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該殺
「倪兄弟,我們之前可能有點誤會,我說話比較直,你別介意,你這不是在坑我三弟嗎?」
羅天微微一笑,深深的看了伍戰一眼道。
「你把伍士當兄弟,我也一樣,你確定是我在坑嗎?」
這話一出,就算是稍微有些遲鈍的伍戰也明白什麼意思,回過味來后,尷尬無比的看了伍旭一眼……
伍旭頓時火大道。
「你少挑撥我們兄弟關係!現在動手的可是你,不放人的也是你!」
伍旭手指著司馬朗冷笑不斷。
伍戰見伍旭破了防,伍士又堅決站在羅天這邊,一咬牙道。
「凡事總有一個緣由吧?倪兄弟,你這麼在我家裡大鬧,是不是有點不好?」
羅天淡淡一笑道。
「好,總算來了個明白人,那我就問問你們城主府,如果這件事發生到你們頭上,你們該怎麼樣!」
說罷,羅天看向小翠道。
「你從頭到尾都在這裡,把事情經過給二公子說說吧,不要求你添油加醋,只需要原原本本說出來即可!」
小翠沉默了一會兒,為難的看了看羅天,後者挑挑眉道。
「你的意思是想被這位死嗎的公子把你淹死?」
頓時,小翠的求生欲讓她做出了選擇,開口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小曦很自覺的充當起了補充說明的證人,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之下,事情不一會兒功夫就說清楚了。
伍旭早就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再加上和羅天的矛盾非常明顯,便什麼都沒說,靜靜的聽著。
伍士越聽越火大,最後,咬牙切齒的指著王大和王二道。
「你們的主子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城主府內,豈容他這般無禮,今日,別說我不在,如果我在這裡,你們家世子也免不了一頓毒打!」
同樣感到氣憤的也有伍戰,他冷哼一聲,瞥了一眼司馬朗道。
「多行不義必自斃,活該!」
王大和王二紛紛變了臉色,兩人對視一眼,知道這件事情要是攤開說,肯定是司馬朗吃虧,便狡辯道。
「這兩個丫鬟是他的人,當然這麼說了,我家世子可沒這個意思!」
其實,伍士和伍戰根本就不信王大的狡辯,不為別的,就因這個人是司馬朗……
的確,沒有絕對的證據說明,小翠所說的都是實話,不過,司馬朗的惡名,在天離城裡早就傳開了,調戲良家,飛禽走狗,賭博吃酒,樣樣都來,出了名的惡少紈絝,尤其是調戲良家這件事情,經常成為天離城內無論老百姓,還是豪門家族裡茶餘飯後的談資……
同樣是世家公子,伍戰和伍士更了解司馬朗的處境。
司馬家最小的公子,偏偏是司馬家老兒最心疼的一個兒子,這個兒子和其他子女都不同,並不是前任正妻所生,而是二十年前,正妻去世后,司馬老兒續弦之後,兩人共同誕下的唯一兒子,可以說,萬千疼愛集於一身,更養成了驕奢淫逸的習慣……
斑斑劣跡,屢屢前科擺在面前,伍士和伍戰即便沒有親眼看到,也是相信的,更何況,白凝還美的如此動人,由不得一個這樣的大少不去動心!
