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狼狽為奸
攔下兩塊饅頭，思雨將饅頭全部放在小男孩的手中，平淡開口。
「我給你的東西，就是給你的，不可以有絲毫的送人，否則的話那些東西我寧願收回。」
小男孩對於這句話的意思雖然不懂可是還是點了點頭，滿懷歉意的望了一眼爸爸媽媽后，吃下自己的那一塊，將另外兩塊趁思雨不備偷偷藏了起來。
對於小男孩所做的一切，思雨自然看在眼中，卻沒有絲毫的計較。
因為她並非不近人情，一，她已經說過，今日會有大善人來城中布施，就在今日清晨起，因此在餓這兩人一段時間並無什麼大礙。二，一個吃飽飯的人與未吃飽飯的人，說話、走路、做事，都是有著很大的區別的，思雨不想讓別人看出這種區別，因此還是餓著吧。她思雨可不想因為一個饅頭而被人所懷疑。
看了一眼老者，思雨望了望窗外已經大亮的天空，開口道。
「每日你所做的事都是什麼。」
聽見這話，老者趕忙跪下，只是一把唐刀出現阻擋了老人下跪的趨勢。
唐刀漆黑，整體與刀鋒同樣漆黑，如墨一般，而這便是雷行為夢魘配備的統一制式兵器，之所以是唐刀則是的一種寓意。
寓意夢魘可以像盛唐一樣，萬邦來朝，無人可擋。
這些唐刀當時是在雲雷城打造，請那裡最好的工匠，動用最好的材料打造而成。
「與我說話，不用跪來跪去的，我不喜歡別人跪我的樣子，有什麼說什麼就好。」
聞言老者連連點頭，開口道。
「女俠，小老兒我原本每天的活計只是去伺候那一畝三分地，只是飢荒到來，田地早已荒蕪，就連雜草都沒有一根了。因此小老兒現在每日都是去外遊走，與我這老婆子一起找找是否有些什麼吃的可以度日。」
點了點頭，思雨揮了揮手，道。
「去吧，只是你的兒子要留在這裡，記住如果想要你的兒子活，昨晚我交代的事就要辦好。這次你遊盪就去城中吧，那裡會有人等著你的。」
聞言，老者滿臉猶豫，不捨得看著自己的兒子，只是看見那一把把漆黑如墨唐刀時，在多的不舍也得放下，轉而向著屋外走去。
兩人離去，其中一名斗篷人低聲開口道。
「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好。」
思雨將目光望向窗外，面具下的俏臉露出一抹微笑，道。
「什麼叫不好，記住從你進入夢魘的那一天開始就不要再把自己當做一個好人，我們是黑夜中的獵殺者，這種人會是好人嗎？」
「況且，雷行說過，要想了解罪惡，解決罪惡，最好的辦法就是成為罪惡，甚至比他們更惡。」
「因此，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是什麼好人，我們只是在黑夜中為敵人編織出噩夢的夢魘。在那最為恐怖的夢境之下，無人不可有善心，否則噩夢將不在是噩夢。」
「明白了嗎？樂羽。記住，此事我只回答一邊。」
聞言，早已死去的樂羽點了點頭。
城外，早已死亡的冷月身著錦衣，身旁跟著的便是夢魘的副指揮血魔，此刻的兩人，面容早已大變，在雷行傳下來的幻化之下，兩人的面容悄然改變。
此刻冷月的身後，跟著一排排大車，這些車上無一例外，都是裝著慢慢的糧食，車輛之多怕能有數百輛。每一輛車旁，皆是有著手持腰刀的護衛看守。
這些護衛與糧食皆是冷月自掏腰包所雇所買，目的自然是以大善人的身份，光明正大的進入明光城。
看著前方的城牆，看著那城牆之上明光城三個大字若隱若現，冷月笑著向前走去。
來到城門處，免不了要對其一陣盤查，只是在金銀之下，那些盤查就可有可無了。
守衛隊長看了看手上的金錠，笑了笑后，大手一揮，開口道。
「放行。」
一路行進，來到城中，冷月尋找到一處空地后，便支起鍋具，煮糧熬粥。
不多時香氣四散，難民紛紛湧來，護衛見此護在冷月四周，同時維持場內秩序。
……
城主府中，城主悠閑的躺在藤椅之上，笑望天邊升起的大日，對於城中的難民百姓以及以及堆積如山的各種文案則是沒有絲毫興趣。
不多時，下人來報，昨日的白衣男子方靜宇來見。
聽見這句話，城主拿起手中的茶壺，笑著喝著茶水，道。
「見。」
片刻后，方靜宇到來，看著城主悠閑的躺在藤椅之上，沒敢去打擾恭敬的站在了一旁。
見此，城主笑著拍了拍自己那彷彿十月懷胎的肚子，笑著道。
「靜宇不要拘謹，你我都是一家人，坐，順便跟我說說，我姐夫是怎麼說的。你看這事原本昨天就應該辦了，只是沒想到都讓語蝶那個小丫頭給攪黃了。」
