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確定？
「爹，百家一條街現在已經完全被我們的小商樓給干倒了，不就區區靈石店的店主嗎，請他幹嘛啊？」甄是帥臉帶疑惑的看著父親，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麼做。
「唉！」感嘆於面前兒子百分之百欠缺的商業頭腦，甄壞打心眼裡懷疑，這蠢兒子究竟是不是我親生的，無奈道「你先去把他請來，至於原因，你會知道的，去吧。」
「哦！」甄是帥也不再想其他的，應聲離去。
待兒子走出房門，甄壞右手仍拈晶瑩物件打量，罕見的用左手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側首瞄了眼身邊的杜莎莎，道「有什麼要說的就說，沒必要噎著。」
身旁，懷抱多本黃紙書籍的杜莎莎快速思索，進而做出決定開口，聲音甜美道「大老闆，我想不明白，為何要讓少爺去請那個叫陳凡的呢，隨便派個人不就行了。」
「哈哈！」甄壞笑態老練道「不，如果不是我想要鍛煉帥兒，我會親自去請，因為陳凡不僅僅是個人，他還是錢，是片還未被任何人涉足過的市場。」
「哦？」杜莎莎有些不懂。
甄壞把手抬高，將拈在兩指間的晶瑩剔透的戒指交給杜莎莎道「莎莎，這次你的調查跟蹤工作，做的不如黑三啊，今天早晨，一位從我們小商樓離開的富家女，在斜對面的地攤上停住腳步，簡單的看了幾眼，就將地攤上的貨物全部買走了，而這個地攤的老闆，就是百家一條街的陳凡。」
杜莎莎眉頭斜皺道「那老闆，這枚戒指是……？」
「這枚戒指是黑三從那富家女身上偷來的，你好好看看，喜歡嗎？」
杜莎莎握著戒指的手一緊，實話實話道「這枚戒指表面圓潤光澤細膩，雕刻在上面的花紋渾然天成美麗的不行，而且內里晶瑩剔透實在奇妙，更神奇的是，握在手裡居然還有股淡淡的暖流流轉。」
「嗯。」甄壞很滿意的點頭，又問「那你知不知道這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
這次杜莎莎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把戒指拿在手裡仔細審視認真端詳，但最終還是無所收穫，搖頭道「看不出來。」
甄壞意味深長道「若非黑三乃俢元三品的修士，我恐怕也不會知道這是用什麼製成的。」
「什麼？」杜莎莎眉目瞪大，顯然失態。
甄壞越發深穩道「靈石。」
「靈……靈石？」杜莎莎不可置信。
點著頭，目光中流轉出罕見的欣賞神色，甄壞道「幾百年來，所有的商人都把靈石的經營市場固定在修士身上，這個陳凡居然能夠想到利用靈石本身晶瑩剔透的性質，製成如此精良的裝飾品，開擴出女人這個潛在市場，商業頭腦著實令人稱讚，比起窮的叮噹響的修士，女人身上可挖掘的市場，太大了。」
杜莎莎稍一獃滯，隨即又道「既然我們已經知道這些是用靈石雕刻而成的，大可自己來作，幹嘛還要去請陳凡來呢。」
「難，太難了。」甄壞由衷的感嘆「不是萬不得已，我又怎麼可能會去請他呢，可惜，這戒指不管是款式設計還是製作工藝，都太難太難，我敢保證，至少在永寧區境內，找不出第二個人，所以想要最大程度的賺取這個市場的利潤，非得請他來不可。」
太平鎮，下屬於永寧區，上置北雲洲。
……
左手執刻刀右手掄石錘的陳凡走進巷子，和走在前面的沈儷拉開距離，現在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查清楚內幕，很顯然，沈儷是不願意主動說出來甚至怕別人知道的，所以，暫時還不能驚動她。
走到巷子的最深處，沈儷轉進拐角，而正要拐彎的陳凡，聽到幾名陌生女的呵斥聲，就立即停住步伐，然後腦袋很有賊樣的探出，視線投放進拐角里，就看到沈儷被一群女生給圍截了。
圍住沈儷的四名女生，無一例外的穿著太平初俢學院的院服，把腦袋再偏了偏，陳凡側耳傾聽。
兩名女生突然就衝上去撕扯住了沈儷的頭髮，絲毫不顧同學情誼的抽了她一巴掌，然後奪過沈儷的背包把裡面的東西全都倒在地上，粗略掃描幾眼，大吼「我不是讓你去你干兼職的那家店裡去偷錢嗎，你偷的錢呢。」
沈儷呼吸沉重的低下頭，不敢去看四個女生，拳頭緊緊握住，十指深抵掌心，咬著牙，身子顫抖，聲氣微弱道「我，我沒拿到錢，最近那家店生意不太好，我剛去老闆就把我辭掉了，我連店門都沒進去。」
「撒謊！」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的一個女子，她身穿齊膝粉色小花裙，臉蛋扑打著濃濃的白脂，滿頭烏髮梳理成條條細辨，猶如狐狸的眼眸放射著寒光盯住沈儷道「我明明看著你走進小陳靈石店，你還敢撒謊騙我。」
揪住沈儷耳朵，粉裙女子面目猙獰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去小店裡偷錢，今天你要是拿不回錢，看我怎麼收拾你，你要是拿不到錢，我就把你送到我二嬸的春香樓去待客。」
