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盡數離去
神曦傲雪話落,那嬌嫩如雪蓮的臉龐之上露出點點笑意。
看著神曦傲雪臉上的笑意,雷行明白,那是冷笑,這一刻的神曦傲雪是真的怒了。
整整兩萬枚天靈幣接連在一個小縣城中消失無蹤,這件事如果說沒有當地的掌權者參與,打死都讓人不敢相信。
而神曦傲雪真正的怒還是在三郡受災之時,那些人竟然還不知道收斂一些,竟然在此時此刻還想著喝帝國的血,食災民的肉。
望著一眼臉帶笑容的神曦傲雪,雷行輕生道。
「什麼結果。」
整理這衣裙,神曦傲雪手上的動作一停,思考了片刻后,笑著道。
「這件事之所以難辦,是因為此事沒有絲毫證據,所有的證據皆被那些人抹除的一乾二淨。而我要的就是證據,我要足夠的證據,可以光明正大的將那些人當眾斬殺,以振我皇室之威。」
只是低頭想了一下,雷行便笑著點頭,道。
「可以,這件事就交給我來吧。」
聽見雷行真的接下這件事,神曦傲雪展顏一笑,俯身親了一下雷行的額頭后,笑著道。
「一個月後,本皇要看到成果,如果一個月後依然沒有成果,那麼就由本皇的人來接手這件事。」
「我先回去了,朝廷中還有很多的大事等著我去處理。」
無言的點了點頭,雷行看著神曦傲雪離去。
直到神曦傲雪離開一個時辰后,躺在大床上的雷行才伸了個懶腰坐起身來,神曦傲雪需要忙碌,他雷行同樣需要忙碌。
起身來到關押沐白的屋子,雷行推門走了進去,看著靜靜的坐在窗口邊欣賞月色的沐白,雷行笑著開口。
「怎麼,這麼有閒情逸緻。」
回頭看了一眼雷行,沐白指了指身旁的一張椅子,笑著道。
「我就知道你會來,坐。」
看著沐白臉上的笑意,雷行一愣,那臉上的笑容很自然也很釋然,笑著點了點頭,雷行坐在沐白對面的椅子上與沐白一同看起了窗外的月光。
天衍大陸的月光很美,如溪水似白霧,看著那絲絲縷縷灑落下來的白霧,看著那為大地鍍上一層銀白的月光,以及在那銀白月光下若隱若現的風景,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雷行可以感覺到黑夜的魅力。
望著窗外的月光,沐白率先開口,臉上帶著笑意,道。
「我的期限到了嗎?你是來送我最後一程的。」
聽見這話,雷行望著窗外的月光,答非所問,開口道。
「你想死嗎?」
沐白笑著搖了搖頭。
見此,雷行接著道。
「神劍府你能否做的了主。」
聞言,沐白同樣搖了搖頭。
笑著揉了揉太陽穴,雷行笑著道。
「怎麼死了一次,改變很多啊。」
低頭想了想,沐白道。
「其實並沒有改變很多,只是死亡之時,我明白了一些事情,就像你說的為什麼一定要比呢?做自己就好了。」
「在哪個所謂的地獄之時,我就不停的在想這句話。我天生就是個普通人,並不擅長那些爾虞我詐,幼時的我只想開開心心無憂一生,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只是因為一些事情,讓我的一生有了很大的改變,但是顯然我並不擅長勾心鬥角。既然不擅長,那就不要讓自己強行去學了,因為沒必要。」
「所以我想嘗試著在次找回自己,心思簡單一點,不要在去在意別人的眼光,更不要在去在意什麼勝與負,嘗試著去做一個簡單明了的人,去過我那無憂的一生。」
沐白話落,笑望雷行,那笑容很真摯。
看著沐白臉上的笑,雷行同樣笑了,靠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的月光,笑著道。
「那個地獄到底是什麼樣的。」
鄒著眉頭想了想,沐白道。
「你知道嗎雷行,雖然在外界看來我進入地獄只有不到短短几個時辰的時間,可是在那裡我卻彷彿經歷了幾年一樣。」
「那裡是血的煉獄,那裡有著無盡的征戰,每天都要經歷各種各樣的殺伐。無時無刻你的生命不受到威脅,失敗者也許在那裡並不會死,可是所承受的卻是更加痛苦的折磨。」
「那裡的世界是血紅色,大地同樣是血紅色的,在那裡鮮血鋪滿大地,廝殺之聲更是久久回蕩,無休無止。」
「然而更恐怖的還是在那血色的天空之上,那一雙雙巨大的眼眸,那些眼眸毫無感情,烙印在天空之上,讓人一眼望去滿心儘是冰寒。」
說到這裡,沐白停頓了一下,想了想猶豫著道。
「對於那裡是不是真正的地獄我不清楚,但是偶爾與一個靈魂互相合作,應對外面的殺伐時,那個靈魂曾說過。」
「錯了、錯了,地獄是囚籠,冥海才是萬靈的歸宿。」
