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醉訴衷腸看錯人(1)
楠處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說道:“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說你小屁孩了。”然後他把吃食都給了小吳子越。
繼續向西行,一百八十裏有座黃山。山上沒有草木,隻有許多做箭用的竹子。盼水源自這裏,從山澗後向西流入赤水。
盼水裏很多玉石,楠處知道小吳子越愛玉石、所以他答應跟他一起去撿玉石。卻不承想,小吳子越跟他開玩笑、潑了他的衣襟前麵濕透了。
楠處趕緊脫把外衣脫下來。換了一身準備曬幹,卻不承想那畫卻從他懷裏露了出來、然後抖了抖掉到了盼水裏。薄薄的紙很快就被水流卷走,然後順水而下流進了一隻正在喝水的野獸嘴裏。
那野獸叫做敏,身形像牛、全身黑色,大眼睛。它也是猝不及防的倒黴,喝水連一團紙也喝進了胃裏。小吳子越從沒見過那樣暴怒的楠處,也不知他原來這麽有潛能。
紅了眼的楠處,抄起一根可能是被雷劈倒的竹子、一把甩開了小吳子越就開始狂奔追著那隻敏。那隻可憐的動物,驚恐的瞪大眼睛躲避、攻擊著眼前這個發瘋的“人”。
小吳子越根本不敢上前拉架,如果是換成別人也是不敢的。楠處就是處於不怕死的狀態,一副要把敏向死裏整的架勢:它毀了他最珍愛的東西,就要付出代價!
通過一段時間的吸納吐氣的循環修煉,楠處已經有了些許靈力、飛起來或者是隱身已經完全不是問題、所以那隻敏最後,被楠處給宰了。“走,徒弟、咱們下山去找家酒樓吃頓好的去。”
反正他們有錢財有杜衡,嬰如數斯已經被小吳子越賣給一個養禽鳥的人了,那人說皇帝喜歡奇珍異寶。小吳子越吞了吞口水:當然,這不是饞的而是怕的。
“師傅你真的還好嗎?”小吳子越指著楠處,此刻他正拖著那隻敏、身上的衣服也滿是血痕破破爛爛、灰頭土臉的。
“當然還好,沒有更好的了。”就像大仇的報一樣的快意。小吳子越隻好幫著他把敏抬到馬車後,然後進城賣了換錢。
“掌櫃的,給我們準備一間帶溫泉院子的房間、再給我師傅請個裁縫來做衣服,送上好的酒菜來。”衣衫有些襤褸的楠處,陽光明媚的少年吳子越、他們倆一進驛館就引起了注意:
實在是太惹眼了,本來掌櫃是想來轟人的,穿成這樣的人還配進城裏最豪華的雲生海樓嗎?但是少年吳子越十片親葉子拍下去。
掌櫃馬上換上笑臉,諂媚又點頭哈腰的把楠處與少年吳子越向裏麵讓。“來客人了!歡迎來客人!美人快開門!”頭頂上突然有人說話,惹得少年吳子越抬頭看。
掌櫃很得意,本想跟少年吳子越還有楠處誇耀一番、卻被楠處一語道破:“這是黃山上的鸚鵡吧,是最常見的五色鸚鵡、羽毛豔麗的很。”掌櫃見楠處一語道破,特別驚訝:他如何知曉?
這鸚鵡可是他花高價從黃山獵人手裏買下來的,它外形像貓頭鷹羽毛主要是青色,嘴殼是紅色的。舌頭像嬰兒舌頭,會說人話、鸚鵡的爪腳趾前後各兩個。
“這是一般的鸚鵡了,黃山上還有純白色的鸚鵡,大如雁。”不過是很罕見罷了。掌櫃已經被楠處深深折服,親自給楠處和吳子越推開門:“客官好眼力,裏麵請。”
楠處和少年吳子越一起跨進掌櫃帶領的雅間,那是一間很大的雅間、樣式像水榭,開著的窗外能望到滿園鳳尾菊花。
雅間裏養了兩隻鸓鳥,這種鳥生在距離這裏西麵兩百裏的翠山上、長的像喜鵲,羽毛顏色有紅有黑長著兩個頭,四隻腳飼養它可以防火。那翠山之上,多棕樹楠樹。
山下多箭竹,山南藏著豐富的黃金和玉石。“客官稍後,飯菜一會兒就送來。”掌櫃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光亮:終於遇到主人說的有緣人了,或者把主人請來見他一麵。
他悄悄的退出去,把門給楠處與少年吳子越帶上。楠處打量著,這是一間布置精致的雅間。像所有精致的閨閣高樓,隻是唯一不同的是房間裏有小半個麵積的溫泉池。
精致的溫泉池是用白色玉石做成,雕刻成一個大蓮蓬的形狀看來可以容納幾十人共浴。噴泉出水口雕成菊花形,是純金打造的。
浴池邊上還貼心的放了各色花瓣、藥包,洗石……一切應有盡有。楠處沒有絲毫不適應,隻是覺得久違的熟悉——他在南楚王宮時,一直都是如此。
“師傅!這溫泉池好大。”他以前洗過的溫泉最大的也就能容得下兩個人,那溫泉池還是石頭做的。溫泉池好大——這樣的人工呀——
楠處恍惚了,酒菜很快就送來了。送酒菜的女子一身菊黃色衣裳,嫣然一笑然後慢慢退下。“徒弟,你先泡溫泉還是先吃點?”
不,那不是一個人說的。他不是吳子越。楠處趕走腦子裏雜亂的想法、努力淡定的問少年吳子越。
“我先泡溫泉,師傅你先吃吧。”他知道楠處一定不會在意吃食,他在意的是那些酒。楠處放下帳幔,與少年吳子越隔簾而坐。至於為什麽放下帳幔,那是他心虛。
他的畫沒了——就算殺了那隻敏又如何?一切都回不去了。一杯入喉,難解愁;二杯入喉,心事如何夠;三杯入喉,你遠走;
就這麽一杯一杯的喝,楠處終於醉了。泡完溫泉的少年吳子越聽到聲音,趕忙換上衣袍去扶楠處、把他放到溫泉裏醒醒酒。
豈料楠處進了溫泉,醒酒是醒了?但是那模樣就像走火入魔了,他一把拽住少年吳子越看了看、然後又跟燙到了一樣的把他甩開。
“徒弟,別碰我。”楠處趁著理智還在,遠遠的躲開了少年吳子越。但是溫泉循環洗幹淨了他的汙穢,卻讓他越泡越迷糊、越洗越燥熱。少年吳子越很擔心:“師傅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