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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忘了疼

  過了一夜的傷口比剛受傷時,要更加的猙獰許多,任雨澤看了一眼,便將目光移開了。

  忘了疼

  任雨澤將他所學到的法律知識運用得很徹底,孟念第一次看到如此實用性的任雨澤,不禁表示欽佩,原本只是覺得這人有些木訥,愛好體育運動,長得耐看,僅此而已,但今天這麼認認真真的看著他軟硬皆施思路清晰的談判樣子,就覺得趙婷玉要是能跟她白頭偕老,也是個美事。

  男人認真幹活的樣子確實很帥,此情此景,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司月白,竟然想著如果此時此刻是司月白的話,應該更加的帥氣逼人吧。

  雖然女主人不情願,但是結果很舒暢。

  不僅道歉,還打算做現金賠償,沈佩不願意拿,於是孟念就讓她拿走第一天的酬勞。

  回來的路上,孟念覺得虧,就問任雨澤:「師兄,這個傷口要不要打疫苗啊。」

  任雨澤一推眼鏡兒,很認真的想了一下:「應該.……不用吧。」

  沈佩道:「又不是動物咬的。」

  孟念道:「早知道就把那錢拿著了,不拿白不拿,拿回來給你買點營養品補補身體也好啊。」

  沈佩忍不住笑了。

  任雨澤道:「以後這家就不要去做了,看那孩子的媽媽不是什麼善茬,你要做家教應該告訴我們,我們可以請人給你推薦。」

  孟念道:「你咋推薦,你之前也做過?」

  「那倒不是!」任雨澤道:「我跟月白,一起在律師事務所實習,來來往往的,也認識不少人。」

  沈佩道:「真羨慕你們啊,都可以去實習了,那每天不是很忙了嗎,學校和事務所都要去,你們顧得來嗎?」

  任雨澤道:「不需要每天過去的,而且那家律師事務所是導師介紹的,跟他們比較熟,平時對我們還挺照顧的。」

  孟念頓時心生敬意。

  這麼一比較,就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有多渺小和局限。

  「司師兄怎麼沒來?」沈佩問得很實在。

  孟念咬著唇,當做沒聽見。

  任師兄也很實在:「因為有人不想看見他。」

  「啊?」沈佩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任雨澤一臉無奈:「昨晚趙婷玉的電話可不是先打給我的,我是一大早被月白從被子里拉出來的,非得讓我趕早,就怕我錯過了什麼。」

  孟念依舊裝作沒聽到。

  任雨澤點到為止:「你們趕緊回學校吧,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就打我們,我電話,我跟月白今天要忙著搬家,就不送你們回學校了。」

  這句話成功的引起了孟念的注意:「搬家?」

  「確切的說是不住校了。」任雨澤如實回答道:「月白.……租了個房子,這樣安靜一點。」

  沈佩乖巧的點點頭,道:「任師兄,等你空了,我讓婷玉請你吃飯啊,算謝謝你今天的幫忙。」

  任雨澤一聽,連連擺手說不用,走了幾步又回過來,「你彆氣他了,上次聽說你迷路了,不顧自己感冒發燒跑出來找你,也不知道你跟他說了什麼,回去后就高燒不退,幸虧給他送醫務室去了。」

  孟念的心臟狠狠的抽了幾下,生疼,難怪那天晚上他臉色那麼差,難怪他拉著她手的時候溫度不似平常.……

  「有些謊是因為在乎,如果沒有惡意,就別太計較了。」

  任雨澤留下最後一句話便走了。

  沈佩道:「這任師兄真奇怪,到底喜不喜歡婷玉啊,要是不喜歡,那為什麼婷玉一個電話,他就跑這麼快呢,真搞不懂這人。」

  孟念道:「應該是死鴨子嘴硬。」

  沈佩道:「那你呢?」

  我?孟念使勁揉她的腦袋:「小孩子家家的,別管那麼多!你看我今天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請我吃飯怎麼樣?嗯,我買單!」

  沈佩搖搖頭:「我買,你想吃什麼?」

  孟念指了指路邊的包子鋪:「就那個吧,沒吃早飯,肚子好餓。」

  看著沈佩一溜煙的跑了過去,孟念這才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剛才逞能,腳指頭被頂得好疼,當著任雨澤的面又不好矯情,這一注意力集中到傷口上,越覺得疼得厲害了。

  孟念脫下鞋子一看,大拇腳指竟然出血了。

  這可把買完點心回來的沈佩給嚇到了。

  孟念連忙把鞋子穿了回去:「小事。」

  「對不起啊,都是因為我。」沈佩很不好意思。

  孟念道:「你能不能一有什麼事,就一副你欠了整個世界一樣的懺悔表情,你又沒做錯什麼,要說錯,是這個世界錯待了你呢,我是不是得幫你去跟這個世界討個公道啊?」

  沈佩盯著孟念看了很久,眼裡漸漸的透出了笑意。

  許久。

  「你真好,念念。」

  孟念嫌她煽情,假裝不想理她,沈佩因為等會還有課,但看孟念這樣子,死活不肯先走,孟念假裝生氣了,她才一步三回頭的先走了。

  孟念看著這個看似軟弱卻十分堅強的女孩兒,嘆了口氣,再看看自己的腳丫子,嘆氣聲更大了。

  她認命的站了起來,隨即卻落入到了一個男人的懷裡。

  司月白的懷抱。

  其實,孟念早就看到他了。

  就在惹怒則離開的時候,孟念就看到了他的身影,雙手插兜筆直的站在轉角處,所以她才故意把腳丫子給露出來。

  孟念順勢摟住了他的脖子:「我就知道你會忍不住。」

  司月白沒有說話。

  孟念又道:「怎麼不說話?」

  司月白還事沉默不語。

  孟念不依不饒道:「不說話你就放我下來,我不要你抱。」

  司月白不說話,但也沒放她下來,抱著她實在是曖昧至極,路邊已經開始有人捂嘴笑了,孟念在要不要掙扎中猶豫了一會兒,最後索性把頭鴕鳥般埋在了司月白的脖子里。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抱她,反正她們又不是沒有過親密舉動,孟念找了好幾個自己不用跳出他懷抱的理由。

  孟念不願意用這樣的方式去學校,倔強得不肯去醫務室,司月白只好在附近找了個藥店。

  司月白半蹲著,脫鞋,脫襪子,消毒,上藥一氣呵成,孟念暖暖的看著一系列行雲流水的操作,忘了疼。

  「我說過,我不要再看到你的。」孟念故意說道。

  司月白頭也沒抬:「嗯。」

  孟念又道:「你答應了不再找我的。」

  司月白道:「嗯。」

  「那你還找我。」孟念都覺得自己的故意太明顯了。

  司月白絲毫不受她的挑釁影響:「我是路過。」

  孟念忍不住笑了,自從那晚之後到現在,她難得的像現在這麼孩子般的笑一下,道:「你騙鬼呢。」

  司月白淡淡道:「別這麼說自己。」

  孟念:「.……」

  這傢伙,竟然也會開玩笑!

  做完了手裡的事,司月白將她褲腿兒理好,卻仍舊半蹲著身子不起來,抬頭看著她,認真問道:「你是希望我現在走開,還是陪你?」

  孟念摟上他的脖子:「你不陪我,我疼死了怎麼辦?」

  司月白僵住了。

  「司月白。」

  「嗯?」

  「你是怎麼認出菩提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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