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進士的疑惑
原來不光自己的養父是被當今的皇帝害的生死不知的,自己的生父也是被他害的。
即使是李進士這般天生性子恬淡,與世無爭的人,此時心中也充滿了復仇的火焰。兩人沉默了好一會,荊瑾先開口道:「當年晉王爺臨終之前,曾交給李輝兄一樣至寶讓其代管,李輝兄如今遭遇不測,不知道至寶可曾被前來搶奪的朝廷鷹犬找到。」進士心中一跳,但他知道在荊瑾這樣的高手面前,如此近的距離,自己有一絲的不同都會被察覺。當下趕忙一副被嚇到了的樣子說道:「歹人們可能搜尋無果放了一把大火,火勢燒掉了家裡許多物什,唯獨留下了一件寶貝。」進士說著從懷中取出了那枚左虎賁衛中郎將的腰牌,遞給荊瑾。「有這腰牌在,是不是就能調動虎賁衛了?」進士一臉期待的看向荊瑾。
沒錯,進士其實對荊瑾依然有所保留,他總覺得荊瑾出現的時間太過巧合。
沒道理這些歹人在擄走了父親之後,又隔了一天才出手對付自己。而且就算進士還沒有正式開始修鍊,但也看得出就那天那三個黑衣人,絕對做不到逼得父親逃都逃不掉,王大媽家的動靜同樣絕對不是他們三個就能整出來的。那麼還有高手去哪了?荊瑾那天連同為無名小卒的王雙都要下殺手,為何卻用不殺無名之輩為理由,放了那兩個黑衣人?他自稱自己和父親互為犄角,一個躲在偏僻的鎮子里隱居,一個在四通八達的郡府收集消息,那為何躲在小鎮的父親先被找到了?在官府眼皮底下的荊瑾卻安然無恙?這些一點都不合乎常理,更不合理的是作為收集情報的荊瑾,居然不認識王雙。
要知道王雙可能和帝國中心的那些天才不能相提並論,但在東南一隅的揚州府卻是實打實的天才少年,更別提在臨海郡府的名聲了。一個常年居住在郡府的人,居然壓根就不認識王雙。那時候起進士就開始懷疑荊瑾說話的真實性,這也是他不願意何浩和念念跟著荊瑾的原因。
不過既然荊瑾願意演這一場戲,說明他還想在進士身上得到些什麼。
進士思來想去也只有那半塊虎符了,只有那玩意才稱得上至寶。進士在吃不準荊瑾到底是人是鬼的時候,自然不敢輕易的將虎符交出去。如果荊瑾是鬼,那拿到虎符搞不好就要撕破臉殺人滅口了。假若所有都是進士的胡思亂想,那今後需要了再把虎符拿給荊瑾也沒什麼不妥。
荊瑾看了看進士遞過來的中郎將腰牌,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半晌,悠悠一嘆道:「此腰牌雖然珍貴,但還不算至寶,能靠它調動虎賁衛更是無從說起。」
「這玩意沒用?那晉王爹爹留給我李輝爹爹什麼至寶?一場大火都燒光了,說不定我李輝爹爹是把那東西藏起來了。」對啊,自己真的笨,為什麼那幫人既然能擄走父親,為何不能直接當場格殺了?說明他們還要從父親身上找到什麼。找的搞不好就是虎符,而父親很有可能還沒死。
就在進士被自己突然的開竅驚喜了一下的時候,荊瑾卻被他這一口一個「晉王爹爹」「李輝爹爹」給弄的啞口無言。「什麼晉王爹爹,李輝爹爹的,晉王千歲就是公子爹。李輝雖然是我的生死兄弟,但他作為臣子,受晉王之託照顧公子是分內之事。若是公子有心,便稱李輝一聲亞父吧,也不算辜負了李輝的養育之恩。」
兩人正說著,念念也從房裡走了出來。她這哥哥一去方便沒得回來了,這地不是自己家,念念怕哥哥看不清方便的路,給掉坑裡可就不好了。念念這一露面,月亮都暗淡了幾分。黑夜裡的念念似乎在發光,在銀白光芒的襯托下,更像落了凡塵的仙子。
念念也知道哥哥和荊前輩有些事沒和她說,她知道哥哥不會害自己就沒多問。此時眼見二人莫名其妙的,大晚上不睡覺站在樹上,也不知是在賞月,還是在聊什麼。怕驚醒睡夢中的主人家,她撩起裙擺,一溜跑到了進士他們所立的樹下,朝著樹上手舞足蹈的比劃。
「嗐,咱們下去吧,可別再把我妹子接上來了,萬一再摔著了。」進士正好不知道這至寶的事該怎麼再和荊瑾聊下去,就此結束了今晚的樹梢賞月之旅。
進士在荊瑾的托扶下,就這麼飄飄然下了樹,像羽毛一般在空中飛,看的念念雙眼發光。
「哇,這是什麼法術?人可以飛的么?」念念不禁小聲叫道。進士倒是苦笑了一下,這位大神如此手段,才是八品而已。那九品還真的就是修的仙法了。荊瑾不止一次強調過九品與九品之下的區別,可想而知真正的九品高手有多麼離譜。
「這個可不是法術哦,這是內力,小念念想不想學?」荊瑾笑吟吟地看著念念,一日相處,他對念念這個可愛漂亮的小姑娘是越看越歡喜。雖然他嘴上說,照顧故人之女,義不容辭。
「我想學,我想學,師傅教我。」念念一蹦三尺高,若是白天還不知道要興奮成什麼樣。當著念念的面,荊瑾和進士是以師徒相稱的。荊瑾要是一開口叫一聲公子,進士可不知道怎麼去和念念解釋。所以順水推舟,荊瑾也收了念念做了小徒弟。
「想學好功夫,最重要的可是要有個健康的身體喲。」荊瑾似乎面對念念,笑容就止不住似的。初見時那副恬淡超然的氣質,完全被一種慈祥的感覺所取代。「所以我們念念還是快些和哥哥回去休息吧,等咱們到了目的地,師傅一定教念念飛,好不好?」顯然念念一直是個乖孩子,她也知道不可能這深更半夜的,就讓荊前輩教自己飛天遁地。於是念念嘴甜甜地道了一聲「師傅晚安」。便隨著著進士回了自己屋裡。
若不是進士自己心裡對荊瑾有那麼多顧慮,他真的就要以為念念會不會是荊瑾的女兒了。這一日相處,荊瑾似乎對念念一直有一種,不一樣的愛護。但有了那些疑惑的進士,只會對荊瑾如此對待念念感到恐懼。
「這老小子不會戀童吧?」進士心裡一陣惡寒,說什麼也不能讓荊瑾和妹妹走的太近。進士有些後悔讓妹妹跟著自己了,當時就該讓何浩敲暈她一起帶走。不過進士也就是想想,畢竟他對於荊瑾的那些想法,還都是些沒有絲毫證據的猜測,只是覺得有違常理而已,也說不準是自己杞人憂天。他打定主意今後多觀察再說,實在有問題,還是要想辦法讓念念先脫身。
進士這邊想著想著,念念已經褪去了棉襖,將它整整齊齊地封在被子的上方,用來給自己加蓋一層保暖了。進士登時傻了眼,這妹子該睡覺了,那自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