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宮深似海，步步為營

  九如躲在屏風後麵看著皇後和兩個男人在說笑，那應該就是皇上和七皇子了。九如小心的扒著身子想要去看清楚七皇子的樣子。


  阿黛看到九如的樣子，眼神有些不自然的將她拉開，“小姐，您這樣不是一個大家閨秀應該做的事，而且在裏麵談話的是皇上和七皇子，更是於禮不合。”


  “阿黛，我們剛才在雪梅苑看見的人是誰？不是七皇子，對不對？”九如試探著問道，阿黛的頭愈來愈低。


  九如的手上還握著剛才在雪梅苑遇見的那個“七皇子”遞給她的帕子，她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將那塊帕子仔細看了看。


  雪白的帕子上繡著的不是象征皇權的龍紋花樣，竟是一頭白色神獸。此神獸，名曰白澤，是一種傳說中的神獸，在聖人出世的時候出現。而大胤朝被授予白澤稱號的卻不是任何一個官員，而是與七皇子一母同胞的雙生哥哥六皇子寧澈。


  “我們剛才見到的是六皇子，一出生就被封為白澤王的王爺。原本，原本……”阿黛欲言又止的樣子，倒是九如說了出來。


  “雙生子就是惡魔，如果一母同胞生出一對女兒就是祥召，是一兒一女就是上天的恩賜，可是如果是兩個兒子就是惡魔的意思。我說的沒錯吧。”


  阿黛點點頭，“聽宮裏的老人講，兩位皇子一出生雪梅苑那位就病了。可是皇上一點也看不出傷心的樣子，很多人都說是因為兩位皇子克了那位。七皇子一出生就被送到了雪梅苑，白澤王則是送出了宮，到那位去了之後才接回來的。”


  九如不禁挑眉，“皇上都沒有對皇貴妃怎麽樣嗎？”


  阿黛先是一愣，而後看看周圍，“什麽也沒說，皇貴妃原來也隻是個貴妃，後來生下兩位皇子才封的皇貴妃。聽人說皇貴妃長得很像皇上以前看上的哪家小姐，沒成想那小姐沒福氣，死了。後來皇上對皇貴妃就好得緊，這麽大的事都能不管。”


  九如聽阿黛這麽說，眉頭漸漸皺了起來，阿黛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她既然會和自己說這些話那就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教她這麽說。九如雖然不知道是誰這麽做的，可是她知道這一定是有目的的。稍稍理了理思緒，九如也有些累了，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回到自己房間休息去了。


  回到房間之後九如沒有看到墨染，忽然想起什麽，也沒有叫人進來，輕歎一聲，和衣躺下。她在等皇後讓人來叫自己出去，去見皇上和七皇子。可是一直等到皇上走後都沒有，直到吃飯的時候九如才有些不解的詢問皇後。


  皇後一開始還端著一些架子，聽九如這樣問就讓一些不貼身服侍的宮女都出去了。


  九如看皇後的神色有些異常，心想是不是皇上今天下午說了些什麽，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皇後忽然拉著九如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九如，答應我，你會保護這個孩子。雖然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可是你要答應我，讓他好好的長大，離開這個地方。”


  九如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隻是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皇後平坦的小腹裏竟然已經孕育了一個新生命，想到這裏九如的手就不禁微微顫抖起來。


  “娘娘，您懷有龍嗣了嗎？”


  皇後低著頭，看不清楚她現在的表情，“是啊，就在你跑出去的時候，太醫來請平安脈的時候知道的。一個多月了，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很怕，九如。我怕我沒能力保護他，他不該投生到這個地方來，如果是在尋常百姓人家也比在這裏好啊。”


  皇後說的九如心裏雖然認同，可是並沒有說出來，她看著四周，雖然都是心腹宮人，可是哪一個不是太後精挑細選出來的，皇後和自己說的話不一會就會傳到太後那裏。九如輕輕吸了一口氣，用力握住皇後的手。


  “娘娘，您懷著的是龍嗣，是皇上的嫡親骨肉，是嫡係皇子，自然是有皇上和太後還有曆代先皇庇佑著，不會出事的。您要是不放心的話我就一直陪著您，直到孩子生下來，等他長大，看著他成家。我會一直陪著您，就像我答應您的一樣。”


  皇後抬頭看著九如，她的眼睛晶瑩閃亮，帶著一絲淚花，忽然她笑了起來，“真好，謝謝你，謝謝你九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