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夢魘初動
血魔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望了望手中的桃回手撇向雷行,同時掏出一錠銀子,隨桃一起丟給雷行后,抬腿向前走去。
隨手打飛丟來的剩桃與銀子,雷行賤笑道。
「娘的,打發要飯的呢?還是拿我當成了娘們,玩了老子之後隨後倆錢就給打發了,我告訴你,我那桃可是金貴的很。」
「不說其他,一顆桃子埋在土裡,一百年後怎麼也能長出一片桃林了吧。因此,魔哥你看看這事怎麼算。」
豁然轉頭,血魔望著雷行,開口道。
「怎麼,聽你這意思是打算吃定我了。」
滿臉帶著賤笑,雷行笑道。
「也不能算吃定了吧,只是夢魘從建立之初我就給他們定了一個規矩,一旦將其視為獵物,不死不休。」
「況且,魔哥這麼早就想安度晚年,我看你也沒到老糊塗的地步啊,這大好的山河不去攪鬧一番你不覺得可惜嗎?」
「我不敢保證可以在這個天下青史留名,但我至少可以保證遺臭萬年。」
嘴角翹起,血魔笑著望向雷行,道。
「遺臭萬年。」
「十萬年也可以。」
「你憑什麼?」
「就憑我是雷行。」
「這還不夠,給我一個可以留下來的理由。」
「為什麼要我給你,拭目以待不就好了。」
冷冷的望著雷行,血魔笑了,大笑道。
「哈哈哈,好一個拭目以待,好,可以,如果結果不讓我滿意,老子第一個反水宰了你。」
「說,讓老子做什麼。」
看著一步步往回走來的血魔,雷行笑著拿起一顆桃子后,咬了一口隨手拋給血魔,笑道。
「我讓你教他們殺人。」
接過雷行拋來的桃子,血魔看著上面的牙印,無所謂的笑了笑,咬去一口,轉手拋給思雨,笑道。
「就這群娃娃,你就不怕他們在老子的手下被折磨致死,這群娃娃攻伐還可以,殺人那可就差遠了。」
看著飛來的桃子,思雨沒有什麼扭捏,一把抓住桃子,摘下面具咬了一口后,向著一個方向拋去,同時開口道。
「還望血魔不吝賜教。」
看著被拋開拋去的桃子,血魔淡淡的笑了笑,望向雷行,道。
「夢魘,讓我教他們殺人,應該是個暗殺組織吧。讓我教他們可以,現在讓他們忘掉以前使用過的兵刃,你見過那個暗殺者使用長槍與大砍刀的,更過分的竟然還有狼牙棒。」
雷行點了點頭,道。
「可以,從今天起我會打造一批制式兵器,以供他們使用,此後夢魘統一佩戴這種制式兵刃。」
「不過魔哥你有一點說錯了,我不光是讓他們暗殺,我還讓他們刺探情報,甚至打入敵方內部,我要讓他們成為全能之人,在個個方面為我掃清前方的道路。」
「你野心倒是不小,不過事先說好,如果他們難堪大任,我第一個出手幫你解決。」
「可以,從今日起,思雨主掌夢魘一切運作,你負責技術上的支持,同時你們兩人掌管夢魘的生殺大權。」
……
天色漸黑,雷行在次返回了雲雷城,並且在雲雷城中一連住了三日,三日後帶著帶著小傢伙、小白虎、奔月兔、小狐,外加一頭驢晃晃悠悠的出了城,漫無目的的晃蕩離去。
在雷行出城后,當日黃昏十分,一行身著黑色斗篷,將身形完全籠罩,頭戴黑色面具的斗篷人同樣離城。
看見這一行人身著怪異,守軍原本想要攔截,只是望見領頭之人是城主后,守軍悻悻的打開城門,恭敬的送這一行人離去。
十日後,夜晚,明月在這一刻不顯,被烏雲遮住了月光,致使天地間昏暗一片。
此刻距離天明只剩下一個小時,城門早已關閉,城牆之上三兩守軍無精打採的來回遊盪,望了一眼天空中漆黑的夜色,一名領頭人打了個哈欠,用力的搖了搖頭,罵罵咧咧的開口道。
「媽的,真他娘的困啊,兄弟們找個地方歇會吧,這他娘的蚊子都已經睡了,還她娘的讓老子們過來巡邏。」
話落,砰一聲丟下手中長槍,靠在牆垛上準備閉眼眯上一會,養養神。
見到自己的隊長如此,餘下的士兵嘿嘿一笑,各自靠在牆上,閉眼小歇。
伴隨著這些士兵閉眼,夜空中一陣清風吹過,帶來點點花香,吹過城牆。
聞見這股花香,不多時原本只是閉眼小歇的士兵一個個倒頭呼呼大睡。
隨著這些士兵睡去,一把把巨劍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空中,如同一座大橋鏈接城外與城內。
第二日天明,隊長被一鞭子抽醒,領頭的將軍一鞭子抽醒隊長后尤不覺得解氣,接連又抽了三鞭子。
接連四鞭子抽在隊長身上,將隊長打的哇哇大叫,連連求饒。
看著求饒的隊長,將軍才大罵道。
「他媽的,王狗子你不知道這是非常時期嗎?還敢在這裡給老子睡覺,腦袋不想要了。」
說著一把抓起王狗子的脖頸,接著低聲道。
「這時候要是混進皇室的人調查那兩件事,一旦調查出來,不要說你我身首異處,就是城主也得腦袋搬家。知不知道。」
忍著身上的疼痛王狗子接連點頭,求饒開口。
「安將軍,小的下次不敢了,絕對不敢了。」
「還有下次,在有下次老子要了你的狗命,滾下去領二十軍棍。」
聞言,王狗子一愣后,苦著臉連連點頭。
帶著手下一步步走下城池,王狗子不由得有些奇怪,自己只是打算小歇一會,怎麼就睡著了呢?
