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頂班的緣分
「哎呦！我們俊秀來了。讓阿姨看看，好像又變帥了。」
「我們俊秀就是爭氣，父親是院長。兒子現在也是首爾大學特招生。」
「有句中國話叫什麼來著，對，虎父無犬子。」
一路上碰見好幾個護士醫生，都是打趣的說著俊秀，畢竟張樹德僅僅四十五就當上首爾醫院的副院長，而且喪偶之後一直未婚，也沒什麼桃色花邊，人也隨和。這樣痴情的男人絕對是鑽石王老五。而且兒子俊秀也長相英俊，年紀輕輕就被首爾大學特招錄取，以後也是年輕俊傑。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很受歡迎。甚至很多醫院的阿姨早就想撮合張俊秀和自己家的後輩認識，都被年紀還小，學習為主推搪過去。
打聽到最近父親正在操刀一台手術，大概還得兩個小時，正好有一個學生正在坐診，也就在好去他那等會。
「哎呀！俊秀啊！你來的正好，給我頂一會，我昨天吃壞肚子了，頂不住了。」
剛進屋聽到申元英大喊到。沒給張俊秀反應時間，脫下白大褂丟給張俊秀就跑了出去。對於張俊秀申元英還是比較放心的。從小為了寫作特意翻看了一些父親的醫術，而且張樹德也曾經拿張俊秀為例子教育過申元英好多次，甚至有一次早班例行提問，所有人都不知道怎麼解決的時候張俊秀卻給出了正確答案，甚至好幾次張樹德都說可惜了張俊秀的醫學天賦。是的張俊秀不喜歡醫生，就連首爾大學特招，張俊秀也是報考的文學專業。原本申元英就是在強忍著，畢竟坐診這邊的幾個新開的實習生自己了不放心，畢竟也不能砸了招牌。所以看到張俊秀過來，於是就把這攤子一點都沒負擔的丟給了張俊秀。
無奈的穿上白大褂，心想，「申元英你完了，等我老子做完手術，看我不參你一本。等著被穿小鞋吧。」
好在這是消化內科。大多數都只是吃著了，大都是一些小毛病，也沒幾個病人，所以也還算好打發，問了問邊上那個實習醫生直到中午申元英沒有休息，這樣的話三點半也就結束了。加起來門診時間也就一個小時也還好吧。一直過去了50分鐘眼看馬上就要下班了，申元英竟然還沒回來。沒辦的只能讓邊上那個實習生去看看。轉眼間就到了最後一個病人，看完也就結束了。
「姓名？」
「金泫雅」
「年齡？」
「十六」
「性別？」
等了大概有個五六秒一直沒聲音，於是提高了音量。
「性別？」
「你不會自己看啊！看不出來我是女的嗎。」金泫雅忍不住嚷嚷起來。
聽到嚷嚷聲張俊秀也是一皺眉，抬起頭一看，一個有些瘦弱的小女孩坐在邊上。帶著一個口罩但是看不清長相。對於這種嬌慣的小孩張俊秀可不會慣著。也提高了嗓門說到。
「注意你的態度，我是醫生你是病人，問什麼答什麼。」
「性別？」
「女」
雖然還是能聽出語氣之中的不情願，可是還是回答了。
「哪裡不舒服？」
「肚子疼，還有點噁心。我覺得應該是慢性胃腸炎又犯了，你給我來開點葯就行。」似乎因為經常這樣，也可能確實對張俊秀不怎麼喜歡，語氣中透著不滿。
「你是醫生我是醫生，你覺得有什麼用，」說著寫完了病例單，然後搓了搓手，抬頭說：「腹痛，哪裡？」
說著準備伸手準備按在女生的肚子上。可沒想到女生忽然像炸毛的小野貓一樣。
「呀！你要幹嘛！伸手往哪摸呢？」
誰知道此時正好申元英走到門口，臉色有些泛白的捂著肚子。看到這一幕竟然站在了門口，一臉尷尬的看著俊秀。
「想什麼呢！你說你腹痛，我不得摸一下在哪個位置！」說著轉頭對著申元英不滿的說：「還有你，你是死在廁所了嗎，還想不想幹了，小心我等會打你小報告。」
「別啊，今個真是吃壞肚子了。你個千萬別告訴副院長。好弟弟，都是哥哥的不是，等哥好了，一定請你吃一頓好的。」知道了原委，告饒過後也對著看病的小姑娘說：「這事我也聽明白了，這也是正常的流程，總不能都不看仔細就給你隨便開點葯吧，這樣的話不僅是你不負責，也是對醫院的不負責。」
「你先看著，我得去躺會，有事你喊小姜，就是那個剛才在這的實習醫生。我讓他給我去拿點葯了，等會就讓他過來。哎呦，我這肚子.……。」
說著好像又開始肚子疼，轉身逃跑似的又往廁所跑了。張俊秀一臉無語，無奈的轉頭對著那個女生說。
「剛才算我語氣不好。對不起，你要還看我們就繼續？」
