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時光飛逝
時光飛逝……
五年後的今天，有些東西已經變了，並且變得麵目全非，也有些東西一如既往，保持最初。
六月時光咖啡館中的一角落，坐著兩個女人。
姚月看著霍水，兩人相視一笑，最後憤憤轉向窗外，低聲道：“已經五年了啊……”
霍水轉過頭看著她，攪動著手中的咖啡，輕聲應道：“是啊，阿離已經離開五年了啊……”
兩人相視一笑，隻是眸中卻帶著悲涼和思念。
霍水喝了一口咖啡，笑著看著姚月問道：“好了，不說這些了，你最近怎麽樣？”
姚月隻是聳了聳肩膀無謂道：“我很好，已經主編了，你呢？”
霍水也是輕聲一笑道：“我也很好，我現在已經是設計總監了。”
姚月隻是笑，秀眉微挑，歐陽倩遠嫁他國，霍水替代歐陽倩的總監之位。
“霍總監，恭喜，今晚我請客。”
“當然……”
兩人聊了一會後，姚月看向霍水，抿了抿紅唇低聲問道：“水兒……”
霍水抬眸看著她欲言又止，低聲應著；“嗯？怎麽了？”
姚月歎息一聲，思緒漸遠，似乎在回憶著什麽……
眸光凝滯……
“水兒，學，學長他還好嗎？”
聞言，霍水沉默了下來，看著姚月的視線有些恍然，還好嗎？
人們又是怎樣定義這個‘好’字的？
又是怎麽決定這個‘不好’的？
每天都像個機器人一樣的活著，事業在這五年中越做越大，成龍全國的商業霸主，站在世界的最頂端，可從他的眼中看不見一點情緒，有的隻是死寂的冷漠。
現在隻要提起‘唐昱’這個名字，所有人都會忍不住懼怕，都會好奇又恐懼，因為這個男人在這五年裏簡直就是傳奇的存在，在人們眼中，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他會做到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更讓人們好奇和恐懼的是他為人冷漠無情，更是嗜血殘忍，所有惹到他，讓他不順眼，惹他不快的人和事，他都會置人於死地，不留任何一絲餘地。
所以，現在，都在傳一句話。
便是那句，惹了閻王都不能惹怒唐昱，因為他從來不給任何第二次機會。
惹到他就是死路一條……
“無欲無求，行屍走肉，算不算好？”終於，霍水看著姚月低聲道。
兩人看著對方，思緒似乎都飄到了一起。
行屍走肉？
自從五年前車禍發生後……
她們忘不掉當時的情景，一輩子也忘不掉當時的情景是怎樣的……
五年前，莫離的車被撞翻……
唐昱趕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讓他心神俱滅的畫麵，他隻覺得心跳都快要停止，心中的驚慌和恐懼在呐喊。
不，不不，那不是阿離的車，不是他的阿離……
他坐在車裏，雙眸瞪的拳頭般大小，看著那輛被撞翻的車輛，他隻覺得呼吸都跟著一窒，他打開車門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著。
踉蹌的腳步走過去，一雙輕顫泛著恐懼之色的雙眸在車裏尋找著什麽，他看著空無一人的車，眸底卻被那紅血色定定的吸引，隻覺得一股熱氣從腳底湧上頭。
眸中所有情緒全被那一灘血紅沾滿，他眼內的猩紅，比眼前的那灘血水的紅焰更旺。
最後跌跌撞撞的跌跪在地上，青筋乍現的一雙大手顫抖不已的探向那灘血水，溫熱的血水在他掌心。
唐昱隻覺得喉嚨一緊，澀意充滿整個口腔，眸中的底色漸漸變得嗜血。一股壓不住的恐懼感衝了上來，一拱拱地頂上腦門子。
猩紅嗜血的眸死死盯著那灘溫熱的一灘血水，他的胸膛裏像一鍋開水那麽沸騰，懼意衝頭，太陽窩突突地跳。
一雙鐵青的唇此刻變得青白一片，性感的薄唇更是微微顫抖著，一雙手更是抖動不停，視線落在自己沾滿鮮血的手掌。
喉嚨深處溢出的是那一聲傷心欲絕的痛呼……
“不，不，阿離……”
身後，一輛越野車停了下來，所有人打開車門下來，看見的就是這樣讓人無比揪心的一幕。
兩個女人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眸底被血色熏染，霍水驚呼一聲後就直直暈了過去。
“啊……”
連容手疾眼快的將她攬入懷中，眉心緊蹙著，比每一次蹙的都還要緊。
其他幾人也都是如此，姚月一雙眼眸睜的死大，眸中被那被撞翻的車身和地上那一灘血水定住。
