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從岷山到蛇山
雖然帝台並沒有說什麽,可是吳子越和山溪風,還有蒼梧三人卻還是訕訕的。九德何等人精,他多打量了幾人一眼,立馬有些明白了。隻不過帝台不在意,他也不問
因為是多了一個人,加之山溪風又恢複人身,所以他們在女幾山和岷山的交界處城邑,又換了兩輛更加寬大舒適的馬車。
從女幾山向岷山要向東北走三百裏,所以他們花了兩天時間。岷山秀麗,風景旖旎如畫。兼之長江,江水湯湯的發源於這裏,流出後向東北流去匯入大海。
所以十分繁華熱鬧,城邑高大廣闊,城裏人多。有時候比肩接踵,揮汗如雨。
所以車馬路過也走的遲緩,可以看到市中交易的有良龜蛋,還有富人去賣了揚子鱷。“這裏的首飾鋪子好像特別多。”馬車緩緩路過時,蒼梧從車窗外看去感慨道。
“岷山山巔多金礦石和玉石,山坡下多白瑉石,首飾鋪子多自然了。這裏水路網又發達,自然是即靠山又靠水。”楠處淡淡解答道。
蒼梧懂了,吳子越也接著說道:“你可知,這城為何名為梅棠麽?”梅棠城,是這城邑名字。蒼梧搖頭,表示不知。
“因為從前有個叫梅棠的仙女,下凡和這裏的君王成了夫妻,建起了城池,又惠澤萬民。”帝台壞笑著,以扇掩唇道。
蒼梧有些懷疑,他又看了看九德。九德攤手,表示不知。吳子越卻說道:“別聽上神胡扯,不是因為這樣。”
他睨了帝台一眼道:“因為岷山多梅樹和棠樹,你沒發覺這城裏,也是這兩種樹最多麽。”蒼梧聞言,細細打量去,果然是這樣。
他們繼續前行著,突然發現街上有騎著大象路過的人。山溪風並不是第一次看到,所以不以為然。楠處和吳子越卻是頭一次見。
耳朵大如撲扇,鼻子長而靈活“那是大象,性情溫馴,主食草果,擅長吸水,今人多養了馴服馱物載人防火患。”帝台淡淡道。
吳子越“哦”了一聲,繼續興致勃勃。六人中途下了一次馬車,去買了些吃食物品。
梅棠城,因為緊鄰岷山,而岷山上又有象,犀牛和夔kui牛,故而梅棠城裏牛肉價格最便宜,也最美味。出了梅棠城時,能看到不遠處的天際飛過一些白翰鳥和赤鷩。
是它們的巢穴就在岷山上吧,車馬離開時,吳子越回望想到。岷山繼續向東北走一百四十裏是崍lai山,因為距離隻有一百四十裏,所以他們在夕陽落下時趕到了
長江有一條分支是發源於這裏,然後流出山澗後,向東流入長江的。因為崍山南坡盛產黃金,所以黑藍色的夜幕下能看到一些淘金人。
而崍山的北坡,樹叢間會因為他們的路過,驚起一些麋鹿奔逃,連帶著大麈zhu。麋鹿和大麈zhu臥休的樹叢主要是檀樹和柘樹,它們以草類,駌yuan,韭等山菜為食
卻避開那些白芷,空奪(蛇被脫)。因為已經入夜,所以他們就停留在了崍山過了一夜。
第二日,天還未亮時,他們就開始上路,到了中午時分終於繼續向東一百五十裏到達了崌山。長江的另一條支流也是發源於這裏,流出山澗後向東流入長江。
“水裏不僅有至魚,還有怪蛇,長數丈,尾巴分歧入鉤,在水中鉤取岸上靠近的人畜,啖吃。”九德的話音未落,果然見一數丈怪蛇,鉤食了一隻犀。
他們的馬車險險的繞了個路,能看到崌山上有很多楢樹,杻樹,梅樹和梓樹。出沒其中的野獸除了犀,還有兕,羚羊,和夔牛。
梅樹上還站著一隻怪鳥,形狀很像鴞,紅色身子白腦袋。“抓了它,養著能防禦火災,要不要?”
九德指了指那隻鳥兒,話音未落,山溪風已經化為狐狸原型,飛躍撲了出去,可惜撲了一空,那隻鳥“嘎嘎”怪叫著飛走了。
山溪風懊惱的恢複人身,叉腰站在那裏沮喪道:“丫的,氣死我了!就差那麽一點。”
聞言,帝台撲哧一笑,淡淡道:“得了,那隻竊脂又不傻,怎麽會等著你去抓。”山溪風無奈,隻能垂頭喪氣的回到了馬車上。馬車繼續走,過了崌山在東走三百裏是高粱山。
“山上除了堊土,山下除了磨刀石,也沒有高粱呀,怎麽就叫高粱山了?!”蒼梧感覺被騙了,他本來還想高粱山,肯定多野高粱,肯定能淘米做飯,豈料山上隻是這樣
除了桃枝竹,鉤端竹。那裏有半分高粱的影子?另外幾人卻不理會他,他們的目標是山上生長的一種草,那草形狀很像葵草。
但是開紅花,花萼白色,結的果實像莢果,多割一些喂馬,可以讓馬跑的更快。蒼梧一個人鬱悶了半晌也隻好幫忙,因為喂了草,他們的馬車隻花了一天的功夫就到達了蛇山。
蛇山在高粱山東四百裏,山巔盛產黃金,山坡下有很多可以用來刷牆的白色土。山上隨處可見的是木旬樹,橡章樹,草則是嘉榮和少辛。馬車快速經過,帝台突然目光冷然一淩,自語道:“阤狼呢?”
