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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賑災銀

  江恩推開二樓雅閣的門,一眼看見楊恩泰正在桌邊轉來轉去,尚小婷坐在旁邊,碧月站在身後。

  尚小婷正在勸楊恩泰:「楊大人別著急,知事郎正在更衣,馬上就到。」聽到門響,幾人一齊看向江恩。楊恩泰上前一把抱住江恩的手:「知事郎,你總算來了!」

  江恩微微一笑,退回一步,作勢要拜。楊恩泰連忙扶住江恩,「知事郎可莫要跪我,你這官職皇上也未定品級,也許我倒要給你請安,我倆還是都免了吧。」

  江恩連忙讓座:「楊大人,稀客、稀客!茗香樓開張后,楊大人這還是第一次來吧,快請上座。」

  楊恩泰坐到桌旁,搖了搖手,「知事郎,一言難盡。茗香樓開張之後,不是我不來,實在是這幾日忙得我焦頭爛額。」

  「不急,慢慢說。來,嘗嘗新摘的秋茶,味道如何?」

  楊恩泰端起面前茶盞,聞了聞,又品了品:「不錯,味道純正,入口軟綿,齒有餘香。這是才採摘的龍井吧?」

  「正是!前日茶船才到,我便讓小婷去進了些,回頭給大人府上拿些過去,慢慢品嘗。」

  「如此,多謝知事郎了。」楊恩泰嘆了口氣:「知事郎,你可知江南西路今夏水災,三州十八縣晚稻可說是顆粒無收,許多百姓房屋被毀,居無定所?」

  江恩點點頭:「倒是聽說一些,南方歷來水患嚴重,朝廷不是每年都撥救濟災民的帑銀嗎?聽說現在水勢已退,還有什麼事讓大人如此勞心?」

  「水是退了,不過上百萬人衣食沒有著落,房屋沒有修繕。南昌府每隔三五日就有一道八百里告急文書,上本朝廷,急求賑濟。」

  「救災那是刻不容緩的,想必皇上也會立刻下旨,開倉賑濟。」江恩道。

  「說的就是!皇上令戶部七日內籌措三十萬兩賑災銀,立刻發往南昌府。可是上月才將去年的歲幣湊齊送往遼國,如今戶部庫內空空,叫我到哪兒去弄這三十萬兩?」

  尚小婷在旁道:「這麼大的朝廷,每年製鹽、制鐵也不止收百萬兩,還不算各州府上繳的錢糧和皇莊產出,怎麼會連三十萬兩銀子都拿不出?」

  楊恩泰嘆了口氣:「姑娘有所不知,雖是家大業大,卻是支出也大。莫說這南昌府需要救濟,就是川蜀之地今年旱災也需救濟,只是災情沒有南昌府那麼嚴重,只能往後放放。」

  「至於軍中每年報上來的軍械、馬匹購置、開封城的城牆修繕、吳中之地的溝渠引水水利等等,也都每每砍去十之四五,不能足額撥付,你說我現在哪裡還有這救災銀?」

  江恩聽楊恩泰說得倒也不錯,北宋年間北方戰事平息,官家減免賦稅,民眾休養生息,所以民富而國庫空虛。楊恩泰說拿不出銀子,倒不像是假話。

  「既然如此,楊大人應當將此事如實稟告皇上,另想他法。」

  「皇上又何嘗不知府庫空虛,略提了提,龍顏已是不悅。再要去說,只怕我頭上這頂烏紗帽就要摘下來了。」楊恩泰愁眉苦臉道。

  「沒銀子那也變不出來銀子,皇上逼你也沒用啊。」尚小婷道。

  「今日散朝後,實在無法可想,七日後若是湊不齊這三十萬兩,不但烏紗不保,只恐還要被問罪下獄。是以我在朝房坐立不安,停留未走。」

  「中午時分,宮內太監總管陳公公來到朝房對我道,這世上既有人能把不可能變為可能,何不前去請教?」楊恩泰說到這,偷偷看了江恩一眼。

  「嗯?陳總管這是什麼意思,是皇上要他去對你說的嗎?」尚小婷立刻警覺地站了起來。

  「今日朝上,皇上又提到知事郎當初講的故事。皇上道,有些事看上去做不到,但是世上就是有奇人,把不可能做到的事最終做到了,說完就散朝了。」

  尚小婷雖是脾氣火爆,卻也不傻,但凡有關江恩的事,都非常敏感。見楊恩泰這番引述皇上的話,顯然另有深意。

  「楊大人,你這麼說,難道是要知事郎去變這三十萬兩銀子?」尚小婷問道。

  「不敢不敢,尚姑娘誤會了。我想那陳公公不會無緣無故來對我說這番話,雖未說是皇上派他來的,但很明顯是來提點我的。所以我就急急趕來茗香樓,找二位商量這事,一齊參詳,看看皇上究竟是何用意。」

