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回家
正聊的開心,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劉姐一看是韓風的手機響了,趕緊提醒道:「小韓接電話啊,看看是誰打來祝福你生日快樂的。」
韓風接起電話:「喂?你好。」
電話那頭一陣溫柔的女聲道:「韓風,是我陶桃。」
陶桃這個名字一下子把韓風的思緒拉到初中時代,陶桃是個很溫柔內向的女孩子,是自己的同班同學。
陶桃是初三那年轉到自己學校的,陶桃家境比較富裕,對同學們都很好,沒事喜歡帶很多零食到教室,分給大家吃。
因為性格的原因,韓風並沒有吃過陶桃給的任何零食。直到有一天放學,陶桃被幾個小混混堵著索要零花錢,韓風看見了,便上前解救陶桃。
最後陶桃拿出一個星期的零花錢,幾個小混混才停下了打韓風的手,小混混心滿意足的離開后,韓風默默的爬起來背上書包要走。
陶桃跟在後面喊:「韓風~韓風~你要不要緊?要不要去醫院。」
韓風頭也沒回的離開了,第二天陶桃主動跟老師申請,坐到韓風旁邊,和韓風成為同桌。
換完位置后,陶桃便問韓風,為什麼要救自己,而且還打不過人家。
韓風無語道:「我只是討厭欺負女人的男人。」
陶桃:「那你會不會欺負我?」
韓風:「我為什麼要欺負你?」
陶桃:「那我昨天喊你,你不理我?」
韓風:「這就算欺負你了?」
陶桃:「嗯!你這是冷暴力,小說裡面都這麼說的。」
韓風懶得理這個中二少女,一臉不耐道:「隨便你,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陶桃繼續道:「我早就注意到你了,我和你一樣,都是單親家庭。我媽媽帶著我嫁給了我現在的爸爸。」
韓風面無表情道:「然後呢?」
陶桃:「我現在的爸爸對我很好,但是他和我媽媽之間似乎不好,兩人經常不說話冷暴力。所以你不要對我冷暴力。」
韓風道:「你爸爸和你媽媽是什麼關係,我和你又沒有關係。」
陶桃:「可是我們是同類啊。」
一句同類,瞬間讓韓風覺得有些溫暖,原來這個世界,不止自己一個人這樣活著。
從那之後韓風和陶桃慢慢的成為了要好的朋友,放學一起回家,雖然韓風偶爾挨揍。
直到初中畢業,陶桃成績很好考上不錯的高中,韓風成績一般,沒有選擇繼續上學,決定遠走他鄉打工,供妹妹讀書,陶桃和韓風也就失去了聯繫。
如今自己過生日這天突然聯繫自己,讓韓風有些意外,又有些想念上學的那段時光。
喂?還有人嗎?喂?韓風你在聽嗎?思緒被打斷。
韓風連忙道:「在呢在呢~」
陶桃:「韓風,今天是你生日啊,祝你生日快樂。」
韓風:「謝謝,好久不見了桃子,你是哪裡找到我的號碼的。」
聽到韓風又叫自己的外號,陶桃顯得很是開心。
陶桃回道:「沒想到你還沒忘了我啊,至於你的電話號碼,是去年回老家問叔叔要的。」
韓風表示:「肯定不能忘了你這個同類。」
對了,叔叔的病怎麼樣了?聽說住院已經半年多了,你手裡錢夠不夠,不夠跟我說,我有自己攢了點錢,陶桃回答道。
韓風:「我爸?住.……院了?半年多了?」
陶桃一頭霧水道:「你不知道嗎?」
韓風:「我不知道啊,到底怎麼回事?」
陶桃:「那個.……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叔叔好像得了白血病。」
韓風腦袋突然一片空白,語氣顫抖道:「我明天就回家看看他。」
陶桃:「我剛好要回老家辦理戶口遷移證明,到時候村口集合。
後面陶桃說的什麼韓風已經沒有心思聽了,滿腦子就是陶桃那句,「白血病,已經住院半年多了,你不知道嗎?」
韓風真的不知道,這個沉默寡言的父親什麼時候倒下的。怪不得妹妹今天打電話說話有些奇怪。
電話掛掉后,韓風如同靈魂被抽離般獃獃的站著,眼中似有淚水打轉,卻也不肯落下,強忍著悲傷,對劉姐道:「姐,能不能借我點錢,我想回家看看。」
劉姐看韓風一個電話之後,整個人變得情緒低沉,眼眶微紅,似乎非常悲傷,沒敢多問發生了什麼。
只是輕聲問道:「你需要多少錢?」
韓風沉默半天后回道:「路費就行,我還會回來的。」
劉姐連忙道:「姐沒這個意思,姐相信你是遇到什麼事情了,需要回去看看,你不願意說,姐不多問。」
韓風:「等我回來再說吧,我現在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劉姐:「好,你今天早點睡吧,明天一早讓你姐夫送你去車站。」
韓風轉身上樓而去,樓下劉姐夫妻倆看韓風情緒在崩潰邊緣,也不敢詢問太多。只期望韓風能解決自己所面對的問題。
到了樓上,韓風開了門進入房間,情緒悲傷的韓風連燈懶得開,怕人看見自己此刻淚流滿面的慫樣。
只是抱著枕頭,蜷縮在房間的角落無聲的抽泣。
韓風內心:「為什麼,為什麼?父親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不能等自己成長起來。時間一定要如此殘忍嗎?」今天是韓風這十多年來最開心的一天,也是韓風最悲傷的一天。
第二天一早,姐夫來到韓風的房間門外,輕輕敲門道:「小風醒了嗎?下來吃點早餐,然後姐夫陪你去車站。」
咔!門打開了,還是熟悉的白色短袖,下身穿著一條修身的破洞牛仔褲。只是今天的韓風,眼睛紅腫著,臉上如同面癱一樣沒有表情,看不出情緒。
到了樓下,劉姐看到韓風此刻的模樣一陣心疼,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好說道:「小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自己無法承受,記得還有家人,還有姐和姐夫,我們都是你堅強的後盾。」
正在吃飯的韓風聽到家人這個詞,差點沒忍住崩潰的情緒,只是很輕很輕的說了一個「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