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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饒山食魚毒發明心

  “阿嚏,”是蒼梧重重的打了個噴嚏,才把那五個各懷心事的人給驚醒了。“我說,你們——”後麵的話被柳相冰冷的眼神給噎了回去。


  蝶琉璃責怪的看著柳相,然後溫柔的對著蒼梧說:“沒事了,他們;我們走吧。”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早,他們回憶起來了。


  六人重新登上雲舟,他們繼續北行、在走三百裏就是泰戲山。泰戲山上寸草不生,多金礦玉石。


  “dongdong,donngdong。”從雲舟上看下去,一隻羊身子一隻角,一隻眼睛長在耳朵後的獸、正在和另一隻同樣的獸抵角對峙。


  滹沱河就從它們身邊的山澗後,呼嘯著滾滾流出向東入漊lou水。這座山的南坡還有一條液女水向南流入沁水。


  雲舟繼續北行,一路之上掠過的風聲吹過係在桅杆上的貝殼風鈴、叮咚叮當。但是雲舟之上卻沒有人願意說話,每個人都懶懶的。


  蒼梧是被空桑山上的大雪吹得有些風寒,所以不想說話,而柳相和繆華則是在思考他們之間。蝶琉璃想說話,可是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


  至於楠處和吳子越,一個尷尬一個恐慌:吳子越因為空桑山的影響,提前做了轉變;但是楠處卻以為是那個吳子越仙魂附體完全重生

  所以他不知該說什麽,他甚至都希望、他當初懷揣著畫像尋找的人,永遠不要回來才好。他甚至都想衝動的脫口而出說:你為什麽還要回來?

  而吳子越,完全被自己糾結到了。畢竟所有的記憶全部擠在一起回憶而來,是件痛苦的事情。所以到達北三百裏的石山時,雲舟沉沒掠過、沒了昔日的歡聲笑語。


  石山多黃金和玉石,huhu濩濩水從這裏流出山澗後向東流入他們路過的滹沱河。鮮於水也從這裏發源,流出山澗後向南也流入滹沱河

  石山繼續向北二百裏,是童戎山、皋塗水從這座山的山澗後向東流入濫lan液水;高是山在童戎山北二百裏,滋水從這裏流出山澗後向南入滹沱河。


  楠處想起來了,曾經他沒有來過任何的一山一水、那些恍惚來過的感覺不過是吳子越每夜在他的耳畔,臨入睡時講的故事。他自己的故事,他知道的遊曆。


  現在他終於看到了睡夢迷蒙間聽過的那些棕樹,條草。看到滱kou水從這座山的山澗後向東流入黃河。“你想到了?”吳子越問。


  “你當初為什麽要走?”楠處當然想到了,可是他討厭麵前這個吳子越、他想要的原來是那個扯著衣服叫他師傅的少年。


  “他們都跟你說過,”吳子越像看一個任性的孩子一樣的看著楠處,“南楚,我是為了重新渡化你呀。”也是為了重新找回你,隻是後麵這句話、吳子越沒有說出口。


  不過他覺得現在挺好的,那少年的魂魄,和他的魂魄完全融為一體成了一個人。


  高是山北三百裏的陸山上,有很多優質的美玉。如果是曾經,少年吳子越怕是早就會拽著他的衣袖去搶著鬧著的拾美玉了。


  郯水從這裏發源,流出山澗後向東匯入黃河。除了冷眼旁觀的柳相,蝶琉璃,蒼梧還有繆華都去拾美玉去了。特別是瑾瑜這兩種為雲舟提供動力的優質美玉。


  所以偌大的雲舟之上,隻有他們三人、而柳相一向是冷的像冰窟一樣,視萬物如芻狗一般。所以隻有楠處和吳子越並不愉快的交流著。


  他叫他南楚,而不是楠處。“你為什麽要回來?”太殘忍了,他還有話沒有告訴那個少年、他甚至後悔同意他們一起上空桑山了。


  若是,不進入空桑山、是不是吳子越就不會這麽快的回來?所以楠處把不知是怨恨自己還是怨恨吳子越的痛苦一股腦的都倒給了他。


  “你這個笨蛋!”吳子越討厭看到這樣懦弱的楠處,“難道你沒看出來,我們早就慢慢的成為一體了嗎?”不在像以前一樣耍賴闖禍的叫他師傅,不在長久的跟他沒大沒小的嬉戲打鬧。


  他早該注意這些緩慢變化的,空桑山的空桑城回憶,隻是引起吳子越全麵回歸的引子而已。“我後悔了,可以嗎?”楠處衝動的脫口而出,他隻想要那個少年吳子越而已  “不可以,晚了。”


