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樓閣聽曲
「可我們不需要靖夜司。」歐夢璃看著趙重陽，淡淡道。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旋即苦笑：「我們可以再談談……」
「我志不在此，加入靖夜司只會讓我束手束腳。」歐夢璃顯然想要自由。
李長生倒是神情微動：「加入靖夜司之後是否可去前線除魔？」
「邊疆的事情是長城守衛軍負責，我們靖夜司負責內部。」趙重陽道。
李長生搖搖頭：「那就恕我不能加入。」
「無妨，平安城靖夜司的大門隨時為你們敞開！」趙重陽洒然一笑，繼續喝酒。
後半夜的時候，李長生三人才離開府邸。
府外的巷子格外安靜，深吸了一口微涼的空氣，李長生搓了搓臉頰，酒意逐漸消退。
「如果趙重陽給的資料是真的，那長城現在已經出大問題了！」徐瑤嚴肅道。
萬里長城就是凈土的第一道防線，如果一旦破開，無數魔物湧入凈土，外面的異族也會摻和一手。
到時候七方凈土可就當不起『凈土』二字了！
「千年難遇的大災難。」歐夢璃也是點頭：「不過亂世出英雄，既是災難，也是機會。」
徐瑤深深的看了這女人一眼，選擇沉默。
李長生最為尷尬。
因為那些大魔八成都是自己放出來了。
「還是早點把那些魔物收拾了為好啊……」
三人正說著，已經走出了巷子，來到了前方的夜市。
燈火通明之下，無數聲音混在一起，十分熱鬧。
視線的盡頭，也就是夜市最末端，一座九層樓閣矗立，恢弘氣派，金色點綴，遠遠看去，彷彿華貴的金絲籠。
徐瑤似是看出了李長生的驚訝，解釋道：「那座樓閣是平安城三大樓之一的回春樓，你不會想進去看看吧？」
「回春樓？」李長生突然想到了之前監牢里那個青年所過，血姬就在這個樓裡面。
「也不知道此血姬是不是那個大魔血姬……」
李長生想了想，看了眼徐瑤：「能進去看看嗎？」
「那裡可是有名的銷金窟，不過你要想去，我也勉強付得起。」徐瑤道。
「那還等什麼，走！」
歐夢璃率先邁步向前，居然比李長生還要積極。
徐瑤心頭顫了一下，扯了扯李長生的袖子：「等會兒進去記得看我眼色行事，盡量點便宜的酒水，我今天已經花了很多錢了……」
「好！」
李長生點點頭。
三人到了回春樓大門處。
接待的侍女並沒有因為李長生一身布衣而怠慢絲毫，反而熱情的將三人帶到了一樓。
這裡是聽曲看錶演的地方。
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侍女看李長生是帶著兩個女人來的，也就沒有詢問要不要舞女作陪的事情，只是上了酒水。
台上，一個托著長裙的曼妙女子正在撥動琴弦，婉轉凄涼的唱著曲兒。
待到曲調高昂之處，半數賓客紛紛鼓掌，甚至有人當眾賞錢。
台上的女子微微一笑，繼續唱著。
曲子的內容大致講的是一個風塵舞女與浪子遊俠的愛情故事，李長生聽著沒什麼代入感，不過很快那女子便下場了。
李長生隨手叫來小二，問他有沒有一個叫紅姬的姑娘。
小二指了指看台旁邊的帘子：「下一曲就是紅姬姑娘來唱的。」
李長生一驚，便看到那紗簾揭開，走出一道高挑美麗的身影。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裸露出來的大白腿之上。
女子赤足踏著舞台，身上僅僅纏繞著薄薄的紅紗，隨意的一次邁步，都能將大片的白皙裸露出來。
她坐在古琴邊，雙腿併攏，修長惹眼。
這樣一個陌生而美麗的面孔在回春樓似乎極受歡迎，還沒開始彈奏，就已經打賞不斷。
李長生卻是皺眉。
那個女子雖然打扮八分相似，但卻不是那個十三層的大魔血姬。
「走吧！」
李長生心中留了幾分疑惑，但臉上卻帶著失望。
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台上的紅姬卻是朱唇微啟。
歌聲蕩漾，餘音繞梁。
字字珠璣！
李長生回頭看著紅姬，發現對方同樣看著自己。
歌聲一變，節奏開始輕快，讓他想起了太蒼山下有父親陪伴時的歲月。
李長生皺眉，歌聲再變，變得平淡枯燥，甚至有些淡淡的壓抑。
如同父親逝世，太蒼山下默默獨守的日子。
李長生重新端坐，臉上泛起些許興緻。
歌聲突然變得激昂起來，讓人分不清是悲傷還是快樂，但由平淡急轉為高昂的唱法，一時間讓很多人受不了，紛紛皺眉。
語調越來越高，又突然降低，如山崩塌。
李長生捏緊了拳頭，聽到這一段，真如太蒼山崩，天淵破開時的心情。
是緊張和慌亂嗎？
貌似不是。
曲調中帶著輕鬆愉悅，如釋重負，似乎之前的輕快和枯燥都是為此鋪墊的一般！
漸漸的，歌聲變得激昂動聽起來，上下婉轉，配合琴聲更是絕妙至極。
「這才是好曲啊~」徐瑤嘆道。
李長生眼神微閃，這第四段歌曲的確算得上最為好聽。
一曲唱罷，紅姬輕輕撫過琴弦。
場面一時間安靜到了極致。
無論是送茶的小二還是聽曲的客人，要麼低頭沉思，要麼閉眼享受。
沒有人願意打破這美好的安靜。
等樓層恢復熱鬧的時候，紅姬早已經離場。
李長生盯著那紗簾，目光深沉。
那女人，絕對有問題。
血姬的布置，他真的越來越看不懂了。
歐夢璃嘴角掛著淡笑：「怎麼，你似乎是看上剛才那女子了？」
「沒有，只是想到一些事情。」李長生搖搖頭。
紅姬給他的感覺有些奇怪，他也不打算打草驚蛇了，繼續暴露自己只能給血姬可乘之機。
李長生帶著歐夢璃二人離開，徐瑤倒是多了個心眼，順手花錢在回春樓買了一個香囊。
這香囊可不是紀念品，而是回春樓內部客人的象徵，只要拿著香囊，無需排隊，隨時可以進來聽曲，而且享受的待遇也不一樣。
三人很快回到酒樓休息。
次日一早，李長生托徐瑤雇了個馬車，一直行駛到平安大牢門口。
一個頭髮雜亂的乾瘦的青年似乎一夜未眠，剛剛從大門裡被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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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一章可能寫的有點拖，本來打算刪減，但覺得這個劇情還是挺必要的，是個伏筆，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