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離去

  兩天後，堅岩書房，文定正挑選著煉金高塔給出的歷練路線。

  邊際城市凜霜城的煉金之心藥劑店代理人。

  聖山商隊隨隊鍊金術師。

  帝國巡檢官助理。

  「凜霜城？」文定在眼前展開虛幻的地圖：「這直接一杆子打到邊境去了。」

  漂浮的地圖上，代表凜霜城的藍色小點處於帝國、蠻族、北方公國、非秩序區域四方交界的地方。

  「這種地方為什麼會有城市？」文定有些疑惑。

  「凜霜城是為確保帝國寒冷種族的生存而建立的城市。」原始解釋道：「也是實驗多種族聚落對非秩序區域的轉化作用而建立的城市，內部種族繁多、矛盾極多。」

  「秩序區域和非秩序區域可以相互轉化我知道。」文定撐著下巴：「多種族聚落真的能提高對非秩序環境的轉換速度嗎？」

  「目前尚無定論。」原始道：「不過凜霜城周圍的非秩序環境消散速度比對照組快30%。」

  「好吧，我懂了。」文定把地圖縮小：「不過把我派到這裡去的理由是什麼？」

  「閣下的藥劑學在同等鍊金術師中處於優秀水準。」原始道：「且凜霜城與拉普遺迹距離僅九百公里，凜霜城內部的複雜社會環境對鍊金術師強大靈魂極其有效。」

  「那我的職責是什麼？」文定問道。

  「除煉金之心藥劑店代理人本身的經營職責外額外要求。」原始溫和的聲音開始說明：「你可以在保證煉金之心藥劑店正常運轉的前提下做任何律法允許的事。」

  「原來如此。」文定挑了挑眉：「那聖山商隊隨隊鍊金術師是什麼情況？怎麼說我現在都不能和蠻族聖山接觸吧。」

  「未獲知具體情況。」原始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但芬奇塔主已將元素合金事件從您的檔案中移去。」

  「情報顯示蠻族聖山本身也並未對此事加以關注，帝國鍊金術師已與聖山合作參與傳奇武器-力驅的鑄造。」原始繼續說道：「蠻族聖山的文明脈絡和社會體質與帝國完全不同，前往蠻族的鍊金術師晉陞較為迅速，隨隊鍊金術師必須全程跟隨商隊，隨時為商隊主提供修理維護、資料諮詢、物品煉製等服務。」

  文定點了點頭：「帝國巡檢官助理是？」

  「帝國巡檢官是在面向帝國全境的監察機構。」原始說道：「其職責包括對執法機構的監督、對跨城犯罪的追捕、對要案的偵查等，巡檢官助理是為其提供專業保證的職位。」

  「簡單的說，犯罪顧問。」文定陷入沉思。

  文定看著眼前虛幻的地圖，看著帝國遼闊的國土，長吐一口氣。

  「奇迹般地來到這個世界，不好好看一眼可惜了。」文定喃喃道：「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讓我親眼看看吧。」

  「您已確定以帝國巡檢官助理身份外出。」原始道：「註冊流程已開始，請耐心等待。」

  「說起來，原始。」文定突然起了玩笑的心思：「你可是我來到這個世界后最親密的朋友，就沒什麼臨別禮物嗎？」

  「本機目前不具備情感機能。」原始的聲音彷彿沒有變化：「僅作為地元素高塔我是地元素煉金高塔統合智能-擬人類靈魂實驗機658號為全體地元素高塔鍊金術師服務，您的出行準備已相當完善，不需要額外準備。」

  「是嗎？」文定笑了起來：「原來如此，這麼回事啊，在這個沒有機器人三定律的世界你們又會有怎樣的未來呢？」

  「註冊流程已完成。」原始將一枚金色的徽章傳送到文定面前：「您的信息已提交至帝國巡檢司，請攜帶身份徽章前往巡檢司報道。」

  「好的。」文定起身，背後的羽翼微抖，環顧了一圈堅岩書房：「我這就前往箴言大廳。」

  透明的門戶無聲無息地在文定面前張開，文定緩步邁入，熟悉的深黃色甬道在眼前出現。

  文定離開后，堅岩書房內的陳設被無形的力量歸置，文定使用過的杯子、床被等物緩緩消失，堅岩書法恢復成了最初的樣子。

  深黃色的甬道閃過後，出現在文定眼前的是鐫刻著煉金箴言的巨大石板。

  灰白色石板上刻著深深的刻痕，刻痕呈現的一種文定從未見過的文字，但在看到著痕迹的瞬間，文定彷彿聽到了一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

  「吾等鍊金術師乃已有盡之身窮索無盡之理的狂人，乃枉顧常識的瘋子，然而汝需謹記」

  耳邊低沉的男聲突然變得震耳欲聾，強烈的男聲似乎刺進文定的靈魂深處。

  第一不得創造靈魂；第二不得憑空創造生物；第三不得試圖逆轉時間，三條箴言在文定心底浮現，文定伸手按在石板上，神色肅穆。

  「我乃異域之人文定·斯塔爾，奪取布萊恩·斯塔爾身體之人，於此立誓，我將恪守箴言，永不利用在煉金高塔所學對抗帝國，永不在未經煉金高塔許可的情況下外傳所學，我將盡己全力發展鍊金術，願帝皇與世界見證我的誓言。」

  話音一畢，文定意識空間中便顯現出一面與面前石板完全一致的石板，文定自然而然地了解到兩面石板的信息。

  【箴言石板】

  【描述：見證煉金高塔成立之初的普通灰岩石板，雕刻著最初的煉金箴言】

  【效果：見證煉金誓言，釋放投影】

  【箴言石板投影】

  【描述：對箴言石板立誓者將在意識空間中生成與箴言石板完全一致的石板投影】

  【效果：對背棄誓言者進行一次即死傷害】

  在文定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站在一道宏偉的鎏著金邊的深黃色大門前，文定雙手推門，大門緩緩向兩側展開，溫暖的日光緩緩照在文定臉上。

  文定回頭望去，一眼望不到的走廊兩側立著無數人像，近處人像的眼睛看著文定，彷彿顯出鼓勵期待的目光。

  「要離開了嗎？」文定回頭，在心立感慨：「這一走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現在的我還太過弱小，還要太多的東西不敢問。」

  「系統的存在到底是什麼？有沒有被發現？為什麼異世界的計量單位和老家一模一樣？我的穿越到底是怎麼回事？」文定推開大門：「等我有了不懼一切的底氣，我會把這一切都搞清楚的。」

  文定走出大門，金色的陽光將他的影子在走廊中拉得極長，大門緩緩合上將文定的身影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