京不過數十里，半日的距離，想要作亂非常容易。」張道靈緩緩說道。
阿朱又道：「我今天收到消息，蘇先生他們已經快到汴京了。」
張道靈說道：「給他們傳信，全部改道去陳州，我們明天早上動身，也去陳州。」
「是。」阿朱應了一聲，然後起身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