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回溯

  蒙蒙的黑暗中，文定像在一道無底的海淵中深潛。

  一開始，文定還能感覺到自己的形體，但漸漸地，文定能感知到自己似乎漸漸變成了一個渺小的點。

  文定繼續在海淵中下沉，意識漸漸模糊，許久未曾感受到的恐慌襲來，渺小的點微微顫抖著穿過了一道不可見的屏障。

  文定猛然驚醒，彷彿一雙無形的眼睛睜開，仿若化作無限的各色光粒組成一道恢弘的光流，光流在文定「眼前「環繞、交織，一個絢爛的光球照亮了眼前的黑暗，一層白色的光霧縈繞其上。

  「這是我的靈魂？」文定想著，但這想法化作巨大的聲音在周圍迴響。

  「這就是靈魂學派所言的意識空間。」文定環顧四周，七個形式各異的符號漂浮在空中，絢爛的光球發出的光正一點點照亮黑暗，但文定舉目眺望，光明外的黑暗彷彿無窮無盡。

  文定心念一動，透明的逆十字元號飄了過來：「現在就是實驗學習成果的時候了。」

  光球上流出一道光霧注入逆十字元，文定心中呈現出穿越之初在牢中醒來的畫面，以此為基點，文定開始一寸寸向現在漫步。

  「一直覺得哪裡不對，結果還真有貓膩啊。」光球在空中不停地漲縮：「我也太冷靜了一點吧？」

  文定開始詳細地回憶穿越后的經歷，牢中的舉動、審判庭上的表現、與芬奇的交涉、極高的學習效率。

  「學習效率可以用步入超凡來解釋。」宏大的聲音震響四周：「但穿越之後我本身好像根本就沒表現出恐懼、疑惑、憤怒這些負面消極的情緒啊。」

  文定沉嚀了一會：「自從審判庭上的提燈亮起后，我就再也沒感受過這些負面情緒了，之前的負面情緒是布萊恩的靈魂殘片和所謂的靈魂種子帶給我的嗎？」

  「穿越前的我沒問題，那麼很明顯，問題出在穿越的過程中。」文定思考著：「系統的進階能量來源是高品質能量和情緒能量，是系統嗎？」

  文定在腦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這算什麼？我的金手指系統在吸取我的情緒？」

  「不過現在正好有辦法去探明真像」文定看向面前的逆十字元號：「看過現在，要一窺過去了。」

  逆十字元號吸取光霧，大放光明，文定的意識向過去蔓延。

  無邊的黑暗，無邊的寂靜，文定彷彿置身虛空，渾渾噩噩，什麼都感受不到。

  文定的意識繼續向前探索，但記憶中始終是往往是空無一物的黑暗。

  偶爾，黑暗中會劃過一道足以照亮一切的光，每當光芒亮起，文定的記憶彷彿就穩定了一點，模糊的感受到自己似乎蜷縮在一顆卵中。

  終於，文定迴響起了穿越前的時刻，一間小小的房間，一台老舊的筆記本，一個GM版的頁游。

  恍惚一瞬間。文定的記憶繼續向前，學習、生活的記憶清晰可見。

  文定的記憶到此戛然而止，文定的意識瞬息回到看現在。

  眼前，逆十字元劇烈地抖動，彷彿正在承受無法負載之物，而隨著文定意識的回歸，逆十字元逐漸恢復了穩定。

  「還是沒搞清怎麼穿越的，只有那一瞬間沒記憶。」光球上下跳動著：「精神力仍有存量，鍊金術式也有反應，有什麼在阻止我嗎？是你嗎？」

  光幕飄在文定面前。

  【進階系統（0/5000）】

  【姓名：文定】

  【職業（1/1 0/100000）：鍊金術師】

  【等階：黑鐵之芽（0/723）】

  【狀態：精神力適應轉化中；

  環境：煉金領域-天幕、高能潔凈溶液】

  【天賦：惡意感知（0/395）】

  【進階能量：12101】

  【可選進階項（0/1000）：1/2 體質：天界混血（0/1000）】

  【可選項目：靈魂、煉金常識、生物副腦、精神力、職業適性、冥想法、精神適應性、鍊金術】

  文定盯著光幕，久久不語。

  恍惚間，文定眼前的光球和意識空間逐漸淡化，文定自身彷彿從一個小點發育成了人形。

  文定睜開眼，淡綠色的溶液逐漸下降，文定嗆了幾口氣，看著眼前的黃色屏障逐漸打開。

  文定從凹槽中起身，一套灰色的短打和深黃色的長袍就擺在凹槽前。

  「如此發達的文明就沒人發明一套內褲嗎？」文定一邊穿衣一邊吐槽：「就是告訴我鍊金術師可以搞出黑洞來我都毫不驚訝。」

  「未檢測到黑洞的定義，請詳述。」原始的聲音響起：「任何為被認知的信息都將作為您與帝國契約的補充。」

  「你在啊！」文定被嚇了一跳：「好吧，你一直都在。」

  文定想了想：「好吧，我也知道的不多，簡單的說，黑洞是宇宙空間內存在的一種密度極大體積極小的天體，其由質量足夠大的恆星在核聚變反應的燃料耗盡而死亡后發生引力坍縮產生。黑洞的引力很大，連光都無法逃脫，其無法直接觀測，但可以藉由間接方式得知其存在與質量，並且觀測到它對其他事物的影響。」

  「記錄中，正在進行對比。」原始回復：「經比對，黑洞在三天七界無對應目標嗎，請詳述宇宙空間、恆星、核聚變反應等詞。」

  「我一個電氣工程本科生是要到給一個異界AI講科學。」文定吐槽：「事情是怎麼發展大這一步的。」

  「請詳述電氣工程、AI」原始溫和地回應：「開拓煉金高塔對異世界的認知對您的許可權評定和資源獲取極有好處。」

  「好吧、好吧。」文定嘆息：「宇宙空間是指生命生存大氣以外的空間，沒空氣，極端溫度，有各種亂七八糟的宇宙射線。」

  文定想了想，繼續說道：「恆星是一種不斷進行核聚變的天體，我的世界幾乎全部的能量都來自於他。核聚變是指由質量小的原子，在一定條件下發生原子核互相聚合作用，生成新的質量更重的原子核，並伴隨著巨大的能量釋放的一種核反應形式。」

  「無法理解原子核互相聚合作用。」原始道：「請詳述。」

  「我也不懂。」文定聳了聳肩：「這還是我看美劇了解的，如果不是凝聚了精神力我肯定就只能記得一個概念。」

  原始沉默一瞬：「好的，請繼續。」

  「電氣工程是一門大學學科，該學科培養具有工程技術基礎知識和相應的電氣工程專業知識，具有解決電氣工程技術分析與控制問題基本能力的高級工程技術人才。」文定說道：「AI是科學家試圖創造一種具備人智、高效計算的人工智慧。」

  「無法理解科學家、人工智慧等概念」原始道：「請繼續補充。」

  文定抬頭看了眼天花板：「當然，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