沈儷兩雙腿一下子就軟了，跪在粉裙女面前哀求「桃姐，桃姐我錯了桃姐，不要送我去春香樓，桃姐……」
聽到這裡，陳凡是真的忍不住了，並且他大致清楚了內幕，應該是這幾個太平初俢學院的混子想要讓沈儷來他店裡偷錢，而沈儷不願意，乾脆就直接把兼職工作辭掉。
「可惡！」
「住手！」
陳凡左手執小刻刀，右手舉敲石錘，出現在巷子拐角處，她的出現，讓四個女生心頭一驚，粉裙女最先鎮定下來，走前幾步看著陳凡道「怎麼，想要多管閑事？」
每個學生年代的人對於社會人士心裡都有種莫名的畏懼，所以陳凡剛剛出現的時候，跋扈的四個女生心驚了，但很快，囂張跋扈慣了的她們就樹立起威嚴。
陳凡把右手裡的敲石錘舉在肩頭道「不錯，我還真就是來多管閑事的，不過，以大欺小又實在不是我的風格，你們放開小儷，答應我以後不再欺負她，我給你們錢就是。」
「歐呦呦，小儷，叫的還挺親熱的嗎！」一個女學生偏過頭撕扯住沈儷的頭髮喝道「沈小美女厲害啊，在外面鬼混，姘頭都有了。」
沈儷忍受住頭髮被用力撕扯而帶來的疼痛感，只是稍微抬起頭，眼眶濕潤，目視陳凡。
「你忒媽！」陳凡真想讓這些女生經歷一下社會的叉叉圈圈，但考慮到沈儷被她們控制住，為防止她們亂來，還是先忍氣道「不要胡說，我們現在只談錢，答應我的條件，放開她，以後不要再欺負她，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們，當然，如果你們實在不肯作交易的話，我就只能讓司平衛來解決這件事了。」
司平衛是由地方司平府機構設立專門維護鎮里治安的，但從沈儷長期遭受學院暴力無人管制來看，這個機構的工作效果實在是大海啊，你賊水。
不過工作效果水，震懾力還是有的，以前幾個女生經常欺凌沈儷的時候，就威逼她不許去找司平府，膽小的沈儷也就自動放棄了這唯一的希望。
幸好現在，陳凡是她新的希望。
粉裙女知道，眼前的陳凡不會像沈儷那樣好威脅，倘若僵持下去，說不定真會把事情牽扯到司平衛去，還不如見好就收，於是，粉裙女子邪魅一笑道「行吧，你給錢，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欺凌她，而且會罩著她讓她不受別人欺凌。」
我信你個鬼，你不欺凌人家就阿彌陀佛了，還能好心到保護人家不被欺凌？陳凡直言道「得了吧，你能保證以後不欺凌小儷就不錯了，至於保護她的工作，不需要你們操心。」
粉裙女也不跟他計較這些，往一條街方向拋去個眼神道「那行，走，去你店裡拿錢。」
「好，我走前面，你們跟上吧。」
說著，陳凡聳聳肩，一副迫不得已的樣子在前帶路，四個太平初俢學院的院霸女生，則在後跟隨，只不過考慮到走出巷子後人多眼雜，她們不再是像之前那樣殘暴，而是挽住沈儷的肩膀和她肩並肩。
做出是閨蜜逛街的樣子，實際是在控制她。
回過頭，陳凡笑的人畜無害道「能不能走快些，拿錢都不積極。」
但其實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陳凡刻意的減緩了行進的速度，而被他催促的四個女學生，則腳步加快，所以，當兩者一前一後之間保持這種速度差前進片刻后，雙方的距離便拉小了，原本距離陳凡有七八米遠的她們，現在不過兩步外而已。
陳凡覺得，目前這段距離，用來施展魔手神彩最合適不過。
畢竟，誰規定魔手神彩只能用來雕刻石頭了。
這套技能倚靠的就是手法的快速和刀法的嫻熟，所以，用來對付人，不但有效，可能還會有意想不到的畫面。
「喂！」
陳凡突然轉身，右手自下而上挑起手裡匕首的同時，右手手臂快速伸直探出，手裡的小刻刀，劃過那挽著沈儷肩膀的女生的手背，這猝不及防的變化讓她直接傻眼，突然感覺手背就像是被電了一下，等她反應過來，沈儷早就被陳凡攬住腰從自己的掌控之中救了出去。
陳凡轉身出刀，雖然用刻刀劃過她手背，但只是輕輕劃破皮，沒有傷肉分毫，細節簡直拿捏的死死的。
「你……」手背破皮的女生恨恨的盯住陳凡。
作為四人中的小領頭，粉裙女眉頭一橫，隨即又恢復平靜，道「你居然敢耍我們。」
陳凡把沈儷抱住，回以粉裙女一個耍你咋的的眼神道「你們都是太平初俢學院的學生，大家都是同學，何必如此呢？」
「哼，住嘴！」粉裙女說話間從裙兜里拿出個小紙筒，對著天空，手掌在直筒底部輕拍，一道煙花從紙筒里激射而出，在天空中炸裂開，漫構出個香字，抬頭仰視天空里那抹跳動的色彩，粉裙女嘴角歪出個弧度，道「一支穿雲箭，千萬姐妹來相見，今天非得給你些教訓，讓你知道香香會不是好惹的。」
「額……」陳凡無語，他沒有去回答粉裙女的話，而是在腦海里，構想出一副千千萬萬香香會的女生沖他撲來，然後他使用魔手神彩把她們衣服剃光的畫面。
「千萬姐妹，你確定？」左手把沈儷抱緊，陳凡右手饒有興緻的旋轉小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