可能長相確實決定了對人的態度，看到對方道歉，也看著就順眼多了。
「嗯，你看吧。」
張俊秀又搓了搓手以後就開始按壓女生的肚子，
「這疼不疼？」
「不疼。」
「這呢？」
「不疼。」
「這呢？」
「哎呦，這疼，輕點輕點.……！」
看了看位置，確實胃部。拿出病例單，邊寫邊詢問：「最近出了腹痛，噁心。有沒有失眠乏力？排便正常嗎？」
聽到面前的男生忽然問這些私密的問題，小臉都有些泛紅，還好因為口罩，對方看不到，只不過聲音小了好多。
「有一些失眠乏力，排便有些困難。」
「嗯，那應該確實慢性胃腸炎。現在的小孩，作息時間不規律，吃飯也不按時，很容易得這種病，是葯三分毒，這種病還是要食補最好。」瞬間已經開好了處方葯。但是一些醫囑還是要說的。：「回去后冬天的話我要注意保暖，少吃些油膩辛辣的食物，可以選擇一些清淡溫潤的食物。還我這作息時間一定要按時吃飯睡覺，沒事就多按摩下中脘穴。直到在什麼位置呢。」
「內……內.……內，哎？不知道」金泫雅只是低垂著小腦袋吶吶的應著，直到說什麼中脘穴，此刻金泫雅只是在心裡吐槽，我又不是醫生我哪裡知道。
「中正線，臍上四寸。對就是那。」
看著金泫雅在自己肚子上比劃著。
「其實你也可以沒事去做下足療，通過按壓，也是一種治療手段。而且對於你這種病症效果很好。」
「足療？」金泫雅似乎有些疑惑：「可是一個是胃，一個是腳。能有什麼聯繫。」
「足療屬於一種中醫療法，知道中醫吧，通過按壓穴位的反射區，達到刺激胃部血液循環，增強胃部的保健功能。」
看著依舊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己，有些無奈，全世界好像對中醫的意識都不怎麼強，甚至是有些不了解。也懶得解釋。指著房間內的病床說。
「脫了鞋，躺那，我給你示範一下。下次你可以找個中醫試一下。如果堅持按摩和合理飲食你這種病還是可以治癒的。」
「哎？」聽到醫生說要脫鞋，有了一絲猶豫，長久的練習生涯，和穿著高跟鞋演出，其實自己的腳都有一絲變形了，而且還有厚厚的老繭，最主要是因為上午的聯繫，此刻的腳上氣味估計不會怎麼好，作為一名女生，雖然已經不像古代，不敢漏出來，可是就好像猛然之間扯掉遮羞布一樣。而且作為已經出道過得藝人。雖然已經因為這個病退出了舞台，可是聽到對方說可以治癒，心裡忽然有些激動還有些怪異。看著一眼對方胸前的姓名牌，申元英。一時之間突然有了一絲別樣的情愫。
看到依舊坐著沒動的金泫雅，皺了皺眉，自己本來就是幫忙，而且馬上就下班了，這個病人還在磨磨唧唧。
「快點啊，我馬上下班了。」
「哎，米啊內。」
聽著對方有些不耐煩，道了聲歉，就趕緊脫了鞋躺在病床上。
張俊秀先是用熱水洗了洗手，然後又用力搓了搓，直到手心有些微微泛熱，才搬了個椅子。坐在床尾。剛一靠近就皺了皺眉。嗯，有些腳氣。大腳趾還有些微微變形。但是也不算太嚴重，如果按壓幾次改善了穿鞋的習慣應該就能調整。等到手指頭摸上對方的腳，盡然在腳底板摸到了一層厚厚的老繭。終於忍不住說了
「看你也就是個小姑娘，我原本也不想說。可是你現在正在發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不按時吃飯。這怎麼能行，要知道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飽怎麼有力氣幹活。看你這老繭，搞體育的吧，既然是搞體育的就更應該多吃點，要不然怎麼跑的動。」說著就開始按壓穴位。。
「啊，疼疼.……疼.……！輕點！輕點……啊！」
「疼啊，疼就對了，疼了就說明你這地方對了。你看看你，你這腸胃也不行啊，我這才剛開始按。忍著吧。」
於是在一陣慘絕人寰的慘叫中終於結束了。
「別總覺得疼，你看現在按完是不是舒服很多，回去用熱水泡泡腳，效果更好。」
看著已經因為疼的打滾蹭點的口罩。小臉上有又是眼淚又是鼻涕的，原本想找找衛生紙，可是翻了一圈都沒找到，於是從兜里掏出了一塊手絹，丟給金泫雅。
「擦擦吧。小姑娘挺好看的，沒事帶什麼口罩。用完記得還我，挺貴的。」
接過張俊秀遞過來的手絹，聽到說挺貴的不由說了聲：「小氣！」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