「我說的都是實話!」
小翠覺得很委屈,她沒想到,王大和王二居然腆著臉攪亂是非,不禁大叫起來。
王大冷笑一聲道。
「我家世子明明是因為你家小娘子盛情相邀,所以,想要小聚一會兒,做個朋友,沒想到這江湖上的野蠻人自己看不住媳婦,發現之後,二話不說,對我家世子就拳打腳踢,我等沒反應過來,又恐在城主府驚擾各位,所以沒有出聲。沒想到,此子心狠手辣,不僅打了我家世子,還揚言要搞臭世子的名聲,正巧大公子過來,卻也沒能阻止他的暴行!」
小翠和小曦聽了這話,氣的渾身發抖,恨不能和這個無恥的王大拚命……
羅天和白凝反而非常平靜,羅天是早就猜中了,有其主必有其奴,這王大王二如果不狡辯,那還真見鬼了。
只是,萬萬沒想到,狡辯歸狡辯,王大用力也太過猛了,直接把白凝說成一個主動想要紅杏出牆的女人,而司馬朗成了被小三的受害者……
恐怕,這裡面就只有王大自己篤信自己的話了,其他人,包括大公子伍旭在內,都是一陣乾咳,表面給司馬朗留著面子,心裡卻門清,這攀咬胡扯的功力,倒不是常人能比……
王大好像也發現了眾人的異常,眼珠子一轉,望向雲夫人道。
「雲夫人是我家世子的表姐,今天也是雲夫人去接的我家世子,不信,你們問雲夫人!」
伍士和伍戰立刻瞪著雲夫人,兩人一拱手道。
「嫂子,還望你能公平公正!」
雲夫人偷偷看了一眼伍旭,見他一臉平靜,沒有絲毫暗示,心下一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司馬朗成了無禮的一方,被白打吧?
「這個……確實是我去接的族弟,是我娘家人嘛。不過,這男男女女的事情,其實也說不清楚,起初我們也問過這位小娘子,可她也沒說自己已經嫁人了,還是後面小曦說明的,這是實情吧?怎麼說了,可能都有錯吧,只是可憐我這弟弟,居然挨了這一頓打……還吐了血……」
雲夫人避重就輕的這麼一說,反而讓事情沒那麼真切了,最關鍵是白凝也不出聲,始終望著湖面,滿臉平淡,一點也沒有解釋的意思,伍戰立刻陷入沉默。
只有伍士知道白凝的性格,更相信羅天和白凝,不由怒吼道。
「胡說八道!照你們的意思,還是我大哥錯了不成?顛倒黑白,朗朗乾坤,怎麼有你們這樣的人!」
王大聽後半眯著眼睛看著伍士,輕聲道。
「三公子,你是城主府的人,你的親大嫂也能作證,你反而不相信親人,去相信一個外人,難不成是真的被迷了心竅?呵……」
王大這麼一說,伍旭也不得不說話道。
「伍士!不得對你大嫂無禮!」
伍士現在哪裡還容得下他們這樣,氣的咬牙切齒道。
「我沒有無禮!我恥於同你們成為親人!不辨是非,不明真相,這個司馬朗是什麼德行,天離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偏偏你們相信這些鬼話,我伍士絕對不信!」
眼見伍士和眾人鬧掰,羅天平靜的擺擺手道。
「小弟,別生氣,氣大傷身,為這種人生氣就更不值得了!」
伍士滿臉通紅,向羅天深深鞠了一躬道。
「倪大哥,是我之前沒考慮周全,沒想到司馬朗這麼混蛋,居然敢……都怪我當時邀請倪大哥和嫂子來天離城城主府里住,才被這些蒼蠅盯上!」
羅天擺擺手道。
「與你何干,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天下也大了,什麼人都有,又不是你的錯……」
伍士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或許,是因為城主府發生這樣的事情而感到羞愧……
王大見事情僵在這裡,始終也不是個事,便說道。
「哼,眼下既然有兩種意見,不如我提一個公平的方法!」
公平從這些人嘴裡說出來,羅天莫名感覺好笑,搖著頭道。
「哦?公平的方法,你說說看!」
王大狠狠的瞪著羅天道。
「你這麼對待我家世子,我們暫且不提,但是,你總要給人說話的機會,不如,你放了我家世子,先回府養傷,等世子恢復之後,一定會再來城主府,與你當面對質,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說清楚。若是有誤會,那就解除誤會……」
羅天聞言哈哈大笑,反問道。
「如果不是誤會呢?」
王大愣了一下,抽了抽嘴角道。
「那誰錯了,誰道歉便是!」
羅天又是一陣狂笑,直接看著伍士問道。
「我既然是我媳婦的相公,我就來替她做一回主,不過,我要說明,我媳婦絕對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不過,既然你都說了,我賣我兄弟一個面子,小弟,你說說,這件事情怎麼處理?」
伍士臉上一緊,絲毫不退讓道。
「辱人妻子,如殺母仇人!」
羅天眼睛一亮道。
「該當如何!?」
伍士嚴聲道。
「該殺!」
此話一出,就連白凝都美目一閃。
誰也沒想到,伍士居然下定這麼大的決心……
伍戰瞋目結舌道。
「三弟,你可想清楚了……這裡面……」
伍士聞言抬起手,阻止伍戰繼續說下去,沉聲道。
「二哥,這司馬朗犯了三宗罪,每一宗都是該殺之罪。第一宗,光天化日調戲良家,該殺!第二宗,罔顧上下尊卑,在城主府中猖狂,顯然沒將城主府放在眼裡,該殺!第三宗,胡言亂語,口出傷人,縱容屬下肆意行兇,該殺!」
每說一宗,伍士的氣勢就盛一分,說到最後,滿眼的殺氣,與平常的伍士格格不入,如同殺神般,充滿煞氣,無論是伍戰還是伍旭,都沒想到,看上去平和近人的伍士,竟然也有這麼暴虐的一面!
