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掌 太歲頭上動土
「豁!」
無數學生都在這一剎那站了起來,這個大名鼎鼎的組織可是出了大名了,他們的名字只要一出現,就是舉火燒天的大場面,剛才課間的學生們還在肆意討論反基拉聯盟和基拉最後到底誰勝誰負呢,爭吵地那叫一個面紅耳赤,現在,一幫子精力過剩的學生們一下子就成反基拉聯盟和基拉博弈的棋子,誰不惶恐?
元信皺著眉聽著廣播里的電子音嘮嘮叨叨地說著:
「我們粗略計算了一下,練馬一高在校的4309名學生和411名教職員工中有78%的人支持基拉,在不同場合,不同媒體上發表過明顯傾向於基拉的言論,另外21%的人沒有做出個表示,也沒有表示過反對基拉,所以我們認定,練馬一高几乎就是一個完全倒向基拉那個殺人犯的邪惡高中.……」
「混蛋,你特么的在胡說什麼?」
有憤怒的學生指著廣播器大喊大叫,而更多的學生則一窩蜂地擠向教室外面,想要靠著一雙腿逃離這個即將可能被炸掉的學校。
元信看向正在湧向操場這邊的人流,連忙伸手摟住身前的兩個少女,推搡著他們朝校門口走去,而蕾姆則撲閃著翅膀朝廣播室殺去,當三人快走到校門口的警備室時,聽到廣播后出來看情況的門衛警備員被一股來自背後的衝擊波掀飛了出去,關閉的鐵門朝內爆開,上百根鋼筋朝著元信三人飛來,元信心中一緊,抬手將兩個女孩扔到了五米開外的花壇中,一陣蛇皮走位,後背扎進去八塊鐵片的元信躲開了無數亂射的鋼筋,趟著血走到了沒有被波及的花壇邊上。
「你們沒事吧?」
九倍的身體素質根本不需要考慮後背的那點失血,做足了樣子的元信站在正午的秋日之下,臉上帶著絲絲若有若無的關切,背後的血則順著校服朝下滑,在衣擺處凝聚成血珠串子,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
「你個混蛋,為什麼不跑!」
相馬真理口不擇言地爬起來,跑到元信背後檢查他的傷勢,元信的後背被無數擦過的鐵片劃破,八塊形狀各異的鐵片正鑲在他背部發達的肌肉內,朝外緩慢地抽著殷紅的鮮血。
「別碰那些東西,抽出來他會大出血的。」
玉城智美終於從驚愕中恢復了過來,連忙制止了相馬真理魯莽的行為,她沒有想到,在那個時候,元信會捨身相救,她很清楚,自己在元信心目中的地位肯定比不上那個死人相馬真理,估計也比不上這個死纏爛打的宮本涼子,但眼前的這個少年,在那生死關頭竟然不顧自身將她和相馬真理拋離了危險,她現在有種莫名的情愫正在資深,難道是傳說中的弔橋效應?
「坐在這裡,我去找保健老師!涼子醬,你看好他,千萬不要讓他亂動!」
玉城智美將自己的校服脫下來,露出內里偉岸的身軀,看著她三步並作兩步地朝教學樓跑,一旁扶著元信坐下的相馬真理吃味地砸吧了一下嘴,眼中又立即換上了擔憂的神色,聽著元信那粗重的呼吸,看著冷汗從發梢撲簌簌地朝下落,她連忙通過靈魂上的能力聯繫上了正在學校里穿牆搜捕反基拉聯盟恐怖分子的蕾姆,讓她飛回來保護他們。
而此時,已經衝進操場的老師與學生們正在如潮水般向炸開的校門口涌去,聽著廣播里依舊在唧唧歪歪的聲音,誰都沒有注意到從學校院牆外南側的樹林中飛過來了一顆黑色的金屬圓球。
圓球恰好落在師生們的中央,躲避不及的學生們圓睜著眼看著圓球炸開,一大片鋼珠從中炸開,周圍的師生們如同被聯合收割機割倒的麥子般紛紛倒下,血花在中央綻放,外圍的師生們紛紛發出各種嘶喊和尖叫,一些受不了刺激的學生眼睛一翻就倒了下去,膽子稍微大一點的夾著浸潤的雙腿癱在地上大張著嘴發出毫無意義的奇怪聲音。
「轟!轟!」
衝到門口的二十多名體育生被兩發定向地雷炸翻在地,徹底被連環爆炸嚇住的師生們大氣不敢出地扭頭看向教學樓四樓中段回字走廊後面的廣播室。
「可能你們沒聽說定向爆破地雷吧,我們在學校周圍設置了一圈兒雷區,你們可以嘗試衝擊一下試試,反正你們有接近五千人嘛,大概率會有超過四成的人活下來吧。」
「哦,對了,你們學校沒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為了說明這一點,我們會實驗性地為你們演示一下什麼叫做出其不意。」
學校東側的水房被一股巨浪掀翻了屋頂,鋼筋水泥塊朝著教學樓方向打去,二樓的一間教室外牆被打的千瘡百孔,師生們驚恐不已地看向四周,也許某個犄角旮旯里就藏著隨時準備起爆的定時炸彈。
「我想你們應該已經感受到我們的決心了,那麼,能請你們回到教室中去嗎,接下來,你們都是我們和政府談判的籌碼,我可不希望再有人受到傷害了。」
倖存下來的一些勇敢的學生們在保健老師、體育老師的帶領下努力救助那些受了傷沒有死去的同學,校長帶領著老師們正在儘力安撫學生,讓他們按照恐怖分子的安排回到教室去,監事藏在角落中一臉焦急地聯繫警方,很快,練馬一高全校師生被反基拉聯盟劫持,並已造成數百人傷亡的案情就通過練馬警署、警視廳,放到了專案組和超理會的桌上。
「喪心病狂,喪心病狂啊!」
好事撈不著、壞事總出頭的一條正宗滿臉悲憤地站在記者們的鏡頭前拍著桌子,他現在是出離憤怒了,前田英次那個不要臉的狗東西五分鐘前因為高血壓住院了,用屁股想都知道他這種突發高血壓是多麼的及時。
而監管專員今天根本就沒來,據說又去品川區歸命山的養玉院當舔狗去了,手機根本就不開機。
被趕鴨子上架的一條正宗拍著拍著就聲淚俱下地控訴起來,控訴了一番后又改為乞求反基拉聯盟不要再針對市民發起恐怖襲擊了,看著他眼淚鼻涕一通地在鏡頭前大聲喊著如果真要挾持人質,就沖著他來,不要為難學生和老師,最後還一扯身上的領帶綁在腦門上,一臉赴死地被記者們跟拍著上了自己的私家車,開著車就朝練馬區衝過去。
電視前的觀眾們都被驚呆了,好久沒有看到這麼一個真性情的官員了,而電視屏幕中的分屏適時地出現了,一半跟蹤報道正在前往現場準備赴死的警視廳副總監,一半是攆到練馬一高現場正在航拍慘狀的現場記者,當人們看到學校門口和門口廣場上的一大片一大片倒伏的學生和隨意潑濺狀的鮮血后,整個輿情立時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