說著就把用過的手絹也甩了回去。
拿著寫好的診斷證明遞給金泫雅。
「去抓藥吧，回去注意我說的，按時吃飯。注意保暖，少吃油膩辛辣。」
「知道啦！知道啦！」說著拿著開的藥方就去拿葯。
金泫雅剛走，正好那個實習生就過來了。
「你來的正好，剩下的你收拾收拾吧，申元英呢。」
「老師在宿舍呢。」
「嗯，那你先忙，我先過去了。」
來到醫院值班的休息室，看著躺在床上的申元英。
「你說你也是個醫生，還能吃壞肚子，怎麼吃不死你。」
「別說風涼話了，我現在真的難受。」
「懶得理你，別忘了你欠我一頓飯就行。走了，早知道不來你這了，我應該在我父親辦公室休息會。」
「bye……bye」
離開醫生宿舍，來到張樹德辦公室，這是一間頂樓的房間。還算寬敞，隨便拿了一本沒看過的醫書看了一會。很快張樹德就回來，走進屋邊脫大褂邊說。
「今天怎麼想起來往我這來了。」
「這不是想我的父親大人了，聽說這幾天一直在做手術。所以來探望您一下。正好在美國給您買了禮物。這不是給您送禮物來了嗎。」
「行了，別貧了，你個臭小子還能想起來給我帶禮物。沒白養你啊。」說著坐到辦工作前，想起了什麼似的，狐疑的看著張俊秀。「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你不會是惹事了吧，應該不會，你從小就讓人挺省心，一直堅持鍛煉不應該啊？不會是去美國玩了一趟沒錢了吧？」
「怎麼可能！你兒子還是小有資產的，估計這輩子都花不完。這次不是去美國，所以帶了些禮物。喏，就這個。」
說著遞出了準備的腕錶。
張樹德接過來一看，額，牌子不認識，畢竟作為一名醫生，與奢侈品這些還是很陌生的，而且這個牌子好像是美國的。打開包裝的盒子一看，是一款男士手錶。雖然不懂這些東西，可是看著包裝和精細的做工也能看出來價值不菲，想了想，好像兒子曾經說過寫書賺錢。現在看來應該有著不菲的成績。畢竟醫生和文學差的還是蠻遠的。
「我很喜歡。有心了。不過寫書這嗎賺錢嗎？你這去美國玩了半個多月，還有錢買禮物？」
「說了你兒子有錢你還不信！反正禮物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而且晚上約了金明秀一起吃飯。」
「嗯，去吧，反正你也長大了，我也管不了了。玩歸玩，過幾天就要開學了。讓金明秀也開始收收心。好不容易考上了首爾大學，可要好好學些本領。」說著有些打趣的說：「如果有喜歡的女生也可以相處一下。你也該放鬆一下了，畢竟人生不止是學習，有機會的話，我還想讓你在學校給我找個兒媳婦。你爺爺奶奶可是早就想要抱抱曾孫子了呢。」
「哎呦，有你這嗎當父親的嗎，我還是學生呢，可不能早戀。」
「你還早戀呢，我倒是想讓你早戀，你倒是給我帶回來一個啊。我記得有次去參加家長會，好像很多女生都對我們家俊秀有好感呢。」
「算了，我走了，對了奶奶說讓你有事回家一趟，好像是又要給你張羅對象呢。加油，我倒是不介意多個后媽。」
聽到兒子的打趣，做勢要打張俊秀，兒子但是乖巧，話剛說完就一溜煙的跑了。對於母親紅娘的心思，一直以來都是知道的，可是自己始終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小時候還能說要照顧俊秀和努力工作，可是隨著自己升上副院長俊秀被大學特招，母親好像又開始動了些心思，想想已經推脫了好幾次了，這次估計逃不過去了，也只能抽個時間回去見一面了。
看著離去的兒子，從小兒子就懂事，後來愛人離開后，就更加沉穩了，似乎是一瞬間就成了個小大人一樣，當初甚至以為是出問題了，也找過一些心理醫生，可是也瞧不出個所以然。只用不了了之，現在那個小樹苗如今也在茁壯成長。都學會給父親買禮物了。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錶，雖然還不知道價值幾何，但是兒子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哎，要是對女生主動一點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