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懷空，無二

  看似普通的木盒，但言空卻是能夠感受到其中暗藏的兇悍氣息，知道這是一件真正的凶兵。

  看俊朗青年那面帶溫和笑意的樣子，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他會是這件絕世凶兵的主人。同時，言空也是大概猜到了青年的身份。不出所料，他應該就是出身於鐵門的懷空了，他身上的天罪，也正是由鐵門鑄造。

  「年輕人，來我這兒坐吧！」這會兒正是中午人多的時候，見酒館內沒什麼空位，言空遂主動開口對懷空招呼道。

  「謝了！」笑說著走過來在言空對面坐下的懷空，看著言空不禁道：「這位大哥，你看起來好像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吧？在下懷空，不知大哥你如何稱呼？」

  大哥？聞言挑眉啞然一笑的言空，隨即道：「巧了，我姓言，單名一個空字。」

  「言……言空？」懷空一聽頓時驚訝的一瞪眼，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言空：「你……你真是言空前輩？傳聞中打敗了劍聖的言空？斷浪、聶風和步驚雲他們的師父？」

  「怎麼？我不像嗎？還是你覺得這江湖上有誰敢隨便用我的名字？」言空不置可否的淡笑反問。

  聞言一滯的懷空，而後略有些尷尬的陪笑連道：「不是，前輩，我只是沒想到您竟然看起來這麼年輕。」

  「有時候，耳聽為虛，眼見也不一定為實，」言空搖頭一笑：「我不過是養生有道，比不得有人活個千百年卻依舊不老不死，那才叫厲害呢！」

  「前輩莫非是在開玩笑？就算是傳說中的彭祖，也不過活了八百歲，而且也只是傳聞。怎麼可能有人能夠活千百年呢？那豈不是成了老妖怪了？」搖頭笑說著的懷空明顯不太相信。

  不置可否一笑的言空，和懷空閑談中，發現這小子的確是一個很和氣，脾氣也很好的人，也很對他的脾氣。像他這樣的人，和聶風一樣，都是江湖中絕對的稀缺物種了。

  或許是因為二人的名字中都帶著一個『空』的緣故，他們詳談甚歡，聊得很是盡興，頗有些一見如故之感。

  酒足飯飽之後，見言空沒有理會自己，便和懷空一起向外走去了，那還蹲在一旁地上的阿狗略微猶豫了下，還是忍不住上前對言空忐忑喊道：「主人..」

  主人？早就注意到阿狗的懷空，一聽他對言空的稱呼，不禁有些驚愕意外。要知道言空可是斷浪、聶風和步驚雲的師父打敗了劍聖的武林前輩，且不慕虛名不圖權勢怎會收這樣一個少年手做奴僕，還用鐵鏈拴畜生一般的拴著呢？

  見懷空驚訝的樣子無奈一笑的言空簡單解釋了下，懷空這才有些恍然而後連道：「前輩您既然救了他，不知對他有什麼安排？難道就這樣不管了嗎？他恐怕難以自己生存啊！」

  「這世上，誰離了誰都能生存，」輕搖頭的言空則道：「懷空不如這樣我把他交給你，怎麼處置你來決定如何？」

  「不，主人，還是讓我跟著你吧！我願意跟著你，只要你能讓我吃飽飯就行」不待懷空開口，阿狗便連道。

  本來有些猶豫為難的懷空一聽他這麼說，也不禁連道：「前輩不如就讓他跟著你吧！做個隨從什麼的，也好過給人家當狗養著啊！我看他也蠻可憐的。」

  「我用不著什麼隨從」搖了搖頭的言空看著阿狗略微沉默才道：「小子，我看你根骨還算不錯，是個練武的好材料。你若是願意的話，就做我的弟子好了。」

  懷空一聽再次驚訝了下，顯然沒想到言空說收徒就收徒，難道是覺得這個阿狗有著堪比斷浪和聶風、步驚雲他們的武學天賦？

  「是是，阿狗願意做主人的徒弟，」阿狗也是不笨，一聽頓時有些激動驚喜的連忙磕頭道。

  言空聽了卻是微微蹙眉的沒好氣道：「什麼主人不主人的？我是收徒，又不是收奴才。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做我徒兒的主人。而且，你以後也別叫什麼阿狗了，不好聽，傳出去丟我的臉。我給你重新取個名字，就叫無二好了。你要記住，任何人在這世上都是獨一無二的，也都是潛力無限的。只要機緣足夠，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為真正的強者。」

  「獨一無二，好名字！」一旁的懷空也是聽得目光一亮連道：「恭喜前輩，又收得一位佳徒。相信要不了多久，無二這個名字也會和斷浪、聶風、步驚雲一樣名動江湖，為世人所熟知的。」

  「那些不過都只是虛名罷了，」言空則道：「我看，你的天資不遜於他們，只可惜未得真正的名師指點，否則也定然會有一番大成就。懷空，咱們也算有緣，年輕一輩中，真正能夠讓我欣賞的很少，你算一個。接下來，我會指點無二一段時間。你若無其他事，可願隨我習武？」

  「承蒙前輩厚愛，只是懷空已有師承，不好再拜前輩為師，怎好學前輩的武功呢？」懷空卻是連忙婉拒。

  言空卻是笑了：「你小子，未免太過迂腐了些。我又沒說要傳你什麼厲害絕招，隨意指點，又有什麼？江湖中人，誰不渴望得真正的高手指點，學得上乘厲害的武功，偏偏你卻推三阻四，機會就在面前都不想把握嗎？」

  「前輩，我..」懷空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行了，走吧！就當是切磋武學了，我也正好對你的天罪挺好奇的，」言空不容分說的拉著懷空直接離開，而改名為無二的阿狗也是連忙跟上。

  數日之後，小鎮外的山林中，無二正在練著虎形拳，一招一式，宛如真的猛虎撲食般，顯然已得拳法精髓。

  不遠處，懷空也在練著一套拳法，動作緩慢，卻隱隱有著一股獨特的韻味，正是太極拳。不過練了片刻后，停下微微蹙眉的懷空，似乎不太滿意，轉而又重新練了起來……

  「懷空，怎麼樣，練了幾天太極拳，可得這拳法中陰陽變化、剛柔相濟的韻味了？」言空突然走過來道。

  聞言停下的懷空，不禁有些無奈的搖頭道：「總覺得還差了點兒什麼，懷空愚笨，讓前輩失望了。」

  「你愚笨？你可一點兒都不笨，」言空卻是笑了起來：「若是短短几天時間，你就能領悟到太極拳的精髓，那也未免太過妖孽了些。剛剛上手，能練出點兒門道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可是，無二他練的虎形拳，卻是幾天便得拳法精髓。看來，他的天賦真得是比我強多了，」轉頭看了眼不遠處練拳的無二，懷空忍不住搖頭一嘆。在鐵門中，他的確天賦最好，比他兄長都還要強，所以才能得師父鐵神賜予天罪這件凶兵，可面對無二，還真是挺受打擊的。

  言空搖頭一笑連道：「無二的天賦沒你想得那麼誇張，只不過是練了最適合他的拳法罷了。當然，他的天賦和悟性也的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