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他可真殘忍
夏然臉色微微發白。
好一會兒，她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別氣了，那都是他們的事，我們不管……對了，我和你說個好消息，過兩天對決就要開拍了，到時候你要記得去探班。”
她試圖轉換話題，將自己的聲音高揚幾分。
思遠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太好了，這可是你的第一部戲，還是打敗了顏以離拿過來的，想想都覺得爽快！”
思遠隻差沒有鼓掌叫好了。
曖昧的燈光，奢華的包廂。
名酒滿桌。
鶯鶯燕燕的女子，圍著事業有成的中年男人。
顏敬亭坐在對麵，掛著商人精明的笑。
“來，吳大製片。這杯酒我顏某人先幹為敬了。”酒杯端起，顏敬亭一口飲盡。
“好！就喜歡敬亭兄這樣豪爽的人。”中年男人也舉了舉杯，放下杯子，往沙發上靠了靠，“不知道敬亭兄這次找弟來有何貴幹？”
“貴幹可不敢當。”顏敬亭也不再繞彎子了，親自替對方點了支雪茄才開口：“聽說最近您手上有部大片叫《對決》要開拍了。”
吳製片人挑挑眉，“敬亭兄什麽時候對電影也感興趣了。”
“不。電影這東西我可是一竅不通。”顏敬亭朗朗一笑，擺擺手，“是我那不爭氣的寶貝女兒，說是想要《對決》女2那個角色。我就這麽一個女兒，能不替她想想辦法嗎？”
“哦。原來顏小姐對這個電影也感興趣。”他來這的目的，吳製片自然不驚訝。
最近找他談角色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他敲了敲雪茄的煙灰，才慢悠悠的開口：“這次選角都是導演挑的人，我們當製片的都沒怎麽插手。不過，隻怕敬亭兄晚了一步。我聽說這女2的角色合同已經和那演員簽了。”
“是，我也有聽說。不過那演員就是個還沒名氣的新人，哪裏比得上我那女兒？我女兒尚未涉足大熒幕，但名氣卻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想，無論如何，挑她總比挑那新人來得好。”
“敬亭兄說的是這個理。隻不過，這合同已經簽了，要毀約的話，也不是一筆小數目。那新人雖沒什麽名氣，但也是間一手上的人，要換掉隻怕很難。我們劇組也實在沒理由要去承擔這份損失，你說，是吧？”吳製片吐出一口煙圈，攏了攏身邊的美人兒。
顏敬亭微微俯首，將兩張支票緩緩推到對方麵前。
吳製片不動聲色掃了眼，見到一張大手筆支票，眉心還是略微挑了挑，故作不解的問：“敬亭兄這是……？”
“這自然是效勞吳大製片的。至於那新人那邊的毀約金，無論是多少，都由我顏敬亭來承擔。我隻要這個女2號。”
“哈哈，敬亭兄的豪爽還是不減當年啊！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我若是再不幫忙未免顯得太不近人情。”吳製片這麽說著，卻沒有立刻收下支票，隻是又推了回去，“這支票，等事情辦妥了，我再收也不遲。這換人的事，回頭我還得和導演商量。不過，我會盡量說服他。”
顏敬亭身子動了動，“那這事就交給你了。”
“行。來，我們再喝！”
“嗯。幹！顏某就預祝《對決》開拍順利！”
………………
夏然在休息室裏認真的看劇本，門突然被打開，進來的是她新上任的助理小文。
“不好了！夏然。”年紀輕輕，有什麽事都寫在臉上，遇到無法解決的事就有些慌。
夏然已經習慣了，緩緩抬頭，“怎麽了？這麽著急。”
“我剛聽公司的人說，《對決》劇組有打算要換掉你的角色！”
夏然微微皺眉。抿了抿唇，問：“你知道是誰要代替這個角色嗎？”
“是顏以離，聽說是她父親出麵。”
顏以離……
顏敬亭……
夏然冷笑了下，握著劇本的手，隱隱在顫抖。
他可真殘忍！
“夏然，間一的電話！”助理揚了揚手裏的手機，夏然這才回過神來。
她放下劇本，把手機拿過來。“喂。”
“你準備一下，晚上我幫你約了吳製片。我還在日本，一時半會趕不回來，這次你必須自己把握住這個機會。”間一在那邊交代。顯然，他已經清楚了一切，而且做好了安排。
夏然抿了抿唇，語氣裏有著堅定，“這個角色我不能讓給她！”
“我知道你不想讓，所以今晚學聰明點。吳製片喜歡喝酒，你該喝的就喝，不要再端那些架子。但自己也要注意分寸，自保的能力還是要留著。我不指望你自己就能把角色重新奪回來，但你一定要給他留個好印象，清楚了嗎？”