聽見這話，方靜宇臉上帶著媚笑，笑著道。
「食色性也，男子本色，應該的應該的。況且語蝶又是那樣的勾人，恐怕就是一國之君來了，也會把國事拋之腦後的。」
聽見這話，城主哈哈大笑，道。
「靜宇兄這嘴當真是巧的很啊，不錯不錯。」
「都是大人您教導有方。對了，如果大人喜歡語蝶，我派人將她送來。」
「這到不用，野花雖然要比家花明艷，但如果野花變成了家花，那就沒有什麼欣賞的價值了。畢竟日日觀看即使再美也有厭倦的那一天。」
「大人這還不簡單嗎？如果大人覺得厭倦隨手遺棄變好，或者來個辣手摧花。大人放心，明艷的野花遍地皆有，大人還怕欣賞不到嗎？」
「想當初這個語蝶不也是以為自己是個貞潔烈女，可是在當著她的面生生打死她老父之時，不也是屈服了嗎？」
「想當初她哭嚎震天，可是又有何用，此刻不還是笑容明媚，盡心儘力的伺候大人嗎？」
聽見這話，城主大笑不止，笑著道。
「所以說靜宇兄手段高明，不愧是我姐夫的頭號軍師啊。關於那件事我姐夫如何說。」
「郡守大人說，第三批救災錢款不出幾日就會到達明光城，到時城主大人，不可讓其在出城，全部截下。」
聽見這話，城主那這茶壺的手不由得一抖，少許茶水濺射而出，茶水滾燙痛的城主倒吸了一口涼氣。
連連吹著自己被燙傷的手指，城主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方靜宇，驚慌道。
「你們瘋了，三批救災款全部截下，朝廷定然震怒，神曦傲雪那個小丫頭更是不會放過我。」
看著城主的樣子，方靜宇臉龐之上出現些許鄙夷，卻也掩飾的很好，轉而笑著道。
「城主大人不用擔心，他們有證據嗎？沒有證據能奈你何。況且城主大人以為每天給那些賤民一碗米粥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那些難民不用死絕。」
「依照現在的形式發展，賑災款遲遲沒有發放到難民的手中，可是大人治下的明光城卻沒有出現大規模餓死的情況，大人以為她神曦傲雪拿什麼罰你。相反大人治下有功，在賑災款沒有到的情況下，依然保證城中居民的存活，如此大的功績，她神曦傲雪還得給大人加官進爵呢？」
「大人不要忘了，朝廷是個講求證據的地方，沒有證據一切都不能成立。相反沒有證據，大人功勛作著，理應加官進爵。況且大人不要忘了，我們皆是為了朝中的那位大人所辦事的，有那位大人在，你我又有何可俱。」
聽見這些話語，城主驚慌的神色略有緩解，站起身來拍了拍方靜宇的肩膀，笑著道。
「靜宇果然不錯，聰明絕頂啊，有你這一分析我的心中可就踏實了很多，好，就依照靜宇你的謀劃去辦就好了。」
「對了，靜宇，我們暗庫中的存糧還是否富足。」
「大人放心，裡面的存糧足夠明光城三年之用。畢竟在那場蝗災還未開始之前，你我可就存糧了。」
「對對，哈哈哈。」
話到這裡，城主哈哈大笑。
只是這笑聲不等持續片刻，下人來報，城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大善人，開始布衣施糧。
聽見這句話，方靜宇鄒了鄒眉頭，望了一眼身邊的城主，道。
「大人，如此下去可不行，沒有善人布衣施糧還好，一旦有，那麼這裡面的功績無疑就少了很多，因此不能在讓其繼續下去，要讓朝廷明白，明光城之所以沒有死那麼多人，全靠大人運作有方，而不是靠什麼善人布衣施糧。」
聽見這話，城主點了點頭，道。
「走，去看看，實在不可以請這位善人來我城主府喝兩杯嘛。」
聞言，身著白衣的方靜宇微微躬身，笑道。
「理應如此。」
而此刻，冷月化作的張義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跟著老者相認，整個過程異常的順利，沒有任何突兀之處，所有皆是水到渠成。
看著面前這個所謂的外甥？李老兒是想抱又不敢抱，那一身華貴黑衣，李老兒不用看也知道定然名貴，自己這一身破爛麻衣抱上去之後，那錦緞還能要嗎？
只是不等李老兒反應過來，張義眼中水霧瀰漫，一把抱住李老兒，大笑道。
「表舅，我終於找到你了，總算沒有辜負母親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