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滄河
從結界進來,眼前時一片混沌之地,腳下是焦黑的土地,寸草不生,20年前這裡該燒的都燒毀了,只留下一片空蕩的荒原。
許時這裡的妖孽眾多緣故,剛一進來,洛雪兒手裡的羅盤就亂了,所有測量方位的工具都失靈。
「現在已經沒辦法判斷方位了」洛雪兒對著身後的人們說道,「這裡妖氣很重,我們得儘快找到慕府遺址。」
葉晨不由自主的看了慕川一眼,他目光沉著,臉上毫無波瀾,這個慕氏餘孽此刻就站在人群里,要跟著外人去找他的家,想想挺可笑的。
紙鳶嘟囔道:「可是小姐這個地方,空空蕩蕩,連個參照物也沒有,羅盤也失靈了,我們這會該往哪裡找呢?」
洛雪兒低頭沉思。
「我們分頭找吧!」葉晨提議道,「正好分成三組,一起往前面三個方向找,這樣快些。」
沈懷秋摸摸下巴道:「我看行,等會布個通靈陣,大家分頭找,若是有什麼情況就在鎮里通知大家,這樣我們很快便能找到了。」
不過該怎麼分組呢?在場有7個人,兩兩分完還剩一個,誰與誰一起也不好說。
沈懷秋先發制人:「夏公子,我們一組如何?」
葉晨看她的眼神立刻變了樣。
好一個沈懷秋,果然是表面溫文淑雅背地裡隱形綠茶,在坐的人誰不知道洛雪兒和夏青「關係特殊」,她這會就打算橫插一刀奪人所愛啊。
夏青空忽然被人選到,有些不知所措,而洛雪兒此刻卻一聲不坑,看樣子也沒有要反駁的意思。
怎麼回事?難道他們兩個鬧彆扭了?葉晨琢磨不透。
「夏公子?」沈懷秋又叫了一聲。
「我們一起的!」葉晨把夏青空拉道身邊,「我們一直都是一起歷練的,我沒他可不行,是吧?」
她朝夏青空挑了挑眉。
夏青空:「額……對,對,我和姐姐一組,抱歉了沈小姐。」
葉晨對沈懷秋道:「沈小姐,我看你跟聶公子一組最好不過,你們看起來倒是挺般配的。」
「誰跟她般配啊!!」聶子銘好不留情的反對道,「我是跟雪兒一組的!雪兒跟我才是最般配!」
聶子銘這二百五的言論惹得沈懷秋臉色極其難看。
葉晨道:「你問過人家洛姑娘嗎,就擅自作主跟她一組。」
聶子銘不服氣,厚著臉皮來到洛雪兒跟期詢問:「雪兒我們一組如何?」
洛雪兒自然不會答應,說道:「我與紙鳶一組。」
聶子銘仍不罷休:「那怎麼行,你們兩個女孩子多危險——」
葉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想:人家落雪兒靈力高深用得著你保護她?
沒想到站在一旁的慕川忽然吭聲,「我與洛姑娘一組。」
那高大的身軀站到跟前,一雙鷹眼尖銳又犀利,一向囂張得意的聶子銘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眼,一聲不吭,只得默默後退。
洛雪兒沒有反對,但也沒有點頭同意,她不言語,大家就當默認了。
「果然!」葉晨暗自嘀咕道,「慕川這個魔頭總會見縫插針,他果然是不會放棄任何能夠靠近洛雪兒的機會!」
正想著一抬眼,正好與慕川的一雙冷眼對上,她的目光變得傲嬌起來,心念到:「看什麼看,還想謝我不成!」
而後,眾人建了個通靈陣,各自往自己的方向尋去。
葉晨漫不經心的走在路上,這片荒地前不見出路后不見來影,空空蕩蕩加上一層灰濛濛的迷霧,就算是走錯方向了也可能察覺不到,與其費心去找,倒不如等慕川那個魔頭回到家再通知他們。
她的身後跟著夏青空,想起來他們倆已經好久沒單獨在一塊了,要不是他和洛雪兒好像有了什麼矛盾,興許現在人家正屁顛屁顛的更在女神的身後,哪有時間管她這個「姐姐」。
葉晨漫不經心的問道:「小天,你和洛姑娘是不是吵架了?我怎麼覺得這幾天你們倆之間有點怪怪的?」
夏青空目光躲閃,吞吞吐吐道:「沒有。」
葉晨忽然停住腳步:「還說沒有!答案都寫在你臉上了!你這個人最是單純,連撒謊都不會!」
夏青空低著頭,也不說話,自顧自的邁著步子往前走。
葉晨看他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小步跑著追上去。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女孩子都是要哄的,不能幹等著人家自己消氣,等這一次任務完成,出了滄河我帶你去買些討人喜歡的小禮物,送給她道個歉就沒事了……」
夏青空沉重臉還不說話。
葉晨以為他身上沒多少錢覺得為難:「放心,不用多貴重的東西,女孩子嘛都一樣,很好哄的,不喜歡的人就算送座金山銀山也高興不起來,喜歡的人送朵躲隨手摘的野花都會欣喜若狂。」
夏青空道停下腳步,忽然回頭問到:「你又怎知她喜歡我?」
葉晨愣了一下,乾笑道:「這——這還用問嘛,很明顯啊,你們本來就是一對.……」
夏青空又轉過臉,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抬腳就走。
「誰規定了我們必須就得是一對呢。」
語氣透露著深深的不悅。
葉晨不知所措,她本來也是沒事調侃兩句,沒想到竟惹得他這樣不高興。
想來也奇怪自從出了李家村,他們倆就變成今天這副模樣,話說的少了,就連眼神也沒怎麼對上過。
難道——
難道是那天廟會上他表白失敗了?
雖然知道不該繼續,但是葉晨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那天···那天我叫你送的荷包,你送出去了嗎?」
夏青空眼眸子微微的垂了一下,輕輕的呼了一口氣,而後將手伸進袖袋中。
果然!
葉晨看在眼裡,她這會十有八九可以確定他為什麼情緒低落的,八成是被人拒收了!
然而,下一秒等來的卻是一張黃色的紙片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不由得心裡一緊,定了定神才看清了他手裡的東西。
那張黃色的紙片上印著紅色的符紋,正是她那天用來布陣的血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