不過卻也沒有太過在意,認為自己只是太累了,眼睛一閉就不由自主的睡了過去了。
有些無奈的暗罵自己一句倒霉玩意,王狗子搖頭向著家裡走去。
明光城,城西,偏僻荒涼之處,一間間破舊瓦房聳立於此,瓦房十分破舊,有些更是裂痕遍布,彷彿輕輕一碰瓦房便會倒塌。
此處原本茂盛的雜草樹木以無一不存,皆被明光城的災民所啃食,就連晚間遊盪的蟲蟻亦是如此。
身處在其中,耳中所聽到的儘是飢餓的哀嚎之聲,小孩的哭鬧之音,以及大人的嘆息之聲。
要不是每日可以去到城主府領上一碗米粥,雖然那湯碗之中米粒可以輕易地數的清楚,可至少有這一碗粥的存在,才不至於讓這明光城屍橫遍野。
聽說明光城附近的鄉下,早就易子而食,死傷無數了。
此刻一件瓦房之中,雖然已是深夜,可一盞昏暗的油燈依然亮著。
破破爛爛的地面上,一名年約六十的老者與一名老婦,對著站在土炕邊的幾名全身包裹黑色斗篷的斗篷人不住的磕頭,嘴裡小聲開口。
「大爺,我求求你饒了我兒子,小老兒老來得子,就這一個寶貝疙瘩了,您要是想殺人,您可以殺了我。」
其中一名斗篷人手持油燈仔細的看了看這個房間后,熄滅油燈,對著幾名斗篷人點了點頭。
見此,幾名斗篷人讓開身形,露出依靠在牆壁上,坐在土炕中,頭戴玫瑰花紋面具的思雨。
此刻思雨的腿上,坐了一個年約八九歲的男孩,男孩長的靈氣十足,尤其是一雙大眼睛,轉動間如同黑寶石一般,分外迷人。
看著腿上的小男孩,思雨笑著捏了捏男孩的臉,轉頭望向跪倒在地下的老者,隨手丟出一塊金錠,平靜開口。
「我對你的兒子沒有興趣,但是你別逼我對他產生興趣。」
「現在我說你做,一、從今日開始我們一行人居住在你家,此事不可以對任何人提起,一旦有人知道此事,你的兒子恐怕就今生難見了。」
「二,明日會有個大善人來城主府門口布施,記住此人是你在遠方的外甥,姓張名義,京都人氏,今年三十有二,是你遠方表妹的兒子。此刻給我好好的想一想,明天怎樣與他相認才不會覺得突兀,記住此事一定要做好。」
「三,現在告訴我這座明光城的局勢,越詳細越好,我要知道全部,如果敢有什麼隱瞞,後果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思雨話落,笑著掏出一塊糖果,放入小男孩的口中,同時不忘在次捏了捏小男孩的臉頰。
聽見思雨的話語,老漢不敢有任何隱瞞,將明光城中所有的事一股腦的全部告訴了思雨。
聽見老漢說完,面具下思雨的俏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按照老漢所說,飢荒到來,城中人口已經銳減超過三層,其中兩層是人口流失,這人口流逝中又有其中的很大一部分是無故失蹤,而這人口失蹤,顯然是有人趁亂謀財。其中一小部分,是遠離家鄉投奔親戚去了。
剩下一層則是活活餓死,如果不是每天的一碗粥,那這死亡的人數會呈現一種階梯式的增長。
然而隨是如此,可城中的那些當官的大老爺們卻依然花天酒地,每日吃喝大手大腳,絲毫不管東南西北四個城邊區人們的死活。
而這場災難是不知從何地出現的蝗蟲,那些蝗蟲之多鋪天蓋天,始一出現便開始大量啃食農作物,致使不等秋收,大地之上便在無一絲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