那雲夫人不過是一介女流之輩,頭長發,見識短,哪裡見過這等場面,聽到伍士判了死刑,直接嚇得癱軟坐下……
當然,雲夫人此時什麼模樣,也沒人會去理會。
說完這三宗之後,伍士挺直腰板道。
「大哥,二哥,父親曾經說過,有一些東西比生命更重要,是榮譽,是尊嚴!司馬朗公然踐踏城主府的尊嚴,在城主府內肆意妄為,這不單單是他的藐視,更是外界人普遍對城主府眼下的看法,我絕不能接受,堂堂城主府被這些跳樑小丑踩在腳下玩弄!司馬朗就是一個例子,我要告訴外界,城主府沒有倒,城主府的骨氣,也從來沒有消失過,任何人想要對城主府怎樣,先問問我手中的劍願不願意!」
伍士這般說辭,聽的伍戰熱血澎湃,不由撫掌握拳道。
「說的好!哼,這些人,都是趨炎附勢之徒,父親清醒時,誰敢這般?眼下父親有礙,是忠是奸,自己都跳出來了!枉費父親當年對他們如此照顧,都是一群白眼狼!就說這個司馬家,曾經若是沒有父親的支持,還能成為四大家族之一?簡直是玩笑!那司馬老兒,當年差點被南宮家殺絕,如果不是父親出面斡旋,他們哪兒有今日?現在倒好,騎在城主府的脖子上拉屎拉尿,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派來一個紈絝子弟,談什麼合作。若是我,早就一腳把他踹出去了,你也夠格嗎?」
伍戰明顯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氣,高聲道。
「這等陽奉陰違之徒,該殺!讓那司徒老兒知道,當牆頭草沒有好下場!」
伍戰當然更多以家族的目光看這件事情,抱有一種公報私仇的感覺,王大和王二兩人對視一眼,不敢去招惹伍戰和伍士,只能將目光放在雲夫人和伍旭的身上。不過,雲夫人眼下已經傻了,明顯靠不住了,只能寄希望於伍旭身上,不由低呼道。
「伍大公子……當真要和司馬家撕毀契約嗎?」
伍旭聽了眼睛一瞪,沒好氣道。
「你覺得,這個城主府,我的意見還有用嗎?想要人,自己想辦法!」
說完,伍旭氣的直接背過身去,最後甩下一句話道。
「二弟,三弟,這件事,我會給母親稟告,至於之後城主府面臨什麼,你們自己想清楚就是!」
伍士冷冷的看著司馬朗,厲聲道。
「如果以後人人都可以在城主府這般放肆,我們城主府還有什麼權威可言?倪大哥,這事是發生在城主府,我應該派人保護好嫂子,是我的失職,我申請親自行刑,砍下司馬朗的狗頭!」
此話一出,當然是殺氣騰騰,被壓在羅天身下的司馬朗,立刻開始掙紮起來,躺不住了,眼見人頭就要落地了……
不過,羅天可不想聽這個司馬朗再廢什麼話,一拳頭砸在司馬朗的面門上,眼底一寒,看著司馬朗的雙眼道。
「再亂動,我讓你生不如死!」
司馬朗頓時身子一抽,僵硬的瞪大眼睛,不敢再亂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