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丁博文的期盼
冷月深深的望了雷行一眼,在看著四肢被廢,躺在地上不斷扭曲著的伍清,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輕輕的說了兩個字。
「謝謝。」
一句極輕極輕的話語落下,聲音之小,冷月自己都有些沒聽清。
有些無奈自己的不好意思,冷月苦笑著搖了搖頭,走到了伍清的身旁。
看著地面上鮮血淋淋,不斷蠕動著身軀的伍清,冷月手中光芒一閃,一把圓月彎刀出現在手中,清冷的刀鋒抵在伍清的脖頸之上,冰冷開口。
「當初你逼我跳下懸崖,是怎麼跟我說的,對了。」
「你當初說,路擺在你眼前,跳下去或許還有機會活命,不跳那就是死。結果我跳了,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有了活命的機會,更有了機會來討還這筆債。」
「現在,機會在你眼前,要不要從這裡跳下去,你自己選。」
四肢不斷傳來的疼痛讓伍清的身軀不斷扭曲著,驚恐的望著脖頸上那清冷的刀鋒,伍清連連搖頭,畏懼的偏過頭去,哆哆嗦嗦的開口道。
「我不要,不要,放過我,我求你放過我,我是副院長的孫子,有錢、有權,還有大把的時間等著我去揮霍,我不要死。放過我,我可以給你錢,只要你開口,我都可以給你。」
說著,蠕動著身軀,慢慢的向後退去。
嘴角嘲弄般的搖了搖頭,雷行笑著望向前方,開口道。
「你不用逼他了,他們這種人永遠都是對別人下的去狠手,其手段之狠令人咋舌。但對待自己卻是都是愛惜的很,更沒有勇氣去結束自己的生命。」
雷行的話,讓冷月一愣,望著躺在地上滿是鮮血的伍清,失望的搖了搖頭,道。
「你說的對,他們這種人怎麼可能有勇氣去親手了結自己呢?」
話落,一腳踢出,將伍清踢落到山峰之下。
望著這一幕,吳流珠雙腿一軟跌倒在地,隨後手腳並用抱住冷月的大腿,哭喊著求饒。
對於這個女人,冷月看都未看,手中圓月彎刀一閃,刺透胸膛。
看著那不甘的雙眼,漸漸冰冷的身軀,冷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所有的東西都結束了,在今日儘是化作煙雲隨風而去。
冷月瞬間解決掉了兩人,雷行的嘴角無奈的露出一絲苦笑,搖頭道。
「這小子不行啊,下次這事不能讓他做了。至少也得把家產弄過來啊,一看就是不懂過日子的人,不知這個世界財米油鹽貴啊。」
話落,笑望遠方。
一人從山峰處掉落而下,圍觀起來的人們見此,皆是瞪大眼睛張望。
一名書生打扮的男子,見到這一幕,微微一笑,一把打開摺扇,輕搖開口。
「各位事情已經了結,想必這結果不用猜也知道,這不山峰上已經開始掉人了。」
說著,眉頭鄒了鄒,面帶疑惑,輕生道。
「只是這時間有點晚啊。」
另一名手提大環刀的大漢見此,跟著點頭,笑著道。
「確實,時間有點晚,不過想來結果應該沒有偏差。」
話落,啪的一聲響,一人砸落在地。
一名髮絲有些斑白的中年男子見此,走上前去,看了一眼掉落下來的身軀,微微一驚,不可置信的高呼道。
「掉下來的是伍清,怎麼可能。」
這句話出,人們趕忙快步上來圍觀。此刻的伍清掉落而下,全身骨骼摔碎大半,一根肋骨更是刺入心臟,出氣多,入氣少,顯然已經活不成了。
看著圍攏上來的人群,伍清那破碎的心臟中儘是屈辱,只是與他自己的命相比,則還是他的命更為重要。
「救……我,求你……們。」
只是斷斷續續的一句話說出,不等人們有所行動,不甘的瞪大雙眼,走向了死亡。
親眼看著伍清身死,人群中炸開了鍋,所有人對於眼前的一幕皆是不可置信,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到了最後,敗的人竟然是他們一直看好的伍清。
……
天色已經漸黑,雷行一行人便準備在山峰上修整一夜,明日在去找事。
晚間雷行躺在一張柔軟的草墊上,這張草墊是丁氏兄弟給他編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雷行躺幾日後,等到那天一蹬腿,隨手拿草席一裹,挖個坑埋了。
用丁博文的話說,這也算是盡了一份兄弟情義,至少能讓雷行掛了後有個歸屬。
只是一連等了好幾天,雷行依然活蹦亂跳的,這讓兩兄弟都有一些失望。失望雷行怎麼這麼咬牙能挺。丁又博文猜測,估計是雷行放不下這三位嬌妻美妾。
對於丁氏兩兄弟這兩貨的想法,雷行一清二楚,因為這倆貨曾經頭腦簡單到了明明白白的跟雷行說了,這讓雷行十分無奈。
敢情,就是盼著他死呢?