對於地獄、冥海什麼的雷行並不清楚,不過看此刻的沐白依然是那副心有餘悸的樣子,雷行可以想象那個所謂的地獄之中定然是相當的恐怖。
看著沐白如此樣子,雷行沒有開口,轉而望向窗邊的月光。
沐白見此,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后,笑著道。
「我想活。」
聽見這話,雷行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睛,開口道。
「可以,但以後的神劍府在你可以做主之時,歸於我的麾下。」
愣了愣,沐白搖頭而笑,道。
「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你有所求,我說出我的條件,接不接受自然在你。怎麼就允許你有所求,不能允許我獅子大開口了。」
「你想活命拿你的神劍府來換,不是挺公平的嗎?雙方彼此皆可以滿足。大家都是人,不要去裝神嗎?」
笑著點了點頭,沐白笑著道。
「確實,很公平,可以。如果這件事說定了,那麼明日我想啟程歸家。」
點了點頭,雷行起身離去,只是走到屋門前時,轉頭笑著道。
「現在的你看起來還不錯,至少不想以前一樣,想犯賤卻又做不好賤人,好好保持。」
聞言,沐白搖頭苦笑。
一連三日,雷行都在處理各種各樣的事情,以及思考著對以後的謀划。這三日中神曦傲雪沒有在來過一次客棧,同時第三日時輕車簡從,趕回京都。
來到城門處,雷行望著離去的神曦傲雪,沒有去說什麼依依不捨的話語,只是將兩件物品交給了兩女。
其中滿是兵戈之氣的盔甲交給了上官英虹,雷行記得與思雨攻伐時,上官英虹的亮銀鎧甲破碎了。
黑色煤石此刻雷行的手中有著三塊,在巨蟒的洞穴中得到過一塊,在拍賣場得到了一塊,在天怒山得到了一塊,共三塊煤石。此刻三塊煤石一同取出,盡數交給了神曦傲雪。
看著手中的三塊煤石,神曦傲雪的臉上帶著少有的驚喜,卻也沒有說什麼感動的話語,只是輕輕的捏了一下雷行的腰間,隨後轉身離去。
靜靜的看著神曦傲雪與上官英虹遠去,雷行沒有去做什麼送別千里的事情,只是站在城牆上,靜靜的望著。
轉身對著雷行做著揮手的動作,上官英虹臉頰帶笑,沒有多少扭捏,對著雷行大喊道。
「別忘了答應我的事,要記得想我。」
看著不一樣的上官英虹,雷行同樣笑著揮手,大喊道。
「放心吧,我一天想你十遍。」
上官英虹笑著點頭。
直到兩女消失在視線之中,雷行依然站在那裡,靜靜的站著。
直到天色漸黑,雷行才轉過身來向著遠處走去,他沒有在回客棧而是離開了這個地方。
剛剛出城,一個身著緊身黑衣,身披黑色斗篷,籠罩身形,面部覆蓋縷縷玫瑰花紋的人,隨著雷行的出城跟在了雷行身邊。
看著這個人,雷行一笑,沒有絲毫理睬的意思直奔一個方向,離去。
一連幾天過去,一個又一個身著黑色斗篷將身形完全遮擋,頭帶黑色面具的人出現在雷行的身邊。
第七日一座山丘的涼亭之上,雷行靜靜的坐在涼亭中,望著涼亭右側的道路,悠閑的吃著水果,磕著瓜子,而此刻只有一個臉帶玫瑰花紋的斗篷人跟在了雷行的身邊。
隨手抓起一個桃子,雷行笑著遞給身後的斗篷人,斗篷人對此微微搖了搖頭,沒有開口。
見此,雷行一笑,張嘴吃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雷行一直坐在涼亭之中,靜靜的看著前方的道路,沒有開口說任何一句話語。
身後的斗篷人同樣注視這前方的道路,亦沒有任何開口的意思。
天色見暗,大日西垂,黃昏的日光將天邊映照的一片火紅,望著天邊火紅的夕陽,雷行的目光從道路上收回,笑著道。
「看來並不時十分準確啊,他並沒有出現在這裡。」
話語落下,雷行轉頭笑望身後的斗篷人。
只是對於雷行的話語,斗篷人依然沒有理會,只是靜靜的望著前方的道路。
見此,雷行不在言語,在次拿起一把瓜子,輕輕的磕了起來。
天色漸黑,手中的瓜子磕完,雷行看著斗篷人的目光依然還是緊盯著前方的道路,眉頭鄒了鄒,在次拿起一把瓜子。
只是瓜子剛剛拿起便放了下去,因為前方道路的拐角處,一個人迎著天邊的最後一抹夕陽走了過來。
此人面容蒼老,臉色卻是紅潤,奇異的是此人的眼睛是血紅色的,隨著此人的出現,天地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開始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