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為天下
這說的還是人話嘛,葉恆翻了個白眼。
「不是,叔,您就真覺得我會成功啊。」
葉恆看著眼前的柳河叔,搖了搖頭,這件事絕對不能答應,風險太大了,這事愛找誰找誰去,自己這不幹。
看向柳河叔,他開口道:「叔,這件事我不答應!你找其他人去。」
葉恆轉身離開,朝府邸外走去。
這叫什麼話啊,這件事情的風險很大,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隨意同意,就算是柳河叔求自己也沒用,這件事情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答應。
「看來你和其他人一樣,失去了鬥志,不把自己推入深淵,又怎麼拼了命地去爭,去爬出深淵!」柳河叔在後面喊道。
葉恆擺了擺手,修士當爭,這些他也懂,此次能夠激起其他人的鬥志,去爭一爭,柳河叔的想法他都理解。
但這件事情風險真的太大,進了前三還好,沒進前三,自己以後在這儒院的日子,就不太好過了。
半塊儒米田,涉及的是所有人的利益,不僅僅是這一屆新生,還有老生,還有學生,真要是沒進前三,自己可能要挖個洞躲個幾年,搞不好遭人嫌,不划算,這活不幹。
葉恆推開大門,仔細摸了一下門,同時運轉仙引,周圍稀薄的靈氣開始逐漸匯聚。
「嘖,沒靈氣,真不是靈物?」
葉恆皺眉,靈物身上都會帶有靈氣,這是很常見的,但是當葉恆運轉仙引,卻發現跟前的大門,沒有一點靈氣匯聚而來,證明這個門不帶任何靈氣,是一個死物。
既然是個死物,那為何這門能做到無風自起。
葉恆思考這個問題,很奇怪,一扇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門,究竟是如何做到不依靠外力,做到自己打開的。
正想著,葉恆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詭異的笑聲。
什麼情況,葉恆疑惑,柳河叔的笑聲讓他有點發毛,身上直流冷汗。
這坑侄子的,肯定有啥鬼主意,正偷著樂呢,現在不跑,等晚了,說不定自己就已經被推進坑裡了。
葉恆趕緊往外面走,前一步踏出大門,柳河叔的聲音傳到他耳中。
不只是他,柳河叔的聲音響徹雲霄,覆蓋了整個儒院。
「咳咳,弟子們。」
葉恆皺眉,回過頭看著站在原地的柳河叔,他想知道這叔又要搞什麼花頭,憑藉直覺來講,對自己大概不會是好事。
「弟子們啊,告訴大家一個悲痛的消息。」
悲痛的消息?儒院的弟子各個皺眉,院長親自傳話,必然是件大事,聽院長這哽咽的語氣,或許真的是大事!
葉恆也在疑惑,這個柳河叔,說話就說話,還非要裝腔做調,多半是想坑自己。
柳河叔說的悲傷事情會是什麼?葉恆餘光瞟向府邸小院內,金黃色的儒米以及銀白色的小段靈脈,這一刻,他好像知道接下來,柳河叔要說什麼了。
「你個坑侄子的!」
葉恆大喝一聲,三步並作兩步,趕緊跑回柳河叔的府邸內,乓的一聲把門關上。
「弟子們,我很悲痛,因為我的一時疏忽,大家的儒米被小賊盜走一半。」
葉恆傻眼了,柳河叔還真敢說,在說到小賊的時候,柳河叔往自己這裡瞥了一眼,還特地吧小賊兩字說的特別大聲。
委屈,特委屈!
柳河叔這不是賊喊捉賊嘛,更可氣的是自己明明知道,還無可奈何。
看著柳河叔挑眉,一臉壞笑的樣子,葉恆氣得想吐血,這鍋看起來還不得不背了,府邸外面的聲音是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狠。
「哪個小賊敢偷到我們儒院頭上了!」
「是啊,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命不要了!」
「院長快說出小賊名字,我儒院弟子必然手刃賊人。」
此時的葉恆很想反駁,賊喊捉賊啊,一幫沒腦子的,被這個坑侄子的挑撥幾句,就要手刃賊人的莽夫,這個賊人就是你們的院長!