  吳子越如是說,楠處便不在說話。這時柳相突然蹦出了一句話:“蠢貨。”他輕蔑的在他們身後如此說道,輕飄飄的一句話。


  吳子越一聽,陰鷙的盯著柳相、他腳步沉重的走到站在船頭仰天看高處的柳相身邊,猙獰著表情說:“把剛才的那兩個字,再說一遍試試?!”他可不是那個少年。


  柳相輕蔑的看也不看吳子越,他緩緩的吐口道:“蠢——貨——”在柳相眼裏,不被他稱呼為蠢貨的人、怕是寥寥無幾罷。


  如果是少年吳子越,早就委屈的躲到楠處身邊了。可是現如今的是吳子越,他憤怒的對著柳相的肩膀就開始攻擊。楠處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麽武器,後來才知道那是霜華劍

  “自不量力,走。”以楠處目前的修為,他是看不清柳相如何出手的、最後他隻看到設了結界的柳相帶著吳子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楠處半響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時、卻不知道要如何去追:三十三重天,九萬裏蒼穹、這麽廣博的地方,他如何可以去追?

  這時候,蝶琉璃,蒼梧,繆華也拾了很多優質美玉抬回來了。看到隻有楠處一個人失魂落魄的站在雲舟上,蝶琉璃問道:“楠處,柳相和吳子越呢?”


  怎麽她們才出去一會兒,就不見了倆?“打架去了,吳子越挑釁柳相。”楠處這才呆呆的說,剛才發生的事情太迅猛,他的大腦已經空了。“去哪裏了?!”繆華追問到。


  吳子越跟柳相打架?!這不是瘋了麽?他那麽點法力哪裏能打的過柳相啊,他以為他是曾經的白馬、能和柳相打個平手呀。


  “你傻站在這裏幹什麽?”蒼梧晃了晃楠處,“還不抓緊跟我們一起去找呀。”人都不見了,還發呆。


  楠處這才反應過來,他劈手躲過蝶琉璃駕駛的雲舟多塞了一塊瑾玉、施法加快了雲舟。雲舟嗖的一下速度就提高了三倍,距離陸山北二百裏的沂山,嗖的一下就過去了


  沂山之上,隻有般水從山澗後向東流入黃河。雲舟掠過沂山又過了距離沂山北一百二十裏的燕山。


  他們也顧不得燕山之上那些嵌有很多符彩嬰帶的美石了,雲舟呼嘯著掠過了燕水,燕水從山後流出向東流入黃河。


  燕山向北走五百裏山路五百裏水路,就到了饒山。饒山上寸草不生,沒有樹木、但是有很多瑤碧玉。


  他們下了雲舟,穿過很多駱駝和鶹liu鳥、終於看到了曆虢水邊上神態如常的柳相,和正在給楠處施法催吐驅毒的九德。


  曆虢水發源自這裏,從山澗後流出向東流入黃河。蝶琉璃一看九德給楠處催吐了很多鰤魚,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曆虢水中多鰤魚,人吃了便會中毒身亡。


  “你對他,做了什麽?”蝶琉璃一臉嚴肅的質問柳相,柳相美目流轉、半晌依舊是冰冷的說:“我們比賽,吃鰤魚、隻要他能比我吃的多,且毒不死、我就讓他揍。”


  此刻,蝶琉璃看著柳相那依舊俊美的容顏恨不得衝上去也揍他一頓:柳相絕對是故意的!他有九頭,隨便使詐,毒死一頭還有八頭呢,而且他是神。


  “這不公平,他不可能贏得了你。”繆華說道:就算吳子越自不量力,挑釁柳相、他教訓他一頓就是何必要用這種辦法來折辱人?


  “公平?!”柳相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他們都來跟他說公平、那他當初做錯了什麽,要被那些所謂的神帝合夥殺死?


  而共工君上帶領的部族,又有什麽錯誤、要被顓頊帶領的部族屠殺全部的壯年男兒?所以,沒有神和人,配跟他談公平這個詞。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九德聽不下去了,要不是他愛四處遊蕩路過饒山、怕是這吳子越,修為要折損去一大半呢。難得九德一句話,柳相沒有反駁。


  所以,長乘神九德,算是柳相真正看在眼裏,且不鄙夷不屑的神之一吧。“多謝上神。”楠處欣喜若狂,他撲通一聲單膝跪地、給九德行大禮、感謝他救了吳子越。


  “沒事兒,唉。”九德局促不安的甩了甩身後的狗尾巴,他這一甩、柳相竟然不樂意了。


  他嫌惡的掩了掩口鼻:“九德,你那條狗尾巴如果在不收起來、掃來掃去的拖地我就給你剁了。”他一向不說玩笑話的。


  九德苦笑:他一向不喜歡把自己身後原身的狗尾巴給藏起來、但是像柳相這麽直接嫌棄的,不多。他不想得罪柳相,所以施法藏了起來


  “我還活著。”吳子越醒來的第一句,竟然是這麽一句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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