她整個人都像是掉進了冰窖中，她踉蹌的走進，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又落在跪在那裏的唐昱，她隻覺得天都塌了下來。
跌跌撞撞的走到車前，彎下身在車裏尋找著那抹身影。
“阿，阿離，阿離……”
無人回應，姚月彎下身在車裏尋找著，除了主駕駛那一灘血水外，根本不見莫離的身影，姚月一雙眸瞬間通紅，她募得轉身，看著跪在那裏，神色呆泄的男人。
她走上前雙手扯住他的雙肩，聲音顫抖不已，透露著恐懼之色。
“阿離呢？阿離呢？阿離人呢？她在哪裏，她在哪……”
身後，秦穆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拉開激動的姚月，臉色從未有過的凝重和嚴肅，他瞥了一眼唐昱，心裏卻是咯噔一聲。
唐昱此時的安靜實在太過平靜，絕對不正常。
“姚學妹，冷靜下來。”
姚月一雙紅眸死死盯著秦穆，又狠狠的瞪著跪在那裏的唐昱，她終於崩潰的大哭出聲，怒喊著。
“冷靜，你們讓我怎麽冷靜？一個活生生的人不見了，就隻剩下那一灘血水，讓我怎麽冷靜？都是他，都是他，如果不是他逼著阿離，阿離不會想要逃走，如果，如果他給阿離多一點點信任和憐憫，多一點點的情分，阿，阿離也不會明知自己懷著孩子也要離開他，離開這裏，是他逼她，是他逼得，是他逼死了阿離，是他逼死了阿離……”
姚月傷心欲絕的話砸在幾個男人的心頭，都是心神一震，麵容緊繃凝重，紛紛落在跪在那裏一動不動也一聲不吭的男人身上。
隻是他這樣的平靜，可見心裏已經掀起了多大的浪潮，身為多年的兄弟此刻都不敢多想他會有怎樣的爆發。
秦穆緊緊抱著癱下來的姚月，聽著她痛徹心扉的指責和呼喊。
“啊……阿離，阿離嗚嗚啊，阿離……”
而暈在連容懷裏的霍水也漸漸清醒過來，聽著姚月那一聲聲痛徹心扉的哭聲，霍水死死捂住自己的雙唇，眼淚湧出眼眶。
“不，不要，阿離，阿離唔，嗚嗚，阿離……”霍水無力的倒在連容的懷中，看著眼前慘不忍睹的畫麵，她隻感覺這一切都是在做夢，都是那麽的不真實。
“小，小月，嗚嗚……”
連容緊繃著俊容，臉色也是同樣的冷沉，緊緊攬著哭暈在懷裏的女人，視線卻緊緊的鎖定唐昱跪地的背影。
赫連毅更是一雙大手都緊握成拳，顯然沒有預料到會是這樣的場麵，耳邊是兩個女人一聲聲悲淒的哭聲。
有一個念頭在心頭劃過……
莫離這個女人在這個世上消失了。
秦穆一雙唇瓣抿的緊緊的，看著唐昱的背影，喉嚨動了動，卻還是什麽都沒有說，此刻的場景都在證明一件事。
車毀人亡……
尤其那一灘鮮血證明了一切，不管莫離到底去哪了，是否還活著，身為一個醫生，全身的五官都在告訴他。
莫離肚子的孩子定是沒了。
姚月突然發瘋了一般推開秦穆，上前緊緊拽緊唐昱的衣領，哭的紅腫的眸死死盯著唐昱。
“是你，是你造成的，都是你，是你逼死了阿離，是你逼死了阿離，是你……”
終於，唐昱一雙嗜血猩紅的眸慢慢抬起，姚月卻一點都不怕她，心中的悲傷已經超過一切。
“是你逼死了阿離，都是你，唐昱，她那麽愛你，你怎麽忍心啊，你怎麽忍心逼她至此啊？嗚嗚啊……”
“她，她還懷著你們的孩子啊……你怎麽忍心啊，嗚唔……”姚月哭著，無力的坐在地上，肩膀不停的顫抖著，視線卻緊緊盯著那一灘血水。
唐昱卻終於有了動作，一雙沾滿鮮血的大手緊緊握拳，一雙猩紅的血眸掃過所有人。
最後緩慢站起了身體，隻見他向來高大俊逸的身體此刻正微微顫抖著，見他一步步的走向自己的車，耳畔是他沙啞低沉的話。
“她沒死，我要去找她，她現在肯定很害怕。”
“阿昱……”幾人見狀都擔憂的喊著他的名字，而唐昱卻像什麽都聽不見一樣，沾著鮮血的薄唇一直在扯動著，沙啞的嗓音低喃的溢出。
“我要去找她……”
所有人想去攔著他，卻每一個人邁動腳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唐昱上了車，然後……
一聲悅耳的摩擦聲音，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
所有人眸中的震撼和吃驚，和不敢置信……
“啊……”霍水看著唐昱的車和前麵的貨車相撞，驚呼出聲，眼睛睜的死大，臉色煞白。
而姚月也有些發怔的看著唐昱撞的冒白煙的車哭笑著流淚。
“阿昱……”
“阿昱……”
“阿昱……”
三個向來風輕雲淡的男人此刻都是驚變了臉色，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