「大家不要動怒,賊人已經查到,是新一屆的弟子葉恆。」
聽著柳河叔把話說完,葉恆整個人都傻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柳河叔幾句,就給自己扣上了一個大帽子,也不用腦子思考一下,想想他葉恆,能不能一口氣吃完這麼多的儒米。
可現在看來,外面的人,多半是不用腦子思考的,各個喊著要手刃自己。
「怎麼樣,你沒機會拒絕了。」
柳河叔嘿嘿一笑,在葉恆耳里顯得特別刺耳。
是,他是沒機會拒絕了,但他葉恆也不傻,只要自己好好出去,和外面的人解釋一下,或許會有人理解自己的。
「你別想去找他們理解了,你覺得他們見到你,會有空聽你解釋?」柳河笑著說。
「柳河叔,你還真能坑侄子啊!」
葉恆咬牙,這個時候他根本笑不出來,沒有人這樣被坑了之後,還能笑出來的,他葉恆也不例外。
「事已至此,你還是不願意幫?」柳河顯得有點意外。
葉恆沒說話,搖了搖頭,外面口號非常一致,全都喊著,打倒飯桶,還我安寧。
「葉恆,柳河叔知道,你是在埋怨我,埋怨我為什麼一定要讓你做這件事情。」
柳河嘆了口氣,他沒想到葉恆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繼續道:
「這件事情,柳河叔有錯,叔一心想著如何去改變了,忘了你小子的心性,葉恆,這麼多年了,你就幫叔這一次。」
「叔這一次太心急了,葉恆,叔擅作主張讓,你來做這件事情,是叔的錯,但叔還是希望你可以扛起儒院的這桿大旗,修士當爭!」
「儒院,太久沒出天才了,天下太平,很少有人願意去爭,但是沒有人去爭,沒人逆流而上,我們又如何保這天下太平?」
葉恆沉默,對,柳河叔說得很對,為了儒院為了天下,但這只是柳河叔的一廂情願,自己的心胸沒有廣闊到這種地步,想著天下。
葉恆感覺眼前的人變了,柳河叔變得強大了許多,但也陌生了。
以前的柳河叔,沒有這麼多的想法,每次哪裡傳出謠言,出現了什麼秘寶,柳河叔都會帶上自己,屁顛屁顛趕過去。
有時候到了地方,卻發現白跑一趟,壓根沒有秘寶,柳河叔會和自己一起大罵幾句,隨後整頓行李沖向另一個地方。
那是十年前的柳河叔,七歲的小屁孩跟著一個年輕人,到處亂跑。
遇到壞人,柳河叔出手,他在旁邊拍手叫好,有時候還會踢到鐵板,柳河叔發現打不過,跑得比誰都快,抗上自己一溜煙就跑了,誰還管仗劍天涯。
八年前,柳河叔離開了,從此再沒見過,直到今日,他不知道柳河叔這八年怎麼樣,實力有多少精進,在他眼裡,柳河叔還是那個柳河叔,每天帶著自己到處亂跑的柳河。
可現在看來,不是了,柳河叔變得陌生了,但面前站著的,確確實實是柳河叔。
「這件事我幫了。」
葉恆笑了笑,他不答應,就是因為柳河叔擅自做主,可自己現在不是孩子了,柳河叔應該事先告訴自己,而不是如此。
柳河叔變了,可柳河叔卻還以為,他是八年前分別的那個小毛孩子,什麼都不知道,只會點頭答應。
「我就知道你這小子沒變,還是會聽叔的話的。」
柳河咧開嘴笑著,葉恆也跟著笑,心裡則破口大罵柳河,誰想聽你話啦,這不答應,要是被你趕出去了,或許還沒等自己解釋,就已經被人圍著揍了。
為了自己的安全問題,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沒法解釋了,那就大大方方的背鍋,去爭個前三來。
看了眼柳河叔,葉恆苦笑。
「怎麼了?」柳河見狀問道。
「柳河叔,這些儒米的鍋我都背了,那就都歸我了吧,還有這條靈脈。」
葉恆指著儒米,既然這些鍋都背了,柳河叔這坑侄子的不會反悔,把這些東西剋扣了吧。
「這些東西你別想了,回頭叔帶你去搞個好的吧。」
「我……」
葉恆滿腦黑線,背個鍋把自己弄得舉世皆敵,現在倒好,柳河叔還真給自己剋扣,感情這些東西柳河叔還真是給他自己準備的。
「你小子別亂想,這些東西回頭都要歸還給儒院的。」
看著柳河叔一臉正色的樣子,葉恆不禁無語,自己背的鍋,東西不歸自己,到時候得還回去.……
他掰手指數了數,自己記仇的小本子上,已經有四個人了,加個柳河叔,五個人也不錯,等哪天打敗柳河叔了,就接柳河叔的班,成儒院的院長,就把這位前院長送去看管靈溪前的山門。
「至於吳師那個老頭子,差點把小爺悶死,回頭安排個掃大街的職務。」
葉恆幻想著,自己成為儒院院長的日子,笑出了聲。
「葉恆,別傻笑了,跟叔說說你要怎麼進入前三。」
旁邊的柳河叔打斷葉恆,用看動物的眼神看著葉恆,心裡想著,這大侄子咋跟傻了似的,站在原地傻笑,還好不是親的,不然說出去都丟人。
「啊?柳河叔,我進前三不該是你安排嘛,你難道沒有什麼比三劍更厲害的秘寶借我嗎?」
葉恆被柳河叔這樣一叫,趕緊回過神來,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