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在路上（上）

  「你的動作很熟練啊。」

  五分鐘后，龍濤客套地誇讚到。

  「哈哈，沒什麼，第一次開。」

  劉豫章實話實說。

  「嗯？！！」龍濤嚇了一大跳。

  她笑了笑，將操縱桿往下前推，水平尾翼也同時轉動。

  飛機機頭漸漸轉向下轉動，水平於地面，氣壓式高度表顯示高度也逐漸停止了上升。

  二戰時的飛機雖然沒有自動巡航，自動回穩，但都特別好操控。

  尤其是這種雙翼機，對新人極其友好。

  機腹下巨大的浮筒，對於經常開戰鬥機的人來說或許是個累贅，既影響氣動又增加重量，但對於劉豫章這種萌新，卻是效果極好的穩定器，同時也能防止倒飛的情況。

  劉豫章左動動右動動，慢慢地熟悉這架飛機，漸漸地適應。 ……

  「.……沙沙……沙沙……」

  過了一會兒后飛機上的無線電響起了沙沙聲。

  「嗯？」

  劉豫章有點懵，這架飛機……不是二戰的嗎……怎麼還能連得上頻道.……

  不過現在還是在華夏境內，所以就算有信號，恐怕也是華夏的。

  於是她拿出武直19上的無線電，用能力強行連上電，帶上耳機，讓它自動調頻。

  很快她便聽到了聲音。

  「.……沙沙……東空管.……這裡是華東空管，請你機立刻報告具體信息，或停止飛行，否則我們將……誒？奇怪.……」

  格式化的句式，不過好似又突然發現了什麼，停止了說話聲，這個公共頻道上又恢復了沙沙的白噪音。

  「龍老，我們好像有麻煩了呢。」

  她喊道，嬌弱的聲音在巨大的噪音中只有一小部分傳到了龍濤的耳里，不過剛好。

  「怎麼了？航管局的嗎？」

  龍濤彷彿早已看透了一切。

  「嗯……不過……是空管，好像還是民航空管。」

  「哦，那怎麼說呢？」

  「您自己看吧。」

  於是劉豫章直接把耳麥傳送到了後座艙上。

  「.……沙沙……編號HH101901的飛機，請你立刻報上識別代碼，或在青山軍事基地就近降落，否則我們將以非法闖入將你機擊落……沙沙……」

  龍濤一戴上耳麥，就聽到了這段威脅的話語。

  劉豫章自然也是聽到了，這次的空管人員好像換了個人，聲音里透露著冷酷與無情。

  「什麼嘛……要不要這麼對待一架雷達上只能在看出來的小飛機啊。」

  她抱怨到。

  「額……我猜……雷達上我們已經不是小飛機了.……」

  龍濤看了看手上的現代化的耳麥，再加上那個編號.……

  「我來回答吧，請你開一下電台。」

  他向劉豫章喊道。

  「哎，好嘞。」

  於是武直19上的無線電打開了。

  「緊急識別代碼，LDIBK28664HJJ446HVBHLT1486589，請求放行，完畢。」

  龍濤流暢的，沒有一絲遲疑地對著麥克風背出了這麼一長串。

  「.……好的，LA19LT52……請問您是……」

  「我是陸軍，完畢。」

  龍濤好像不太懂航空通信的規則，直接打斷了空管人員的話。

  「.……好的，.……一路順風.……沙沙……」

  劉豫章雖然脫離了危險，但並沒有太在意，反而是滿腹疑問。

  「你這架飛機的無線電……是不是被改過了？」

  龍濤彷彿是看出了她的疑問，直接向她問道。

  「.……嗯.……算是吧。」

  「那就對了，你的無線電上的電子標籤上顯示的應該是……HH19，海軍航空兵武直十九。」

  「哦？還有這個說法？」

  「是的，每個機載無線電都有自己的識別標籤，你的這架……表面效應翼艇不知道為什麼，居然裝了一架直19的無線電……」

  「啊不，就是水上飛機，將近一百年前的，不用懷疑。」

  在得到解惑后，她自己也給龍濤解了個惑。

  「.……哦，是嗎……不過……」

  龍濤面露難色，雖然坐在前部機艙的劉豫章看不見。

  「怎麼了？」

  她問道。

  「好冷啊。」

  劉豫章一下子就懂了，現在在這麼高的高空，二戰飛機的氣密性完全沒有現代飛機那麼好，所以.……

  而她自己可以用能力來保暖。

  「喏，給你。」

  她在「兌換」里直接用一積分換了一件飛行服，還加上了75桶航空燃油，合計一積分。

  非軍用物資就是便宜。

  古老又皿煮的樣式的棕色飛行服出現在了龍濤腿上，他趕忙道謝。

  狹小的機艙里還是能勉強穿上的，所以龍濤搗鼓了一會兒，把套裝穿好了，同時將帽子上的防風鏡向上推，開闊視野。

  而劉豫章仍然穿著顯可愛的，又單薄的作訓服。 ……

  飛行途中是略顯無聊的，不過她卻一點也不感覺，畢竟是第一次開飛機，仍然是感到新奇的。

  「遠處好像有東西。」

  龍濤突然說到。

  「哦？」

  劉豫章看了看高度表，兩千三百米，這種高度不算高也不算低，但如果是對於現代飛機的話，算是很低的低空了。

  這種高度能有什麼東西呢？

  「好多東西，五點鐘方向，正在接近。」

  「是么，我看看。」

  她取出X波段的雷達，一般可視範圍內的物體，X波段完全夠了。

  雖然現在是在天上，可視範圍不一樣了，而且……飛機上不用機載雷達幹什麼..

  055上的相控陣本來就是可以當防空雷達用的，所以能在飛機上當機載雷達也不無道理不是嗎。

  她戴上耳機，一下子便看見了右後方的一大群飛行物。

  雷達上看不出飛機型號，自然也看不出這個飛行物的樣子，不過她基本上猜到是什麼了。

  「可能是喪屍哦，好像還是四級的。」

  速度快成這樣的，估計也沒有集群動物了，更何況移動方向還正是對著他們的。

  「啊？」

  龍濤嚇了一大跳，又開始擔心他們的安危了。

  「好像還是在追我們哦。」

  劉豫章隨意地提到，似乎有一些挑逗的意味。

  「那……那怎麼辦？」

  他慌了，很慌。

  「還能怎麼辦？跳傘？」

  她隨口說到。

  「不必了，任務重要，請讓我再搏一把。」

  龍濤看著面前的東西，小心地撫摸著。

  「怎麼搏一把？」

  「當然是這個了啊。」

  他打開後部機艙艙蓋，原本就不穩的氣壓更低了。

  他艱難地呼吸著，同時帶著航空手套的，身經百戰的手握緊了眼前的M1919機載航空機槍。

  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