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誅心
「對於思雨來說有錯就要罰。」
「但是思雨希望大家不要忘了,這件事的根本只是在於一隻蚊子,雖然經過他人的誘導,變成了所謂的兄弟,所謂的妻子,但歸根結底,那只是一隻蚊子。」
「然而雖然是一隻蚊子,但思雨恩怨分明,我的人做錯了事,思雨應該罰。」
「只是,各位是不是忽略了一點,李歌只是一個小丫頭,一個毫無心機的小丫頭,經過某些人的誘導才一步步的掉入一個精心挖好的陷阱之中。」
「各位不妨想一想,胸部乃女子私密部位,一個小丫頭為了只證清白情願說出,說明她的心中既有委屈也有憤怒。」
「在者一個『毫無心機』的女子私密部位被人所碰,羞憤難當之下,因而口不擇言是否有些太過於正常了。」
「各位不妨思考一下,如果你的家人你的妻子被人如此猥褻,你們的心中又會有多少憤怒,如果你們憤怒,那麼當事人的心中是否更加憤怒。」
「在者就是因為李歌的口不擇言,才顯得單純不是嗎?如果她的心地真的如蛇蠍一般,這種話語還會如此毫不保留的說出嗎?」
接連的話語說出,不斷的問題拋給眾人,讓圍觀起來的人群不由得炸開了鍋,仔細思考著思雨的話語,不少人開始點頭,議論聲更是由此而起。
剛剛第一個與雷行交談的中年男子,此刻聽完思雨的話,第一個轉變口風,輕生道。
「是啊,思雨仙子說的不錯,這個女孩就是因為太過單純所以才口不擇言,而之所以口不擇言也是因為憤怒啊。這完全可以理解,畢竟這個姑娘受了太大的委屈了。」
有了第一個帶頭,其他人也紛紛開口。
「確實,仔細想想,人都有衝動的時候,衝動之下自然毫無理智,滿口胡言了。」
「你看那姑娘手還在流血呢,直接貫穿,這得多疼啊。想想都覺得可憐。」
「你看那姑娘,臉色都開始發白了,真讓人心疼。」
一聲聲的議論聽在雷行的耳中,雷行微微一笑,只是眼中很是凝重。這個思雨變得不一樣了,太過於不一樣了,以前的思雨沒有這麼攻於心計,可現在卻處處計算,更是三言兩句就將深深掉入坑中的李歌拉了上來。如此巧言令色,真是讓雷行意外的很。
看著大家口風一變,思雨笑著望向四周,輕生道。
「此事歸根結底終究是一場誤會,但現在我知道大家對於這場誤會心中都有了一些判斷,至於孰是孰非,我不想在去計較。」
「因此,大家還是散去吧,多做準備,好面對接下來的重重危機。」
「思雨仙子果然大氣,既然如此在下告別。」
「思雨仙子海量,不像某些人事事計較,如此坑害一個姑娘。」
「思雨仙子無愧仙子之名,在下告退。」
一聲聲的告退聲傳來,思雨皆是微笑點頭。
見到如此情況,雷行緩緩呼出一口氣,笑了。思雨這一手玩的很好,照成一個既定事實后,在將圍觀的人群勸散,那個這個既定事實就真的成為事實了。
「聽大家話語中的意思,是我苟淡心胸狹隘,謀劃了這一切了,處處逼迫一位姑娘了。如果大家如此認為,那我苟淡可是覺得委屈了。」
「想必剛剛大家對於這裡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看在眼中,就像思雨仙子所說的那樣,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因為一隻蚊子。」
「一隻蚊子落在一位姑娘的胸部,致使這位姑娘心中憤怒異常,以至於口不擇言。各位不覺得這個解釋有些太過於牽強了嗎?那只是一隻蚊子。相信各位都懂,不要說一隻蚊子落在胸口,那怕是落在更加私密的地方,我們會覺得這是一種猥褻嗎?」
「在者,各位是否應該明白,人在憤怒之下所說的話語往往皆是真話。確實,憤怒的話語不經過大腦,但是在說出第一句話后,還緊隨其後說了第二句,這第二句是否還是憤怒所說,我可就不知了。」
「不過怎樣都好,就像思雨仙子說的那樣,大家還是早做準備來面對眼前的寶山吧。」
雷行的話語,令離去的人們多了一條思考的道路,誰都沒有想到只是因為一隻蚊子竟然出現這麼多的事情。
雷行話落,望向思雨,臉頰帶笑,笑著道。
「思雨仙子真的讓我感覺很是意外,不知是什麼樣的經歷令思雨仙子蛻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很是好奇,不知思雨仙子是否可以為我解惑一下。」
輕輕抓起李歌的手掌,思雨小心翼翼的拔出匕首,輕輕的給著李歌上著葯,低聲道。
