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討教秘訣
錢這種東西,他雖然多,可以不值一提,可是,對於她來說,那卻比什麽都重。
“我先謝謝你。不過,暫時還不用你幫忙。等我先和間一聊過之後再說吧,他或許會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夏然婉拒了。
付易琛偏過臉來,重重的望了她一眼。
她低下頭去,聽到付易琛的聲音,不冷不熱,“隨你。”
………………
車很快的在小區停下。
夏然推開門,付易琛坐在車裏沒有動。隻是望著她的背影,她往前走了兩步,付易琛還是將車停在那。
她突然轉過身來,又往回走。
他還是定定的望著她。眸光閃出絲絲波痕,她已經將頭從車窗裏湊了進來,若無其事的問他,“你不打算下來坐坐?”
唇角,抿出一個弧度。他熄了車,拔下鑰匙從車裏下來。
兩個人一路往家裏走。
進家門後,夏然拿了雙室內拖鞋放到他腳邊,“先將就一下吧。”
“嗯。”
他走進來,視線環顧了下四周。這是他第一次到這裏來,整個屋子的擺設都是很有小女兒情懷,房子的麵積對他來說應該是很小,但布置得很溫馨,整齊,讓人很舒服。
夏然倒了杯水出來,看他正打量周圍,將水遞過去,“房子有點小,你先在沙發上坐一下。”
他依言在沙發上坐下。沙發也不大,他坐下後,雙手攤開幾乎就占據了整個沙發。
他的進入,確實讓這個不大的空間頓時擁擠了不少。但,卻莫名的讓夏然有種說不出來的安全感。
“你室友呢?”他問。
“哦。她說今晚有約會。”夏然應一聲,也不說什麽,就往另一個房間走了。
付易琛斂了斂眉,視線循著她的身影,“和禦少約會?”
她把門房間門關上,阻隔了他們倆人,但還是能聽到她的聲音,“原來你也會八卦?”
“嗯,關心一下那小子。”
他順手從沙發邊的矮幾上拿了份報紙,漫不經心的翻。
報紙上的頭條,是他公司和談談簽約儀式的那事兒。照片是他和談談的合影。
但他的臉被鉛筆塗得完全看不出五官。
看來,有人真是惱他惱得緊啊!
此時,房間的門又被打開了,她從裏麵走出來,已經換下了剛剛那被拉扯得不整的衣服,換了套棉質睡衣。
還沒有卸妝,隻是把頭發放了下來,蓬鬆的發絲蜷縮在肩上,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付易琛就著光,雙目凝著她,她手裏提著一個小箱子出來,隻當感受不到他的注視,開口:“聽說不是和禦少約會,是同公司的同事吧。”
說著,她已經坐到了他身側。
淡淡的清香跟著她浮動的身子絲絲縷縷竄進他的鼻息。
他微微勾唇,“禦少知道嗎?”
“她哪裏敢和他說?”夏然將小箱子放在腿上,將他的手背翻過來,查看了幾眼,才打開箱子拿了些棉簽酒精。
她低著頭,樣子很專注,氣質沉靜得讓人心安。
付易琛順從的讓她擺弄自己的手背,唇角微揚,“她對禦少是什麽心思,有和你說過嗎?禦少性子單純,受不了刺激。”
“最近可能在鬧點小別扭吧。她從前沒戀愛過,可能自己喜歡他了,自己都不知道。禦少性子是單純,思遠也是一張白紙。兩個人簡直天生一對。”夏然掀了掀眼皮,但沒真抬眼看他,隻突然說:“就你不是。”
付易琛俯了俯首,更貼近她一些,“就我不是什麽?”
夏然心跳得厲害,一眼瞥見他手邊上的報紙,唇角微沉,徑自收起藥,扣上藥箱,若無其事的說:“沒什麽,我隨口亂說的。已經包好了,明天傷口就能痊愈了。”
她說著,徑自站起身來就要往房間裏走。
他卻一下子扯住她的手肘,雙目緊盯著她,“你是說我性子不夠單純,還是怨我不是張白紙?”
“我什麽也沒說。”夏然拔了拔自己的手,沒拔出來。他握得更緊了,索性站了起來。
下頷比了比她先前進去的房間,“你臥室?”