  江恩已經聽明白,心道這是趙禎要我替他解決難題,又不便親自來問,就拐個彎叫這個楊恩泰來了。其實朝廷每年收入頗豐,只是一來北方戰事平定未久,二來各地百業賦稅都未理順,所以才導致府庫中常常是入不敷出。

  這其實就是個簡單的融資問題,朝廷自身有足夠的償還能力,響噹噹的5A+主權信用;民間有足夠的資本,彼時宋朝民間財富在全世界也是首屈一指。兩下一結合,應該是水到渠成,江恩要做的就是捅破這層窗戶紙。

  江恩知道解決這事,就是小菜一碟。不過自己能得到什麼好處呢?這倒要好好琢磨一番。

  「楊大人,既然府庫中沒有銀兩,不妨叫朝中百官相助,人人出力,想來湊上三十萬兩銀子也不是什麼難事!」江恩故意說道。

  「這……卻是難辦。一則向無先例,二則百官俸銀微薄,就是有心也是無力啊!」楊恩泰攤手道。

  「不是吧?當日茗香樓開業,各位大人都是出手闊綽,就連楊大人不是也有豐厚賀儀嗎?說來我還未多謝大人的厚贈,倒是失禮之至,恕罪恕罪!」說罷,江恩站起來恭恭敬敬地對楊恩泰作了一揖。

  楊恩泰連忙起身:「知事郎,使不得。本官現在憂心如焚,你還有心思跟我開玩笑!」

  江恩「嘻嘻」一笑:「楊大人,請坐下說話。」

  「你的難題,倒也不是不可解。只是說難不難,說易卻又不易!」

  「知事郎,此話何意?」

  「要文武百官湊出這些銀子,莫說三十萬兩,就是六十萬兩也湊得出。只是怕皇上問起來,為何俸銀不厚,卻有這許多銀子,到時不好交代。楊大人,我說得可對?」

  楊恩泰尷尬地點點頭。

  「再則嘛,這銀兩也是各家各戶辛苦經營所得,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如若人人出力,解了朝廷眼下難處,卻不知道將來找誰討回這銀兩,總不能進宮找皇上討要吧?」

  楊恩泰連連點頭,心想這個知事郎真是什麼事都知道,說得太對了。

  「江南西路水災,一來黎民百姓受苦,二來南方既然顆粒無收,饑民難免會北上乞討求活,甚至引起天下大亂,於公於私都應儘早平息為好。既是為百姓好、也是為朝廷好、更是為各位大人好,想必在南方有生意的大人也不在少數。」

  「破解這難題的癥結,就是百官和皇上之間,缺少個保人。」江恩道。

  江恩心想,其實你們就是缺個「保薦商」和「做市商」,這就是我的機會來了。

  尚小婷把手一拍:「說了半天等於沒說,天下間還有誰敢和皇上做生意?還找保人!」

  楊恩泰也覺得不可思議,這天下都是皇上的,讓皇上找大臣借銀子,莫要最後把腦袋借了去!

  「嘿嘿!」江恩神秘一笑,「楊大人,你說的事,我已經聽明白了。明日聽我消息,你就回家安心等著吧。」

  楊恩泰半信半疑道:「知事郎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既然皇上都說我是知事郎,你就放心吧。」江恩安慰道。

  「別說大話,滿朝文武都解決不了的事,就你逞能!」尚小婷警告道。

  楊恩泰心中疑惑,但見江恩既然這麼說,也只能是死馬當作活馬醫,感謝一番,憂心忡忡地離開茗香樓。

  「你打算怎麼辦?」尚小婷問道。

  「你不是想學做生意嗎?今晚我們去見皇上,接下這筆生意!」

  「接……接下什麼生意?」

  「到時候就知道了。」江恩「啪」地敲了個響指。

  下午沒事,江恩吩咐尚小婷好好打扮一番,晚上進宮見皇上。

  難得第一次見江恩要自己打扮,尚小婷細細裝扮起來,琥珀和碧月被支使得團團轉,衣衫就換了十幾身,頭上簪釵也換了一小箱。

  「江恩,快看看這隻珠釵配這身衣服行不行?」

  「行!」江恩乾脆地答道。

  「每次問你都說行,到底哪個好?」尚小婷將珠釵丟在妝台上,看出來是真有點生氣了!琥珀碧月在身後忍著不敢笑。

  「呃,是真的好。為什麼每次都說好呢?因為我看花了眼,就你這容貌,穿上荊釵布裙也掩蓋不了身上自帶的華貴氣質!」

  「真的?不是騙我吧!」

  「不信你問琥珀和碧月,我一個人說你不信,問問她倆就知道了。」江恩擦了擦額頭汗水。

  琥珀碧月在身後拚命點頭,尚小婷這才轉嗔為喜。對琥珀道:「將旁邊那一匣首飾拿過來,我要再挑一挑,看哪只最般配!」

  天剛擦黑,江恩與尚小婷便離開茗香樓,趕往內城皇宮。江恩不會騎馬,二人坐著茗香樓的馬車,一路向宮城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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