「只是站的地方不同,看見的風景自然也是不同。比如說曾經站在一軍之上,成為神一樣的存在。」
「你呢,又是為何如此巧言善辯。」
思雨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句話,可雷行的心中卻是在不停不斷的思考。思雨的話語中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在告訴雷行。她知道你的目的,因此大大方方的承認開口,她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只是對於思雨的話語雷行又能相信幾分,再加上此刻這一群人中,沐白不在,雷行的心底又是否要多思考,是否這是一計,等著他去上鉤。
「我的事不值一提,我更加好奇的是思雨仙子竟然會浪費口舌出手,我還以為這樣的豬隊友思雨仙子會直接放棄呢?畢竟腦子不夠就很有可能在次落入他人的圈套中,一次又一次的將所有人拉入危險之中。」
感受著李歌的手上猛然間有了些許僵硬,思雨心中微微一嘆,但手上的動作不減,輕柔的將紗巾纏繞在李歌手上。
「你真的不應該提起這句話,你是第一個讓我真真正正想要出手斬殺了的人。」
「況且你想要的就是這個吧,讓我身邊的人一個個分崩離析,最後只剩我一人,你自然也好對付的多。」
對著丁博文幾人交代了幾句,便讓丁博文帶著冷月他們去往了神曦傲雪所在的地方。看著丁博文幾人遠去,雷行才笑著開口。
「那我還真是榮幸,竟然成了思雨仙子第一個如此記掛的人。不過如果下次思雨仙子不願放棄這樣的豬隊友,我希望仙子出手能稍微在輕一點,那樣毫不留情,我都感覺到痛。心痛啊,棄車保帥,真是乾脆利落。」
雷行的話語落下,李歌的手臂明顯顫抖一下,連帶著紗巾都險些脫落。沒有去管手上的傷口,李歌只是直愣愣的望著思雨。
而此刻,思雨猛然轉頭,雙目滿是寒意,緊盯雷行,冰冷開口。
「你這是在逼我現在便出手殺你嗎?挑撥離間,別逼我此刻就出手斬你。」
「思雨仙子好像很在意啊,只是在意的是內心的想法被別人窺探,還是在意你出手如此狠辣的事實啊。」
「夠了,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但是你永遠都不會得到,你大可以猜猜,沐白去了那裡。」
「哦,聽著話語的意思是思雨仙子知道我們兩人的命運了。」
「我不是知道,而是看到,那個酒壺我有一些印象,在者隱約間可以感覺到。」
「這麼說,思雨仙子是承認了,不然如何認得這個酒壺。」
笑著在次將紗巾系好,思雨揉了揉李歌的頭,又伸出手指輕輕的敲了一下額頭,才笑著望向雷行,道。
「你可以自己去猜,你覺得如何就是如何,只是多思考一點,畢竟這關係到你的命。」
牽著米雪的手,雷行笑著轉身,道。
「多謝思雨仙子提醒,不過也請思雨仙子多多祈禱這個大陣晚些大開,這讓你還能多活幾天,至少在這裡雖人滿為患,可也因為如此才救了你的命。」
話落,轉身而走。
望著雷行離去,思雨的眼中寒芒閃爍,點點殺意更是在眼中不斷凝聚。
「你們口中的那個雷行是誰,這個傢伙又是為何。」
望著兩人互相試探結束,陶劍鄒著眉頭開口。
自從在冰城相遇后,他們一行人便走到了一起,約定互相扶持,共同奪寶。
此刻聽見陶劍的話語,思雨微微一笑,笑著道。
「沒什麼,兩個蠢賊罷了,我會出手將其解決。」
對於這裡曾經發生的一切,思雨除了與陶望神說了一些外,便沒有與這一行人提及半句,害怕這些人會壞了她的事,因此這些人對此一無所知。
「如果你覺得不好出手,我完全可以代勞,畢竟對於殺人這一事,我很感興趣。」
嘴角帶著些許笑意,思雨望向陶劍,笑著點了點頭,心中對其卻很是輕視,認為陶劍只是一個依靠祖蔭而肆意妄為的二世祖罷了。
一路相處,思雨對陶劍有了些了解,知道他實力不弱,又敢打敢殺,可終究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這種人思雨可以將其玩弄至死。
不過對於這個陶劍身邊的老者陶望神,思雨的心中隱隱有些忌憚,不過卻也是隱隱罷了。
此刻她思雨所站的地方是他們任何人都無法到達的高度,站在那個高度之上,心胸、眼界,謀算,自然皆是不同。
眼界限制了思維,站的高才能看的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