當初遠古亂戰結束後,三皇五帝並當今天帝天界諸神仙,合力用盤古開天辟地之清明正氣,注入神力封印天下九洲,八荒六合之內的各類大小凶獸,戾獸。
而今萬年過去,滄海桑田。大荒落盡頭,九邪滯留的魔海凶戾之氣透過封印翻騰湧動,鑽過縫隙引得天下濁氣共鳴各大凶獸戾獸不安分
難道,這蛇山上被封印的阤狼也擅自跑下去了?怎麽山神沒有如同其它山的大部分山神一般進職責?
阤狼,形狀像狐狸,尾巴白色,耳朵很長,一旦出現,它所到的國家必然將會有內戰。九德也緊張起來,他運起法力搜尋,並沒有找到山神存在痕跡。
“蛇山之下,必有城池,那阤狼肯定是跑了。我們快去!快去!”帝台焦急的說道。楠處和吳子越頭一次見帝台一改吊兒郎當的模樣,如此焦灼鄭重,也不由得鄭重起來。
他們又多喂了一些草,讓馬兒跑的飛快。終於在夕陽西下時趕到了蛇山之下的涉城。“該死的,晚了一步!”他們棄了馬車,向城裏一看,哪裏還有半分昔日的熱鬧。
城裏已經亂做一團了,也不清楚是多少人在廝殺,好像是隻為了廝殺而內戰一樣。
血腥味遠遠的引來了很多嗜血的鳥兒興奮的盤旋在半空,被氣憤的吳子越用了一個法術,襲了一團火球過去嚇退了。
楠處看了一眼,忍不住掩麵轉頭,忍著不泣下:實在是太慘了,那橫陳街頭,堆積如山的死人,近乎血流成河。
突然之間,帝台看到了城中心,似乎奔跑著一個身形像狐狸,尾巴白色,長耳朵的動物。“找到了,是阤狼!”那隻阤狼興奮的在人群中靈活穿梭。
“嗷——汪,嗚——”它的叫聲大概如此,聽起來像狗,像狐狸,又像別的動物。此刻那隻阤狼看到內戰的人,好像特別得意而興奮。
帝台正要出手,卻被山溪風攔住。他的眼底閃爍著興奮又躍躍欲試的光芒,盎然道:“如此賤物,怎麽能勞動帝台上神動手呢”
帝台想了想,同意了山溪風的請求。吳子越看了看那隻阤狼,並不知道它的能力如何,他輕輕對著山溪風點頭,叮囑了一句道:“小心!”
山溪風的眼底閃過亮晶晶的光芒,帶著點欣喜,如同夜晚慢慢點燃的燈火。又如同輕盈飛舞的流光,他點點頭:“會的。”
然後山溪風化為了原形,“嗷嗚”一聲,興奮的奔向城裏,靈活的左躲右閃,躍上了一處屋脊,高高俯視著那隻阤狼。
那隻阤狼正在興頭上,突然聞得一聲不友好的“嗷嗚”聲,立刻停下奔跑,抬頭去看。
山溪風的原身是一隻黑色的九尾狐,九根尾巴,根根粗壯油亮,黑色的皮毛油光水滑,在夕陽裏反射耀眼的光芒。
看到山溪風,那隻阤狼明顯的有些底氣不足,夾起尾巴,怯怯的低聲“嗚嗚”著就要倒退逃跑。山溪風哪裏肯,他抬爪一劃,在那隻阤狼四周設了結界,讓它無路可逃。
帝台,九德,蒼梧,楠處和吳子越都以為山溪風隻要用出一招法力,就能了結那隻阤狼了。可是不知怎麽的,山溪風偏偏要跟那隻阤狼展開爪對爪的肉搏戰。
吳子越立馬想起了他看過的鬥狗比賽,當然,阤狼和山溪風你來我往,撲躍搏鬥的比鬥狗比賽精彩多了。
雖然阤狼總是狼狽的躲開了山溪風的淩厲攻勢,但是也瞅準機會,用利爪劃傷了山溪風的臉頰。山溪風這才惱怒的憤怒一聲長嘯,分身九個,一哄而上,一招解決了那隻阤狼。
當然,善後的工作是九德的事情了。他雖然素來笑眯眯的,但是辦事倒是不含糊。
他一手捏決施法洗去一眾城民的記憶,一手從隨身處掏出一個瓶子,變大的瓶子慢慢撒下一層金黃色光暈,籠罩著整個城郭,猶如下了一場金黃色的雨,洗淨了滿地汙穢。
雖然死去的人無法複活,但是至少能死的安樂一點,不要難堪吧。看著除了帝台之外的幾人啞口無言,目瞪口呆的樣子,九德隻是淡淡一笑。