丁博文看著草席上的雷行,滿臉猶豫,一步一挪的走了過來,到了雷行近前,對著閉眼假寐的雷行上下左右仔細的大量,捏了捏手臂,聽了聽胸膛,摸了摸脈搏,掰了掰眼睛。
一頓操作下來,讓雷行感到十分無奈,他的心思也因此全部打亂,無奈的睜開眼,望向丁博文,道。
「博文哥,有啥事說。」
雷行的猛然睜眼,讓丁博文不由得一愣,嚇得險些後退一步,驚叫道。
「兄弟你沒死啊。」
話落,對著四周的一行人興奮開口。
「快過來看,少爺沒死。」
對於丁博文的話語,除了丁又博文臉上露出喜色外,其他人皆是對其翻了翻白眼,有些無奈。
同樣對於丁博文的話語,雷行也是深深的感到蛋疼,什麼叫他沒死啊,說的好像他死了一樣。
「博文哥,你是從那看出來我死了。」
「你剛剛不是閉眼了嗎?」
「那就不能是我睡覺嗎?」
「也對啊,我還以為剛剛你死了呢,害我擔心好一會。」
有些怪異的看著丁博文,雷行無奈的開口道。
「博文哥,你好像很想看著我死啊。」
粗獷的臉頰上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尬笑著擺手道。
「你看兄弟你說的,我怎麼可能希望你死呢?」
說完,滿臉尷尬的看著雷行。
聽見丁博文這話,雷行的心裡還算好受一點。暗道,這句總算還能是句人話了。
但念頭剛起,丁博文的下一句話,便說了出來。
「不過,兄弟,你跟哥說說,你有什麼計劃沒,或者你有什麼打算沒,告訴哥,你準備那天死啊。話說,你總這麼拖著也不是個事啊。」
直接無奈了,雷行還以為可以聽到一兩句好話呢,結果到最後還是盼著自己死。況且這死都死了,還需要什麼計劃嗎?怎麼還準備按照計劃去死啊,這死的方式是有多麼標新立異啊。
「博文哥,你就跟我說,你到底想幹嘛吧。」
滿臉猶猶豫豫,思考了半天,才算心一橫,不好意思的開口道。
「那個小行啊,我們家那邊人走了都是要奏哀樂的,你說這個荒山野嶺的也沒辦法給你奏哀樂不是,因此我就給你編了一首,想著你那天雙腿一瞪,黃土一埋的時候,我好給你唱上兩句。」
「諾,你看這是歌詞,咋樣,你對你死後的哀樂認同嗎?」
丁博文的話讓雷行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什麼叫我對我死後的哀樂認同嗎?關鍵還是他現在活的好好的呢,沒事死什麼死啊。
接過歌詞,雷行一望之下嘴角都不由得抽了抽。
「小行你今天就要走,哥哥的心裡實在難受,千言萬語憂傷哥心頭,兩行熱淚滾滾流,小行明天就要走,哥哥我心裡實在難受,救命之恩還沒報啊。」
「小行,明天就要走,啊、啊、啊、啊、啊、啊,小行啊,你為哥哥把心操碎,哥哥為你把那紙來燒,小行,小行,你快來收~~~~。」
……
看著歌詞,雷行滿臉蛋疼的指了指自己,道。
「你給我寫的哀樂,你說我應不應該謝謝你,我就想不通了,你就這麼盼著我死啊。」
「之前盼著我死,是為了證明你那草席能不能把我裹住,這次就是因為這首歌?」
嘿嘿一笑,丁博文撓了撓頭,笑著道。
「我就想看看這首歌在你墳頭唱,依照那個風景那個氣憤,會不會好聽。」
聽見這話,雷行敏銳的聽到了另一個信息,不確定的問道。
「墳頭都幫我選好了?」
點了點頭,丁博文邀功似的笑著道。
「啊,說起來這個兄弟你得謝謝我啊,我這一路留意終於給你選了一個好地方,那地方依山傍水,風景秀麗,閱盡大好河山。」
說到這裡,丁博文笑著對雷行眨了眨眼睛,笑著道。
「最最重要的還是,那地方只要你一躺下就能想起我們剛認識的場景。因為你的旁邊就是一座小湖,沒事還能偷看偷看美女洗澡。」
「這也算是為咱們有始有終的相遇畫上一個句號,怎麼樣,哥哥想的周到吧。」
看著眼前那粗獷的臉上,一臉賤樣的丁博文,雷行猛然吸了一口氣,大喊道。
「滾。」
話落,一腳踹出,將丁博文踢出好遠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