“嗯，我知道。”
“一旦有什麽問題，立刻打我電話。我會告訴你怎麽處理。不需要太緊張，我二十四小時手機開機。”
“好。謝謝。”夏然由衷的道謝。
“這是我本職工作。你今晚表現好，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了。”
………………
這是一家日本餐廳。
付易琛和付太太兩個人在高級包廂裏用餐。
付太太擦了擦嘴，微微抬目看一眼兒子，“怎麽都不說話？”
“媽想讓我說什麽？”付易琛對母親的態度難得的有些冷淡，“我勸您放棄那些娛樂圈的偏見，您……”
“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幾天不見，就瘦了這麽多？”付夫人淡淡的轉換了話題。
付易琛有些灰心意冷。
跟前做得再精美的菜肴，他也食之無味。
索性放下筷子，重重的看了眼母親，開口：“媽，您對她說了什麽？這幾天我一直不曾問起，是對您的尊重。我想，您會主動和我談談這件事。”
“有什麽好談的？”付夫人優雅的啜了口茶，看著兒子，“兒子，媽不喜歡娛樂圈，她一直都很清楚，偏還要往那圈子裏走，你覺得她要是真想和你在一起，真對你有心，她會這麽做嗎？”
付夫人的話，無疑是戳中了付易琛心底某個最柔軟的地方。
從來，他就不確定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是不是真正愛過他。
他抿了抿唇，“可即便是這樣，您和她說那些話之前，是不是該尊重一下我的意見？”
付夫人挑挑眉，輕聲提醒他，“你很少對媽這樣重的說話。”
“您一直都比任何人清楚，她對我的意義。”隻有在母親麵前，他才能這樣坦誠自己的心。
付夫人握了握茶杯，“我不會讓你們結婚，這一點，你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往後，娛樂圈的這些人，你提都不要在我麵前提起。別忘了，是誰奪走了你哥的命。”
說完這些話，付夫人似被刺到了最傷心的軟骨。
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付易琛不忍再繼續，抽了張紙，想安慰她，她卻已經起身，“我去一趟洗手間，你自己好好把事情想想。”
說罷，付夫人從包廂裏走出來，低著頭匆匆往洗手間裏走。
卻沒想到……
一間包廂的門剛好被推開，會讓她見到這樣一幕……
………………
間一忘了提醒夏然，吳製片不但喜歡美酒，還喜歡美人。
所以，一頓飯才開吃，吳製片便坐到了夏然身側。
酒，一杯杯下肚。這中年男人也開始大膽起來，手要探向夏然。
夏然不動聲色的閃躲著，隻用酒擋著。
但這一來二去的，美色當前，吳製片哪裏還有那麽多耐心，一把擋開夏然再一次遞過來的酒，伸手就扣住了夏然的手腕。
夏然驚得掙紮著要甩開他。
彼時……
包廂的門被推開，服務生上菜。
但吳製片不但不收手，還不斷將臉往夏然脖子間湊過去。
“不要！吳製片，請你放手！”
“放手？！美人兒，你一個新人，也敢來找我求角色，你以為你憑的是什麽？約我出來，還不就是那檔子事？”
“你誤會了，我沒有！”她極力辯解。狼爪已經探了過來，她尖叫著，奮力一推。
可她哪裏是對方的對手？一下子就被他撲倒了。
夏然朝服務生求救，但服務生似乎對這一幕見怪不怪了，隻是沒什麽表情的將一道道菜擺好。
男人的氣息噴灑過來，夏然覺得腳底生寒，眼見包廂的門要被關上了，卻聽到一道涼得刺骨的聲音，厲聲響起，“做這種有傷風化的事，真是可恥至極！”
吳製片和夏然齊齊轉過頭去看。
見到對方，吳製片臉色一變，一下子就從夏然身上爬了起來。
而夏然……
狼狽至極的她，難堪至極，慌亂的爬起來，羞得幾乎想立即找個洞鑽進去。
為什麽會是付夫人？
想到剛剛難堪的一幕，盡被付夫人收進了眼裏，她隻覺得抬不起頭來。
付夫人的視線盯著她，更讓她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擺。
“付……付夫人，您怎麽會在這裏？”吳製片趕緊整理衣服。
付夫人有些惱的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諷刺：“倒是頭一回知道吳製片原來還有這種嗜好。”
吳製片被她一句話說得有些難堪，又發作不得。付夫人已經走進去，順手扶起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