“嗯。”已經轉移了話題,夏然點點頭,卻見他拉著她,往她臥室裏走。
想到剛剛自己換下的衣服都還堆在床上,夏然有些難為情的要攔他,“別進去了,你坐一會兒就走吧。”
“你還怕我賴在這兒不走了,還是裏麵藏著男人?”他挑挑眉,不顧夏然攔他的身子,他徑自拉開門進去。
進門。
視線掃過整個房間,最後在她床上頓住。
“就因為這個?”他問。
一副泰然的樣子,走到床上坐下了。
她索性走過去,將衣服拿起來丟進衣服簍裏,“說了讓你別進來。”
“這四年你一直都住這兒?”比起她窘迫的樣子,付易琛倒很閑散。他拿起一個枕頭,悠閑自若的靠在上邊。枕頭上仿佛還殘留著她的氣息,很好聞。
“沒。”她搖搖頭,“最初和我媽住一起,後來她病重了,要住醫院。我一個人不用住那麽好的房子,思遠正好也從家裏搬出來,我們就湊一起了。”
這四年的事,付易琛第一次問起。
她也說得雲淡清風,甚至提都不曾提一下被顏敬亭趕出來的事,好像,這四年來並沒有多少辛酸。
“你呢?這四年都在國外幹什麽了?”氣氛很寧和,她也問起來。
她坐在床上,他半躺著。她微微俯首看他,他眸子深邃仰視著她。
“起先什麽也沒幹,醉了一年多。後來我哥出事以後,我才清醒了一些。”
“醉了一年多?”她微微鎖眉,“為什麽?”
“你覺得呢?”不答,反問。燈光下,眸光很亮。
她心跳了下。
“你不要說是因為我。那次的婚禮是你主動毀掉的。”提到過去她嗤了嗤鼻,“你倒是輕鬆,甩手就出了國。我卻落了個離婚婦女的名頭。這四年裏我媽給我去相親無數回過,別人一聽是離婚了的,都把照片一摔,轉頭就走人了。”
付易琛突然出手,勾住了她脖子。稍一用力,她就被扯了下來,直接跌在他胸膛。
讓夏然呼吸一下子就不順暢了。正要掙開他,卻對上他深邃的眸光,她一下子就像魔怔了似的,怔在那。
“你還去相了親?這麽急著把自己嫁掉?”他語氣清寒,有絲危險。
他承認那時和她先登記,再離婚,他就是故意的。
撇開刻意報複不說,他就是惡劣的希望她很難嫁出去,當然,如果一輩子都嫁不了那是再好不過!如果她的幸福不是他給予的,他寧可她得不到!
“我才不急著出嫁,可我媽著急。她身體不好,想看著我找個好人家,別像她那樣。”說到這兒,她沉了沉目,“原本我媽看好你,以為你就是她乘龍快婿了,哪知道到頭來又看走了眼。明軒哥也不錯,可還是被你逼得不得不娶覃芯漁。我媽說,這是我命裏的緣分還沒到,遲早有一天會等得來。”
付易琛抱住她,“等來了緣分,你為什麽不珍惜?”
他的神色格外認真且嚴肅,讓夏然心裏一跳。
她知道他話裏的意思,一定是在怨她因為付夫人幾句話就輕易放手,可是,他卻不知道,她其實爭取過了!
可是……
結局呢?!
她一時迷了眼,那緣分就不再屬於自己了……
想到這兒,她突然憂傷起來,垂下頭去掰大掌,“你放手!”
他皺眉,她在發什麽脾氣?
“不值得珍惜的緣分,何必要珍惜?!”她語氣硬起來。
不過是一個晚上而已,他就另抱佳人,卻怨她不曾珍惜?
這也太不公平!
“付易琛,你放手。時間不早了,你最好……”她又要出聲趕人。
突然,隻覺得後腦一重。他將她的頭壓了下去。
“場麵不錯嘛。思遠!”
“雷禦天,你找死啊!”思遠氣得隻差沒拿鞋子丟過來了。
這笨蛋,好好的看戲就是了,非得把自己也扯進來!
房間外麵一下子就熱鬧開了。
付易琛幾乎咬牙切齒,頹喪的翻下身,不得不放開羞得恨不能要找個地洞鑽進去的某人。
真是要命!
夏然趕緊爬起來,理了理頭發。付易琛有些好笑的跟著她走出房間。
雷禦天正被思遠追著打,付易琛幽幽的開口:“恭喜你,繼偷親之後接吻這事總算成功了。”
“偷親的事,你也說了?!”思遠大叫,打得更厲害了。
禦少倒是嘻嘻一笑,狼狽的抱著頭,還不忘朝付易琛投去一個得意的眼神,“那是,我是誰?回頭還要和你討教秘訣。”
“嗯。隨時歡迎。”他居然還能義正言辭的應他。
夏然和思遠兩個人徹底無語,嚴重懷疑是讓兩頭狼進了一個綿羊窩。
最後……
自然是兩頭狼被趕了出來。
付易琛出門就是一勾拳給雷禦天。
雷禦天捂著肚子痛得哀嚎一聲,倒是沒回手,又嬉皮笑臉的湊上去,“我知道我今天壞了你好事,所以這拳受得也應該。還有,我今天心情好,就不和你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